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即定之天命

  魔能，這種衍生自邪能的能量類型，胡風在研究透徹之後，一直是雪藏於心，從未使用和向外擴散過。

  魔能善於操縱靈魂，玩弄死者，甚至可以將死者的靈魂強行扣押下來，令其繼續存在於自己的屍體內，變為不生不死的怪物。

  這種具有自主傳染性的能量一個搞不好，大范圍擴散的話，那妥妥的是一場足以席卷整個艾澤拉斯的天災。

  艾澤拉斯世界現在有通靈術，也不是什麽新鮮事物，巨魔巫醫們便極為精通這方面。

  但通靈術最多也就是召喚幾個骷髏僵屍之類的小玩意，頂了天也就是搞出幾個大型的生物僵屍。

  而魔能所帶來的天災則可以讓重新蘇醒的死者具有自我意識，保留生前的潛力與天賦，甚至是突破自己原本的實力。

  不管再怎麽辯解，蘇醒的死者永遠不可能依舊是曾經的他自己，其心態和思維必定會發生一些不可控的變化，所以胡風並不願意搞出這些破事來。

  而梅裡*冬風，他只是通過自己那只有寥寥幾頁，完全就是寫著玩的一些零散不全的魔能手劄，憑借著對於魔法能量的感悟天賦，開始了他自己的鑽研，而且看現在這個樣子，必定是有了很大的進展。

  “告訴我梅裡，你私下偷偷學魔能是為了什麽？你天賦極佳，不可能看不出魔能的危險和不可控因素，這不是對和錯，正與邪的問題，而是你很可能會因此而墮落，成為一個迷失了原本自己的瘋子。”

  梅裡依舊跪在地上，聞言再次行了一個大禮，身軀仍然微微顫抖著。

  “導師，我只是想探索和掌握生者死後如何讓靈魂強行留在原本軀體中的能力。”

  站在旁邊吃瓜看戲，靜靜看著師徒二人的奧蕾莉亞此刻身體有些發冷。

  玩弄死者和靈魂，這是禁忌中的禁忌，而且聽起來，這種魔能要遠比通靈術要深奧複雜的多。

  薩羅達爾這混蛋泰坦，到底教給了自己學生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繼續說。”

  “是，導師。。。我想掌握這種力量，因為我怕自己會在這場戰爭，或是以後的某場戰爭中戰死了。。。如果我死了，就無法再守護我的族人，我的國家。。。所以，假如如果我有一天要死了，那麽我想利用這種力量，讓自己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留在這個身體中，直到我化為灰燼，又或是帝國再無戰爭。”

  奧蕾莉亞這回是真的驚呆住了。

  作為一個長生種的精靈，她完全無法理解面前這個短命的人類是懷著怎樣一種信念和想法。

  反自然，反常理，反規則，妄圖強行續命。。。

  瘋子！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胡風聽完之後歎了口氣，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壓迫性的神威依舊彌漫在周圍，再加上胡風臉色無比嚴肅，所以梅裡和奧蕾莉亞都沒敢說話。

  “哎。。。你是我唯一的學徒，現在你卻給我帶來了一個巨大的選擇難題。。。罷了罷了。。。”

  說罷，胡風的雙眼之中猛地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眼眸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銀白色的星空，以及如同蛛絲一樣的能量流。

  自從來到艾澤拉斯這麽多年，一直從遠古種族逐漸開化到現在文明昌盛，他未曾使用過自己的泰坦神力，又或者說是特權。

  胡風一直認為，如果對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不僅僅會讓活著變的毫無意義，甚至會害了自己，影響自身的種種決斷。

  但現在，那種無比強烈的迷茫感和不確定感，讓他第一次產生了一種迫切渴望預知未來的情緒。

  自己是泰坦，自己理應掌握無盡的未來。

  於是，胡風第一次使用了神力預測，他雙眼中的視線離開了凡世，進入了無盡的時間流沙。

  猶如一條條洶湧奔騰的大河，時間的流沙浩浩蕩蕩向前而進，艾澤拉斯世界那數不清的時間線以及分支可能性近在眼前，而連接著自己泰坦星魂本體的意志則是照單全收。

  胡風看到了如果沒有自己存在的艾澤拉斯世界，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幕幕展開。

  他看到了原本既定的命運時間線，看到了梅裡*冬風的未來，看到奧蕾莉亞風行者三姐妹的未來，看到了自己身邊所有人的既定命運之路。

  他還看到了暗夜精靈的興衰，人類的興衰，以及薩格拉斯和他的燃燒軍團。。。看到了上古之戰，蘇拉瑪，暴風城，獸人，矮人，卡拉讚和五色守護巨龍。

  世間萬物，已經毀滅的，即將毀滅的，存在的，即將誕生的，和還未誕生的，他們各自的命運，此刻全部印刻在泰坦的記憶中。

  但胡風唯獨找不到自己這條時間線。

  自己這個新生的泰坦星魂似乎不被命運所掌控，自己所做的一切，和自己有所聯系的人，全部變成了一條全新的，無法被被窺測的獨立時間線。

  而那些沒有被自己所影響，或是產生了交集的存在，則是繼續按照既定的命運而前進。

  這一刻胡風明白了許多，也輕松了許多。

  如果自己在上古之戰時期就此消失，不再影響任何人，那麽這個世界依舊會繼續按照既定的歷史來發展。

  而被那些他改變了的，毀滅了的，拯救了的，都會處於一條全新的時間線之中，最終在連鎖的蝴蝶效應下互相交集，形成一個隻屬於胡風自己的特殊時間線。

  也許在泰坦星魂薩羅達爾所存在的這條新的時間線中，原本既定命運中的某些名人會提早出生，會晚些出生甚至是不會出現，某些足以堪稱命運轉折點的大事會產生巨大的改變。

  不過胡風對此並不怎麽擔心，畢竟有了既定的時間線作為參考，這也讓自己有了非常大的主動權。

  奧蕾莉亞和梅裡二人此刻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靜靜站立，一動不動的胡風。

  泰坦如同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般忽明忽暗，時而透明時而實體。

  時間的流沙在他的身邊狂亂飛舞，周圍的地面更是怪異，一下子瞬間長出一堆雜草，一下子又瞬間枯萎腐爛，歸於大地。

  而胡老板的表情則是無比豐富，一會兒嘿嘿傻笑，一會兒又無比糾結，一會兒又咬牙切齒，仿佛在觀看什麽情節複雜離奇的戲劇。

  最終，就在奧蕾莉亞無比焦急，準備去通知其他人的時候，胡老板的異狀終於停止了。

  胡風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時喘著粗氣。

  梅裡立刻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小心地扶起胡風。

  “導師？導師？您怎麽樣了？發生了什麽？”

  胡風聞言抬起頭，先是盯著奧蕾莉亞看了片刻，繼而又看向身邊的梅裡。

  “這個世界。。。還真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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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