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下跪
  可從頭到尾，阿西娜除了幾句口號外都沒有過激的行為。正當洛恩覺得臭娘們也不是那麽面目可憎時，這個女人來到了洛恩的面前。

  “多虧了北境的諸位才能使帝國免於獸人侵襲。勇敢的法斯特爵士，你的行為正被聖光之母所注視，在這莊嚴的時刻。請告訴我，你是吾主的信徒嗎？”

  整個帝國除了聖光教並沒有其他搶生意的教會，異世界官方認證的神靈也只有聖光之母。如果洛恩說自己不是信徒，那豈不是乖乖把頭伸出去讓阿西娜砍。搞不懂對面的女人想要玩什麽花樣，洛恩的回答非常標準。

  “在散滿聖光的世界中，沐浴在聖光之下。聖光之母就是我洛恩·法斯特的信仰，能夠被聖光之母所注視是我最大的榮譽。”

  聖光教不存在專門的異端審判機構，但對待沒有信仰的異端，她們有自己的一套做法。洛恩不知道帝國人是不是都信仰聖光之母，但他敢肯定，貴族中絕對有不少和他一樣的無信者。是不是聖光之母的信徒，其實並不是多麽的重要。

  抬頭看了眼阿西娜，少女的眼神中充滿了勝利。雖然洛恩自認他的回答沒問題，可被少女這樣看著，他的心裡著實不安。實在是在少女的手裡吃了太多的虧，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患上了阿西娜恐懼症。

  而阿西娜也沒有讓他失望，始終貫徹洛恩的不爽就是她的快樂，雖然因為身份的敏感而拒絕了席琳的邀請。但並不妨礙她小小的折辱洛恩。

  “既然如此，爵士你的行為就有些欠妥了。”阿西娜的話不僅讓洛恩摸不著頭腦，連知道兩人過節的阿瑟和道格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裡在賣什麽藥。

  心底默念著不要誤傷自己，兩人把頭埋在胸口，大庭廣眾之下，北境大公當前。這要是出了意外，那丟的就不是自己的臉了。

  身邊的朋友是靠不上了，洛恩向兩人投去的求助眼光，學做鴕鳥的阿瑟與道格也看不到。可他無論怎麽回顧，都沒發現自己有不妥當的地方。

  一切都是按照流程，只是他的盔甲稍微陳舊了一點，人也顯得不是很精神。但阿西娜總不能以此為由的說他樣子對不起觀眾吧？

  “斯圖亞特小姐，不知道我哪裡有些問題了？還請你指正出來，我好當面向你道歉。”

  習慣了叫阿西娜小姐，洛恩的無心在阿西娜眼裡就是有意。

  提了提自己腰間的佩劍，她一邊糾正著洛恩自己不是什麽小姐，一邊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是聖光之母的騎士，接受聖光之母的諭令給予你最大的榮譽。但爵士你的跪姿，我不得不懷疑是對聖光之母的不敬。”

  異世界不流行跪拜，單膝跪地已經是最高的禮儀。通常只有在重大的場合中，才會執行這樣的姿勢。但雙膝下跪的姿勢也不是沒有，比如像阿西娜所說的那樣，接受神靈的祝福就會采用朝拜的姿勢。

  聽起來合情合理，一邊的阿瑟與道格反應到是很快。立刻把彎曲的左腳也跟著放下，他們妥協的態度似乎在懇求阿西娜不要把矛頭盯向他們。

  背叛來的太過突然，洛恩準備聯合兩人一起反抗的計劃立刻胎死腹中。同伴都下跪了，就他一個還杵著根本就杠不過阿西娜。

  可恨前幾天的對話還歷歷在目，在誰跪誰的問題上，洛恩還以為要到幾年後他鏟平聖光教大本營的時候才會有個結論。沒想到，幾天的時間就被阿西娜分出了勝負。

  彎曲的左腳不知道是因為太長的時間沒有行動，還是由於自己的心理因素就是死活壓不下去。換一個人，洛恩跪也就跪了。但是臭娘們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實在太讓人難受了，這條腿一旦跪下去，洛恩懷疑自己一輩子也別想在阿西娜面前抬起頭做人了。

  壓力讓人喘不過氣，恥辱使洛恩手腳僵硬。乾耗著，所有人都看著他。勝券在握的阿西娜嘴角含春的望著他沒有言語，論心理戰的水平，這個女人明顯和她的年齡有些不符。

  洛恩也明白時間拖的越久，他就越引人注目。要是當時可以像阿瑟與道格那般一不做二不休的倒頭便拜，也許還不算怎麽丟人。可錯失了時機，所有人都瞧出了端疑，智商正常的人都發現了兩人之間的矛盾。

  沒有回頭去看，但洛恩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明明不想注意，可那一雙雙帶著嘲笑意味的眼神清晰的印入他的腦海。理智告訴他這只是他的錯覺，事實又明確的表明看熱鬧的大有人在。

  “都什麽時候了，別耽誤了祭祀！”

  莊重的場合下，瓦爾特也敢隨便的開口。可見無論是貝克家族的勢力還是他對洛恩的個人仇恨都已經到達了極點。

  有人開頭了，原本沉默的貴族也漸漸交頭接耳。無數的聲音幫助阿西娜給洛恩施加著壓力，猶如在狂風暴雨下，駕著一葉孤舟的洛恩在輿論的汪洋中沉浮不斷。

  他想說點什麽好緩解一下自己的處境，但乾澀的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無聲看著他的阿西娜遠比那些呱噪的貴族還要讓人喘不過氣，哪怕她故意嘲笑兩句，洛恩也不會被窒息所包圍。

  真心的希望有人可以在這種時候拉他一把，阿瑟和道格是指望不上了。約翰在這種場合也沒有發言權，一邊的北境大公是最有能力幫助洛恩的人，但涉及神權與君權的衝突，他不會貿然出手。

  絕望的洛恩認命了，使勁壓著自己的左腳。無盡的屈辱讓他的腦子昏昏沉沉，要是能夠就這樣暈過去，對洛恩應該是一個最好的結局。

  勝利的微笑掛上了嘴角，在正式的場合，阿西娜身份上的優勢永遠不是洛恩能夠企及。但人間處處是驚喜，現場能夠與阿西娜比拚背景的也不是沒有。

  稚嫩的聲音夾雜著憤怒的語氣，一個洛恩想不到的人居然替他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