第719章 12.老對手

  燃燒軍團的實力到底多麽強大呢？

  這個問題對於2000年前的艾澤拉斯就是一個謎題，當時的指揮官和將軍們只能依靠猜測來設定這些在黑暗泰坦的操縱下，組織了燃燒遠征的惡魔的數量和來源，他們甚至無法準確的猜測到關於燃燒軍團所佔據的疆域。

  即便是記錄在史冊上的阿古斯戰爭和阿古斯星戰，在當初來說，也不過是一場在預知到了結果之後的亡命反擊，艾澤拉斯將所有的力量和希望都壓在那一戰裡，那時候的四大艦隊加起來甚至沒有如今的一個大星區的艦隊實力更強。

  但他們卻完成了現在的艦隊想都不敢想的偉大功績，他們依靠堅韌的意志和難以想象的運氣，在實力遠不如對手的情況下，將一片大星區的惡魔大本營摧毀！

  那幾乎是燃燒軍團建立數萬年以來最恥辱的一戰，阿古斯被完全毀滅，就連黑暗實力至高的黑暗泰坦，也在那一戰裡失去了自己的一隻手臂，輸的極慘。

  在之後的數百年裡，都有人將其稱為艾澤拉斯的偉大勝利，但直到這個世界真正走入星際舞台的時候，他們才知道他們贏得有多麽僥幸。

  2000年後的聯邦佔據著137個大星區，所佔據的區域，才不過是惡魔世界的三分之二，論起人口，跟惡魔完全不是一個量級，如果當初薩格拉斯帶著他的近衛艦隊黑暗之火前來，那麽艾澤拉斯的艦隊連逃離的希望都不可能有。

  所以後世的評論家有一句話很經典：惡魔輸在了大意和輕敵，而艾澤拉斯贏在了運氣。

  這幾乎是對於阿古斯星戰最公正的評斷了。

  不過惡魔不會一直那麽強，而艾澤拉斯也不會一直那麽弱，在2000年的發展和征戰之後，如今的艾澤拉斯，已經擁有了和惡魔正面對抗的實力，在第一艦隊脫離遷躍層後，站在它們正面的，就是千年以來的老對手黑暗之火。

  兩個超級文明最能打的兩隻艦隊，此時艾澤拉斯質量佔優，黑暗之火一方數量佔優，哪怕勢力懸殊，但卻沒有人後退一步，即便是隔著冰冷遙遠的星域之間，也能感覺到彼此雙方那種近乎凝滯的對抗氣息。

  就像是踏入了戰場的戰士，雙方已經不再留手，交手的第一擊就會是最迅猛，最瘋狂的對抗。

  “開火！”

  “轟”

  “轟”

  雙方的主炮在微調之後，貫穿冰冷死寂空間的光柱刺穿了在那一刻安靜下來的戰場，在這群星閃耀之地，在沒有上下四方概念的漂浮中，雙方的炮彈和射線，就以絕對猛烈的強勢姿態，轟在了對手星艦的能量防禦層上，激起了巨大的火焰和能量波瀾。

  劇烈的能量波動甚至撕碎了星域之間的空間，那種隨處可見的黑色的斷層讓看到的所有人都驚心膽顫，即便是一整艘星艦，在遭遇到這樣的空間裂痕之後，也會被撕開一整道傷口，甚至會沒入那空間當中。

  而以有心算無心，在跳入戰場之前就做好了打擊準備的艾澤拉斯第一艦隊也著實給了對手一個“驚喜”。

  意識到第一艦隊出場的，除了那24艘黑暗之火的主力艦之外，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惡魔星艦，這就導致第一艦隊的攻擊發出的時候，其他的星艦都處於局部防禦的狀態，它們甚至是以後背面對著對手，有的星艦在數量優勢之下，甚至連防禦能量盾都沒有打開。

  在橫掃一切的星艦齊射之下，僅僅是一波，就將惡魔的數量優勢削弱了最少三分之一。

  堪稱恐怖的擊毀和擊傷數，在虛空中斷裂的艦體在各式各樣的能量殉爆或者乾脆是第一艦隊的格鬥艦的連續打擊之下被燒成了火焰，在劇烈的爆炸當中，以洋洋灑灑的姿態被周圍的星球引力捕獲，墜落。

  而惡魔艦隊的反擊，則擊毀了第一艦隊聯合護盾的前三層，卻在最後一層中被消磨殆盡。

  圖拉揚的身體從指揮椅上猛地站起，一把抽出了背後的長劍，在通訊頻道中高喊道，

  “第一艦隊！隨我衝鋒！”

  “轟”

  英靈之軀在這一刻消散於指揮室的燈光之下，一個數百米高的光芒巨人出現在了第一艦隊前方，在左側，安度因的英靈形態手握真理守護者，灼熱的聖光幾乎將艦隊的左翼完全包裹，在右側，熊熊燃燒的烈焰鳳凰在虛空中出現，拍打著翅膀將奎爾薩拉斯的旗艦保護在其中。

  神色冰冷的凱爾薩斯手握法杖，在2000年前之後，他已經不是只能匍匐於地面的低級生命了，他看著前方阻攔的黑暗之火艦隊，冷漠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和冰冷，還有對於老朋友再次見面的期待。

  “轟”

  在他左手牽引之下，六道灼熱如實質岩漿的光線從背後的虛空中出現，就像是6把貫穿虛空的火焰長劍，以一種精靈劍舞般的姿態，在前方的虛空中一掃而過，擋在這劍鋒所指前方的所有存在，都被那灼熱的光刃切斷，這種極度壓縮的能量光線在能量密度和質量上都要遠超星艦護盾的強度，就像是用針扎破氣球一樣簡單。

  一擊滅掉近20艘星艦，艾澤拉斯半神之名響徹群星。

  這一擊就像是吹響的衝鋒號，已經磨亮了獠牙的第一艦隊在旗艦的帶領下，就像是中古時代衝鋒的騎士一樣，雄赳赳的踏入了戰場，他們的意志團結，戰意昂揚，即便是冰冷的鋼鐵也阻擋不了那種讓人瘋狂的熱血之氣。

  在星艦當中，有軍人唱起了第一軍團的戰歌，起先是一個人，然後是十個人，最後是所有，當慷慨激昂的戰歌響徹整個通訊頻道的時候，還有誰能擊敗這樣一支發了瘋的艦隊？
  還有誰能擊敗這樣一個意志如鐵的文明？

  “他們在後退！”

  “那是他們怕了！我們繼續向前！”

  “主炮準備！”

  “開火！”

  “轟！”

  第一艦隊就像是迎著漫天飛舞的火光和炮彈前進的戰士，縱使護盾被突破，縱使每一刻都有同伴在攻擊中被擊毀，他們前進的方向始終沒有改變。

  英靈已經揮舞著武器衝入了對手的戰場裡，在這些英靈帶起的攻擊狂潮當中，第一艦隊金色的外殼塗裝似乎就象征著勝利的勝利的到來。

  它必然會到來！

  ““群巒號”遭遇集火炮擊，我艦防禦系統出現故障…我將執行最後的攻擊！艾澤拉斯萬歲！”

  一個慷慨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緊接著在其他艦長的注視中，一艘甲板上已經燃起了火焰和濃煙的星艦飛速脫離艦隊，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對方艦隊，就像是一把沾滿了鮮血的利刃，又像是離弦的利箭一般，在對方越加瘋狂的開火中化為一道紅色的光芒，最終拖著殘軀，硬生生撞入了最前方的黑暗之火星艦的正面。

  在巨大的火光照亮了整個星空的那一刻，整個艦隊的通訊頻道一片安靜，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那種安靜之後，是毀滅一切的能量暴動的時刻。

  “給我擊毀它們！不要放走那些混蛋！”

  庫維爾元帥那幾乎凝結成實體的憤怒在整個第一艦隊當中爆發開，所有星艦，甚至包括那些沒有正面作戰功能的補給艦和醫療艦都開始加速，在火炮的伴奏當中，那湧動於內心深處的狂熱之血徹底的被點燃。

  那種勇氣的力量之證，在旁觀著這戰場的虛靈走私艦的近乎實況的轉播中飛快的傳遍了整個普魯克星區的所有星球，然後以更快的速度朝著最靠近的星域傳播，很快，普魯克星區之外的4個大星區的艦隊開始離港，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這讓人熱血沸騰的星戰區。

  在更遙遠的戰區裡，在看到第一艦隊迎著最少3倍數量的惡魔星艦衝鋒的那一刻的時候，整個聯邦稍有些沉寂的血勇再次被昂揚的激活，導致的結果就是，在這一年當中，聯邦全面奪得了11個星戰區的戰場優勢，惡魔們的戰線幾乎是全面崩潰。

  那些經歷過2000年前戰爭歷史的老惡魔們驚訝的發現，這些已經走向了星際時代的軍人們，似乎又恢復了那曾經被稱為“野蠻人”的那種瘋狂，來自遠古的勇氣被再次激活了，在溫文爾雅的外表之下，艾澤拉斯聯邦再次從和平變成了野獸，在那之前，可從未有人告訴過他們，星戰可以這麽打，星艦可以這麽用。

  在更遙遠的未來之後，充滿榮耀的聯邦軍人會把這種衝鋒稱為“最後的勇氣”，而這種瘋狂而殘忍的勇氣之外，是對手一次次潰敗的恥辱，他們就像是他們在中古時代的遠祖騎士們一樣，只需要在聯邦大旗的指引下，衝鋒衝鋒再衝鋒，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他們想要的勝利。

  這一點也不文明，一點也不優雅，甚至會被嘲笑為粗魯的勇氣，才是一個文明真正的支柱。

  “轟”

  最後一艘黑暗之火的指揮艦在傷痕累累的風暴要塞的主炮轟鳴中被徹底擊毀，在惡魔們的通訊頻道出現了一絲令人不安的雜音之後，這些狂野的家夥們最終崩潰，哪怕殘留的數量依然要比同樣損失慘重的第一艦隊更多，但面對那些敢於頂著炮火衝鋒的瘋子們，惡魔們最終還是怕了。

  虛空簽約的通道被打開，然後又被第一艦隊嘶鳴的炮火擊毀，於是它們開始轉身逃跑，當第一艘跳出戰場的星艦消失之後，所有還在堅持的星艦頃刻間崩潰了，它們朝著四面八方飛竄，第一艦隊竭盡所能也沒能將它們完全留下，但不需要遺憾，其他星區的艦隊已經在這戰場之外撒好了網。

  它們逃不掉的！

  當你足夠瘋狂，足夠勇敢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要在你面前讓路。

  幾乎被完全掀開了外殼的聖光虔行者號，在牽引力場的幫助下，緩緩的停靠在了傷痕累累的風暴要塞的正面，休倫和其他人護送著那裝著靈魂水晶和提沙拉徹的盒子，走入了風暴要塞的指揮大廳裡。

  安度因看著那顆圓潤的黑色水晶，他顫抖著將手放在那水晶表面，感受著其中極度疲憊的沉睡靈魂，他最終舒了一口氣。

  “歡迎回家，我的導師。”

  而在茫茫宇宙的更深處，秩序和混沌接壤的最前線，一個坐在一顆已經熄滅的星球鑄成的王座上的黑暗之軀猛地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絲讓人心悸的赤紅色光芒，那把被他拄在手裡的斷劍也騰起了熊熊的烈焰，但片刻之後，那雙眼睛又閉上了。

  “呵呵…命運，那就讓它來吧…狄克，歡迎回來。”

  “這片讓人提不起興趣的星域，實在是太醜陋了！”

  “不要急，戈瑞勃爾，不要急…很快，我們很快就會見到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