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洛陽危急

  軻比能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皺了皺眉頭，隨即舉起彎刀揚聲喝道：“勇士們，跟我衝！”數萬鮮卑人發出一片呐喊直朝箕關湧去。

  不一會兒，大軍兵潮漫過了城牆湧入了城關。軻比能來到城牆之上，看著眼前屍體層層疊疊的慘烈景象，隻感到觸目驚心。他無法相信，為了奪取這座箕關，為了打敗這區區五千秦軍，他們竟然付出了如此慘烈的代價。突然，不遠處的一幕景象映入了眼簾。只見先前率隊進攻的那個匈奴頭領和一名秦軍將官同歸於盡了。由於兩人靠在牆垛之上，因此雖然死了卻都沒有倒下。那匈奴頭領手中的長槍刺穿了秦軍將官的胸膛，而那秦軍將官的雙手則死死地掐著匈奴頭領的脖頸。很顯然，那秦軍將官實在臨死之前拚著最後一口氣掐死匈奴頭領的。

  軻比能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惱火，卻又無法發泄。這時，一名頭領匆匆奔來軻比能面前，稟報道：“大單於，城中敵軍全都消滅了。”軻比能道：“帶一個俘虜上來，我有話要問。”那頭領流露出為難之色，道：“大單於，我們沒有抓住俘虜。……”軻比能一愣，隨即沒好氣地喝道：“難道你們竟然讓殘余的漢人逃走了？”頭領連忙道：“不是讓他們逃走了！是因為，是因為所有漢人全都戰死了！本來找到了一個身受重傷的軍官，可是他卻突然拔出匕首自盡了！……”軻比能瞪大眼睛，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蠻族聯軍一舉攻破了洛陽北面的屏障，箕關。隨即大軍一路南下直到黃河岸邊。緊接著蠻族聯軍在黃河上搭起數座浮橋，大軍橫渡大河，兵鋒直指洛陽。

  就在洛陽方向戰況極具惡化之際，漢中那邊的戰況也對秦軍非常不利。剛剛結束的一場大戰，劉備軍差點便攻破了漢中，不過終於在最後關頭因為馬超親率死士拚死反擊而功虧一簣。隨即劉備軍方面暫停進攻，準備調整部署發動新一輪的猛攻。便在這時，一名軍官突然奔到大帳來向劉備稟報道：“啟稟主公，外面來了一人，自稱是徐宏的家人，有緊急要事求見主公！”劉備立刻想起了此人，這徐宏不就是當初他進入漢中之時積極投效並且要將女兒徐嬌娘交給他的那個本地大士族嗎？劉備禁不住一喜，立刻道：“快快有請！”軍官應諾一聲奔了下去，不一會兒，便領著一個身著便服的中年漢子進來了。

  那中年漢子一見到劉備，立刻拜道：“小人徐壽拜見劉皇叔！”

  劉備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是徐宏的家人？”徐壽恭身道：“回皇叔的話，小人乃是徐大人身邊的仆役。特奉家主之命來面見皇叔，進獻破敵之計。”

  劉備大喜，便要褒獎幾句。然而一旁的軍師龐統卻冷笑道：“我聽說徐宏已經投效了呂布，而且被呂布冊封為漢中太守。他怎會突然來投靠我家主公？”劉備聽到這話，也不禁心生狐疑來。那徐壽急忙對劉備道：“皇叔容稟！我家主人投效呂布實在是迫不得已啊！然則呂布入主漢中之後，巧取豪奪背德忘義，我家主對呂布可說是功勞甚大，然而手中的田畝土地卻都被其巧取豪奪而去！我家主與呂布可說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如今天幸皇叔王師來到撥亂反正，我家主便如同撥雲見日了一般，隻盼能助皇叔一舉平滅逆賊，撥亂反正！家主拳拳報國之心，還請皇叔明鑒啊！”說著便拜倒了下去。

  劉備立刻上前扶起徐壽，微笑道：“徐宏對於大漢的忠心，我自然是明白的，你不必多說！”徐壽激動地道：“多謝皇叔明鑒！”

  劉備問道：“不知徐宏要如何助我破敵？”徐壽道：“皇叔可能有所不知。那馬超和徐庶為了應付皇叔的進攻，已經將幾乎所有力量都調到了南北西三面，而東面其實只有不到五百兵力，其余俱是城中百姓充數，虛張聲勢罷了。”劉備等人聞言，不禁互望了一眼。

  徐壽繼續道：“我家主人說，若皇叔不棄，他願集結手中五百衙役於兩天之後突襲東門迎皇叔進城，一起剿滅賊軍！”

  劉備聞言，心動不已，隻覺得這絕對是一舉擊破秦軍奪取漢中的大好時機。然而一時之間卻也拿不定主意，不禁看向龐統。見龐統微微點了點頭，心裡登時有底了，立刻對徐壽道：“徐宏忠心大漢，我心甚慰。你回去告訴徐宏，他既不負我劉備，我劉備定然不會負他！兩天之後我必率大軍攻打東門，請徐宏按時行動，千萬莫要誤事！”徐壽喜不自禁，連忙恭身道：“小人待家主多謝皇叔信賴！小人這便潛回城中回報家主！”劉備點了點頭。龐統突然問道：“先生要如何回城？”徐壽道：“東門方向兵力不足，徐庶以許多百姓充數，其中有許多其實是家主的人。小人從他們控制的城牆處縋繩上下，神不知鬼不覺。”龐統點了點頭，道：“先生小心。”徐壽便朝劉備拜了拜，匆匆去了。

  徐壽一走，龐統立刻對劉備道：“主公，請立刻派人跟蹤這徐壽，看他如何回城？”劉備明白龐統的意思，立刻令劉封派了一名軍官跟蹤而去。

  不久之後，軍官便回來了，稟報道：“啟稟主公，那徐壽是從東門左側數百步之外的一處城牆縋繩上去的。”

  劉備點了點頭，道：“你去吧。”軍官躬身一拜，退出了大帳。

  劉備看向龐統，笑問道：“軍師可還有疑惑嗎？”龐統微微一笑，朝劉備抱拳道：“屬下沒有疑惑了。”劉備喜道：“如此，我們便可立刻著手準備了！徐宏棄暗投明，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視線轉回洛陽。話說蠻族聯軍渡過黃河之後，一路進抵洛陽城下，隨即發起猛攻。洛陽城城高河闊，蠻族聯軍倉促之間根本無法得手。不過經過一日的攻擊，軻比能等人卻發現了一個令他們驚喜不已的情況。那就是城頭上的秦軍兵力明顯不足，雖然仗著深溝高牆，可是卻依舊顯得有些左支右絀顧此失彼的模樣。

  蠻族聯軍攻擊了一天，沒能攻破洛陽城，隨即便停止了進攻。大帳中，氣氛卻絲毫也不沮喪，反而個個都顯得非常興奮似的。那烏丸王丘力居興奮地叫道：“秦軍兵力不足，我們明天定可一舉破城！聽說洛陽乃是漢人繁華匯聚之地，遍地都是金銀財寶，到處都是美女嬌娃！……”說這話時，丘力居兩眼放光仿佛要流出口水來了。右賢王急忙道：“諸位，如今大勝在即，有件事情不可不先定下來！待城破之後，咱們最好先劃定各自劫掠的區域，免得相互之間起紛爭！”丘力居連忙叫道：“我只要皇宮，其他地方就歸你們好了！”

  軻比能和右賢王大感不悅，右賢王沒好氣地道：“皇宮乃是洛陽精華所在，你可真會選啊！”丘力居連忙道：“今次攻破箕關，我烏丸人出力最多，因此該當得到最多的戰利品！”

  軻比能冷冷一笑，喝罵道：“胡言亂語！若非我鮮卑勇士，此刻，你們還被阻擋在箕關之外呢！”丘力居大怒，喝道：“我烏丸兵馬眾多，皇宮要定了！”軻比能見竟敢對自己無禮，也拍案而起，喝道：“你烏丸兵馬雖多，可在我鮮卑勇士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丘力居瞪著軻比能，隻覺得過去你們鮮卑勢大，可是如今情況已經不同了，難道我還怕你不成？這樣想著，眼中流露出凶狠的神情來，右手緩緩握住了刀柄。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鮮卑另一位頭領步度根，連忙起身擋在兩人之間，喝道：“諸位，如今大功還未告成，怎的內訌起來了？”軻比能和丘力居隻感到步度根說的有道理，可是卻也不願退讓。

  步度根道：“諸位，此事其實非常容易，何必傷了彼此之間的和氣？若是因此而壞了大事，豈不是悔之晚矣！”

  丘力居放開了刀柄，問步度根道：“你有什麽辦法？”步度根笑道：“此事非常容易！我們將洛陽分成四個區域，寫成四個鬮投入甕中。我等依次抓取，所得區域全憑天意，不得反悔。諸位以為如何？”軻比能點了點頭，道：“好。就這麽辦。”丘力居雖然有些擔心，但卻覺得並不好反對，也就點頭表示同意了。

  步度根見狀，當即寫了四個鬮，展示在眾人面前，讓眾人確定他並沒有作弊。隨即將四個鬮投入甕中，搖了一搖，對眾人道：“誰先來？”眾人都有些猶豫，因為這種事情，先抓的可不見得就佔了便宜了。

  步度根見眾人猶豫，於是笑道：“既然大家都不想先抓，那就由我來抓好了！”隨即便伸手入甕抓了一個鬮出來。眾人不禁流露出關切的目光，眼見他展開手中的鬮，上面寫著一個‘西’字，人人松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