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局勢不妙

  高句驪官兵直到秦軍快要抵達牆腳下了才悚然意識到秦軍攻擊部隊已經要開始登城了。在李清泉和王之乾等人惶急的叫喊聲中，各部高句驪官兵匆匆奔上城頭。

  這時，已經抵達城牆附近的箭樓上的秦軍弓弩手開始朝匆匆奔上城牆的高句驪軍發箭。一時之間只見箭矢繞著城頭亂飛，好似無數飛蝗一般，正奔上城頭的高句驪軍被射得東倒西歪傷亡慘重！許多官兵慌亂起來，開始向後退縮！李清泉看到這樣的景象，又急又氣，大聲吼道：“不許退！違者軍法論處！”同時舉起長刀就將退到面前的一個軍官砍倒在地。眾高句驪官兵悚然大驚，不由的停止了後退的腳步。李清泉舉起長刀喝道：“盾牌手上前，其他官兵跟進，弓弩手反擊！”

  高句驪官兵下意識地便照著李清泉的話去做了。盾牌手舉著盾牌本在前面，奔到牆垛邊舉起盾牌為其他官兵撐起一片防禦陣線，秦軍箭樓射出的箭矢威力一下子被削減了大半！與此同時，高句驪弓弩手開始在盾牌的掩護之下射擊箭樓之上的秦軍弓弩手！雙方弓弩手射出的箭矢在半空中交錯亂飛，好像兩群飛蝗正在惡鬥一般！雙方弓弩手不斷有人中箭摔倒！
  與此同時，秦軍的飛樓雲梯已經推到了城牆下，搭上了城頭，秦軍官兵開始奮勇登城，不一會兒城頭各處便陷入了激烈的混戰之中。秦軍官兵如虎如狼，衝入高句驪兵叢之中揚起一片片觸目驚心的血肉，而高句麗軍則拚死抵擋，呐喊聲和著慘叫聲響成一片，到處都是驚心動魄的可怕景象！就在這時，那巨大的包著鋼鐵撞角的衝城車則轟隆隆被推進了城門洞，開始衝撞城門。呯！呯！呯！……發出一聲一聲無比沉重的巨響，就如同遠古魔獸低沉的咆哮一般！……

  攻城大戰持續了整整一天，秦軍才停止了進攻，暫時收兵回營了。城頭上下一片慘烈的景象，秦軍雖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可是一眼望過去看見的卻幾乎都是高句驪人的屍體，在一處牆腳之下，高句驪人的屍體竟然堆積到了城牆三分之一的高度，十分的觸目驚心。三面城牆，被鮮血浸染的斑斑駁駁，在夕陽余暉的映照之下顯出一種讓人心驚膽戰的格調。

  疲憊不堪的高句驪人，拖著身心俱疲的身體打掃著戰場，幾乎無人說話，現場的氣氛沉寂得令人心慌。

  王之乾看著眼前的景象，眉頭緊緊地皺著。李清泉在幾個親兵的陪同之下，深一腳淺一腳地過來了。來到王之乾面前，神情沉重地道：“今天一戰我軍損失恐怕在三千人之上！……”王之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喃喃自語似的道：“僅僅是第一天，第一天，竟然傷亡這麽大！照這麽發展下去，最多三天，最多三天……”隨即想起一事，趕緊問道：“敵軍損失多大？應該在我軍的兩倍以上吧？”王之乾問這話時，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希冀之色。在他想來，從古到今，攻城大戰之中，攻擊一方的損失往往是防守一方的兩倍以上，甚至更多，因此這一天秦軍的損失怕不在六七千以上？！
  然而李清泉卻皺著眉頭，道：“敵軍的損失恐怕還不到一千人。……”王之乾大感意外，隨即無比難以置信的口吻道：“這怎麽可能？從古到今，哪一場攻城之戰，攻擊一方的損失會少於守城一方兩倍以上！我軍損失超過三千，秦軍居然損失不到一千！哪會有這種事情？這，這……”李清泉歎了口氣，道：“我也不願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王之乾不禁想到今天戰鬥的景象，說不出話來了。

  李清泉看了看周圍，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王將軍，我覺得我們該考慮撤退的事情了。”王之乾吃了一驚，隨即皺眉思忖起來。隻覺得秦軍裝備精良戰力強悍無比，照今天的情況來看，他們是根本守不住了，最多還能堅持兩三天，可是再堅持個兩三天又有什麽異議？與留在這裡其坐以待斃白白浪費寶貴的兵力，還不如主動放棄這裡以後再作打算，漢人不是也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嗎。想到這裡，王之乾的心裡不禁有了決定。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軍官卻領著一個倭人打扮的中年人匆匆來到了城牆上，直奔到兩人面前。李清泉和王之乾看到來了一個倭人，都感到有些詫異。軍官立刻朝兩人拜道：“李將軍、王將軍，這位是倭人大將軍派來的使者，說有軍務大事告知兩位將軍！”兩人的目光落到了那個倭人的臉上。那倭人朝兩人行了一個按胸禮，用漢語道：“我是武藏大將軍的使者，奉命前來告知兩位將軍，我們大將軍已經率領十五萬大軍越過了單單大嶺，一日之後就會趕到樂浪郡，請兩位將軍務必堅守城池。”

  兩人聞言大喜，王之乾急忙問道：“貴使是說武藏大將軍率領的十五萬大軍一天之後就能抵達這裡了？是真的嗎？”倭人道：“千真萬確，最晚明日傍晚時候就能趕到！”

  王之乾興奮地擊掌道：“太好了！如此一來的話，貴我兩軍便可在城下夾擊秦軍將秦軍一舉殲滅了！”隨即想到一事，趕緊對那倭人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其實此刻率領大軍攻打我城池的不是別人，正是秦王本人！……”那使者一驚，隨即喜道：“秦王呂布在這裡？”王之乾點了點頭。倭人急忙道：“我要立刻將這個消息報告我們大將軍！”

  秦軍大帳中。艾朗在大帳中來回踱著步，眉頭微微皺著，顯得有些惱火的模樣。罵道：“狗日的倭人，竟然和高句驪媾合了！”抬頭看向那個來報訊的女兵，問道；“月英還說了什麽？”女兵抱拳道：“回秦王的話，夫人還說，既然多日之前高句驪與倭人便已經媾合，那麽倭人大軍在奪取了歲洦之後必然西進，按時間算，說不定明日晚些時候或者後日，倭人大軍就能抵達樂浪郡城下。那時高句驪的守城兵馬便可和倭人大軍裡應外合，局面將對我軍非常不利。夫人請秦王暫時放棄攻打樂浪郡，收兵退回番汗再做打算。另外夫人還推測，曹軍此時應該也會有所動作，目前局勢對我軍不利，應該先行收縮防線，穩住陣腳再說。”

  艾朗緊皺眉頭，心裡很不甘心。在大帳上踱了一會步，突然停下，斬釘截鐵地道：“不！就這麽放棄我不甘心！拖的時間越長，這裡死的鄉親就越多！老子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是也看不得自己人被異族像殺雞宰狗一般屠戮。再說了，放棄進攻，豈不是大漲了對方的氣勢，被他們養起了氣勢，之後的戰鬥可就不容易了！”扭頭對女兵道：“你立刻回去告訴月英，我還是打算攻取樂浪郡！”女兵自然不敢多說什麽，當即抱拳應諾。

  艾朗走到帥案前，取出自己的令箭回到女兵面前，將令箭交給女兵，道：“將這令箭交給月英，叫她居中統一指揮各方面的行動。”女兵恭身接下令箭，匆匆去了。

  艾朗對典韋顏良二將道：“傳令下去，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全力進攻！”兩將抱拳應諾。

  話說女兵帶著艾朗的令箭連夜快馬奔回了番汗。見到了黃月英及黃舞蝶和孫仁，將令箭呈上，並且轉述了艾朗的話。

  黃月英接過令箭，秀眉緊皺著。孫仁禁不住氣惱地道：“大哥也太亂來了！如此做法，實在冒險！”黃舞蝶焦急地對黃月英道：“月英，我們立刻起兵去接應大哥吧！”孫仁點了點頭，大聲讚同。

  黃月英卻面露思忖之色，道：“大哥並未叫我們去支援，反而叫我統籌全局。說明大哥並不希望我們率軍去接應他，而是希望我們根據當前的整體情況來調兵遣將，做出最合適的判斷與布置。……”黃舞蝶沒好氣地道：“現在的情況就是大哥胡搞，很快就會陷入敵軍的重圍之中。我們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黃月英笑道：“大哥這麽做應該是覺得有把握在倭人趕到之前奪取樂浪郡吧。若能如此，也是好的，一來打擊敵軍士氣，二來令我軍有更大的轉圜空間，對於之後的戰鬥是有利的。”見兩女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於是笑道：“你們也不必擔心。若大哥不能及時奪取樂浪郡。倭人和高句驪人難道就能拿大哥怎麽樣了？”臉上禁不住流露出傲然的神情來，“大哥何等人物！其麾下兩萬大軍也都是百戰精銳！敵軍雖然人多勢眾，但要說能夠一舉殲滅大哥他們，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而已！”黃舞蝶和孫仁這才反應過來，不禁點了點頭，心裡的擔憂比之剛才削減了不少。

  黃月英繼續道：“先看局勢發展再做決定吧。若局勢真的發展到最壞的情況，我們再出兵接應大哥不遲。”兩女覺得黃月英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了。

  就在這時，一名女兵軍官領著一個風塵仆仆的軍官快步進來了。三女不禁停止了說話，朝門口看去。

  女兵軍官快步來到三女面前，抱拳道：“啟稟三位夫人，鞠義將軍派人來了！”說完便讓到了一邊。跟在她身後的那個軍官立刻上前，將一隻竹簡袋呈上，道：“啟稟三位夫人，鞠義將軍令小人送來了他的一封親筆書信，請三位夫人過目！”

  孫仁心頭一動，禁不住皺眉道：“難不成是曹軍有動作了！”黃舞蝶走上前，接下竹簡袋，轉交給了黃月英。黃月英接過竹簡袋，拆開袋子，取出了竹簡，展開看了起來。兩女注視黃月英，眼中流露出關切的神情來。只見黃月英皺起眉頭，道：“最壞的情況還是出現了！”抬起頭來對黃舞蝶孫仁道：“曹軍十二萬在張郃韓遂荀攸的率領之下東來，不久就將抵達遼東城下。”黃舞蝶和孫仁不禁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