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石川家

  “老大，這個時候進攻，村子想必也就不設防了吧？”

  “哈哈！不但村子不設防，而且就算姬路城的老爺們知道了這邊的情況，等他們過來的時候也就只剩下一地的屍體了。兄弟們記住，我們只要糧食，不要活口，至於女人也一樣要殺掉，至於殺之前你們隨意，不過辦事最好給我快點，都記住了吧！”

  “嘿！”

  這些山賊正在興奮、幻想的時候，絕對想不到不遠的地方，黑田家的武士們正在等著他們。

  夜深了，山賊們覺得這樣不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但是光線不好的情況下，他們也看不見附近的情況，就在他們快要走到村外小河附近的時候，才有一點亮光。

  “殺”“殺”“殺”

  就在山賊十數步遠的地方，喊殺聲大作，黑田家造就埋伏在這裡的三十個武士和二十個農兵衝殺了上去，黑田家猛將井手友氏和母裡小兵衛衝在了最前面，黑田職隆與其他兵士也衝了上來，養精蓄銳之下，腳步飛快，氣勢旺盛。

  反觀山賊這邊，被這瞬間出現的喊殺聲弄懵了，除了那個首領反映飛快，擋住了井手友氏勢大力沉的一刀，山賊這邊一接觸就被砍倒了十多人。就算是山賊首領現在被井手友氏盯上了，井手友氏本就是以威猛見長，首領一點也不好過。

  山賊不一會又折損了幾個人，首領見事不可為，再打下去自己都會搭進去，向井手友氏猛砍一刀，順勢跳出戰圈，大喊道“撤，撤。”說完不顧一切的自己先跑了。

  就在首領以為黑田家不會追上來的時候，一隊打著黑田家靠旗的軍隊從東北邊出現，攔阻了山賊們的去路，為首一將正式小寺高久。

  “向西邊撤。”首領大喊一聲，所有山賊玩命的跟著向西北跑。

  結果首領剛剛喊完話，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又一隊打著黑田家靠旗的軍隊從西北邊出現，由松井重孝率領，山賊們腳步為之一停。

  就在山賊們一猶豫的時間，黑田職隆、井手友氏也帶人從後面趕來了過來，將山賊們團團圍住，黑田家足有一百五十人左右，山賊只剩下了二十人。面對著把自己包圍起來的黑田軍，山賊們都非常的緊張，一般這種情況下，也就只剩下了死這一條路，所以山賊們都握緊了兵器，等著赴死。

  這時，黑田軍分出一條道，黑田職隆走了出來，“我是黑田家的家督黑田職隆，我不管你們今天為什麽要攻擊我的領地，但是在這戰國亂世，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意義，所以我決定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我就饒你們一命。如果你們要抵抗到底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說完黑田職隆走入陣中，等待山賊們的決定。

  “不要聽他的，黑田家不會放過我們的。”首領還想抵抗，他試圖說服手下，好衝擊一次黑田家的包圍圈，最好自己可以逃出去，至於手下的性命，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了。但是他沒有想到，他不顧及別人的性命，這些山賊們也會考慮自己的生命，所以黑田職隆一說會饒他們一命，山賊們馬上就有了求生的欲望。

  一個山賊丟掉自己手上已經有了多個缺口的太刀，跪在了黑田軍前面，馬上被黑田軍保護了起來。有一就有二，一個個山賊丟掉手上的武器，選擇生的希望，最後就只剩下了山賊頭領和五個心腹沒有投降。

  “你們還要再考慮一下嗎？如果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呀！”黑田職隆說道。

  “謝謝黑田大人，不用了，我們已經有了赴死的覺悟，今天我們就死於此地又何妨。諸位，我們效忠的時候到了。”說完，首領帶著五個人憤然衝向了黑田職隆。幾十把長槍一起刺出，六個勇士斃命當場。

  萬吉隨著黑田重隆走遍了黑田領的幾乎每一個角落，對於下河村這種邊界位置的村落更是上心，所以在知道山賊會進攻的時候，就已經大概可以猜出山賊們的行進路線，從而確定樹林作為埋伏地點，可以說黑田重隆的素質教育起了應有的作用。

  再說說黑田家的小寺高久和松井重孝兩路人馬，一般戰國打仗，先是由各個地頭武士把農兵帶到指定集結的城裡，再開赴戰場，這實際上就無形的增加了戰爭準備的時間。萬吉的辦法很簡單，直接讓兩個叔叔到附近的村子集合農兵，直接到下河村外指定埋伏地點集合，省略了入城集合的過程，大大的節省了戰備的時間。

  “嘿嘿謔！嘿嘿謔！”殲敵四十人，己方僅三人受傷，絕對算得上是一場大勝，士兵們都為參與了這場合戰而高興。

  “好了，友氏你帶人押解俘虜先行，其他各村軍勢先行解散，剩下的旗本武士和我先到下河村休息，明日一早返城。”

  山賊事件三日後，姬路城再次召開評定會議。這也是萬吉作為小姓的身份，第一次正式參見評定會，說白了就是作為吉祥物，坐在黑田職隆的斜後方。。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開這個評定會，是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前天的山賊襲擊現在已經全都弄清楚了，他們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山賊。”

  “果然如少主所言，少主真是不愧麒麟兒之名呀！”“是呀！”

  “這些所謂的山賊，來自石川家。”黑田職隆繼續說道。

  “石川家”“怎麽會”“這不可能吧！”“對呀！我們可都是小寺家的麾下呀！”“為什麽要攻擊我們？”

  “好了各位，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他們自己已經交代是石川家派遣的，而且那個頭領已經確定是石川家的足輕大將左衛門，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至於為什麽要攻擊我們，他們隻說之前有見到瀧野城的人出現在石川家，後來石川職清就下達了叫這些人扮作山賊，來本家搶糧殺人的命令。”

  “難道石川顛已經……”

  “沒錯，恐怕石川職清已經投靠瀧野殿了，他現在明面上是我小寺家臣，實際卻是瀧野赤松家的內應。畢竟瀧野殿更有進取心吧！以後小寺家危險了。”

  “主公，那我們應該如何應對？”下面的家臣私下交耳，亂作一團。

  “各位，本家和石川家本就因為水源的問題，發生過衝突，如果當時不是因為小寺家的介入，還有老主公的克制，兩家早就打起來了。這一次，既然知道他們有背叛主家之行為，我黑田家不如趁此機會順勢進攻石川家，把石川家的領地吞並，一不做二不休……”井手友氏第一個坐不住了。

  “友氏，你的話說過了。”

  “但是主公，這是天賜良機呀！他石川家有今日之行為，除了瀧野殿的挑撥，未嘗他石川職清自己沒有吞並我黑田家領土的打算。既然他先動手了，我們為什麽不順勢而為，吞並他石川家。石川家石高有三千石左右，我們黑田家實際石高就有八千石了，主公。”井手友氏再一次說道，而且說話聲音很大，希望可以得到其他家臣的支持。

  “是呀！殿下，去打石川家吧！趁他們不備，應該很容易就可以落城的。”

  “但是友氏，一旦我們進攻石川家，如果短期內不能拿下石川城，石川家必然向禦著殿告狀，到時候反咬一口我黑田家有不臣之心，我們該如何是好？話說回來，只是憑我們抓到的幾個山賊就說他石川家謀反，禦著殿是不會相信的。”小寺高久擔憂的說道。

  “我們確實沒有有力的證據。”黑田職隆說道。

  “這……這”這時井手友氏無話可說，他低頭想了一會，用手抓了一下頭，抬頭看到了坐在黑田職隆身後，評定室一角的萬吉。

  “萬吉，要不你說一下你的想法。”井手友氏對著萬吉說道。

  萬吉坐在角落裡，一直在想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黑田家如何獲得最大的利益，而且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腹案，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還愣了一下，但是他沒有馬上開口，畢竟現在他的身份只是一個小姓而已。

  “萬吉，說說你的想法。”黑田職隆回頭對萬吉說。職隆之所以叫萬吉列席評定會議，除了上次他的戰略取得了大勝之外，本家家臣中也確實沒有人可以提出更好的意見。作為父親，他知道萬吉雖然是個孩子，但是他有非常高的潛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萬吉自己就是黑田家的繼承人，他不會出對黑田家不利的主意。

  “主公，在下確實有不成熟的意見，在這裡說給主公和各位大人聽。”萬吉恭敬的說道。

  “你小子還真有鬼點子，你隻管說就好了，呵呵！”井手友氏大笑著說道。

  “主公，從本家的應對來說，我讚成井手大人的說法，我們即刻出兵攻打石川家，而且必須在禦著殿獲得消息前落城。”

  “為什麽我們家的麒麟兒也會出如此魯莽的主意？”小寺高久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