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功虧一簣

  眾曹軍見此情景，鬥志全消，紛紛丟盔棄甲狼狽奔逃。文醜見敵軍已經潰敗，隻覺得殺戮這樣的敵人沒有任何意思，於是自會手下戰騎圍裹上去包圍住了他們，同時厲聲喝道：“繳械不殺！繳械不殺！”數千曹軍見無處可逃了，便紛紛扔掉兵器投降了。文醜一戰竟然攻取了曹軍大營？！
  艾朗在賈詡等人的陪同下趕到大營之中。看到眼前的景象，隻感到莫名其妙。文醜奔到艾朗的面前，興衝衝地道：“主公，我們大獲全勝了！”隨即一臉疑惑地道：“可是不知道曹丕還有那麽多的曹軍官兵都跑到哪裡去了？”

  艾朗禁不住與賈詡對望了一眼，隨即對文醜喝道：“去帶一個軍官過來。”文醜應諾一聲，快步下去，不一會兒便領著一個曹軍軍官來到艾朗的面前。文醜喝道：“見到我們主公，還不下跪？”那軍官慌忙跪下拜道：“小人拜見，拜見秦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艾朗不習慣與跪在地上的人說話，道：“起來說話。”軍官連忙道謝，隨即站起身來恭立在艾朗的面前。

  艾朗問道：“營地裡怎麽就只有你們這一點軍隊？曹丕和主力大軍都到哪裡去了？”軍官猶豫了一下，隨即抱拳道：“回秦王的話。我們，我們是奉命留下來斷後的。主力部隊和丞相，其實，其實昨天夜裡就已經撤走了！……”

  艾朗隻感到難以置信，急忙問道：“往哪裡撤退了？”“青雲嶺。”艾朗從沒聽說過青雲嶺，不禁看向賈詡。賈詡解釋道：“青雲嶺位於陽丘山西南方向，是一片崇山峻嶺！那裡不僅山勢險峻，而且荊棘叢生，虎豹出沒，大軍根本不可能在那裡行軍！”軍官連忙道：“是有一個老者來向丞相獻策的。具體情況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所言句句屬實！”

  賈詡覺得這軍官不像是在說謊，於是對艾朗抱拳道：“主公，請立刻派人查探陽丘山半山腰的夏侯淵營地，同時派斥候迅速偵查青雲嶺的情況！”艾朗點了點頭，當即派出兩路斥候。

  艾朗令人將那軍官押了下去，隨即便在賈詡等人的陪同下走進了曹丕的大帳。一入大帳，只見帥案旗幟行軍床榻等物都留了下來，可見曹丕等人撤退得非常匆忙。艾朗走到帥案前，翻了翻帥案上的文書，發現有一篇詩稿，不禁心中好奇，拿起來看，念道：“東臨碣石，威震青州，攜天子威靈，掃蕩天下！……”艾朗哈哈大笑起來，調侃道：“曹丕這小子志氣倒是很大啊！”賈詡笑道：“曹丕此子，處處在學曹操，用兵如此，詩文也是如此。然則他無論如何學也是學不像的！畫虎不成反類犬！”

  艾朗將詩文扔到帥案上，繼續翻起來，笑道：“老賈，你這家夥說話還是和過去一樣損啊！”賈詡笑著抱拳道：“多謝主公誇獎！”艾朗禁不住翻了翻白眼，隻感到真是被這家夥打敗了。見帥案上的文書中並了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訊息，便停止了翻看，在曹丕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想到當前的情況，心裡有些鬱悶。

  派去查探的斥候，在日落之前便陸續趕回來了。山腰處的夏侯淵營地果然也空了，而青雲嶺那邊則聚集了一支曹軍由大將曹純率領，守住了一處山澗。

  艾朗接到這個報告，當即便要率軍追趕。然而賈詡卻道：“不能這樣追！青雲嶺地勢險要，我軍趕到青雲嶺下，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攻破敵軍地阻擊，只能白白犧牲官兵的性命！屬下建議，令顏良所部繼續屯扎陽丘山，而我們主力大軍則分兵一部，一部以萬人馬由鞠義將軍率領馳援東萊，其余大軍則由主公親自率領沿官道向西急進，或許還可截住曹軍！”艾朗覺得賈詡的布置最為妥當，當即便按照賈詡的建議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不久之後，只見兵馬湧動人喊馬嘶，艾朗率領十余萬大軍離開陽丘山沿著官道向西急進。而與此同時，穿過了青雲嶺的曹軍則一路向西狂奔，所有輜重物資全都丟下了，按照司馬懿的說法，如今最緊要的便是逃回臨濟，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在曹軍逃命的一路上，甲杖物資，鎧甲軍械丟得到處都是堆積如山。

  艾朗率領大軍一路狂奔，兩天之後傍晚時分，艾朗率領的大軍終於趕到了濟水南岸，然而濟水上的浮橋卻在烈烈燃燒，艾朗他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原來就在他們趕到前不到半個時辰，曹軍才剛剛逃過河去。艾朗大為惱火，但受阻於濟水，卻也無可奈何了。艾朗令大軍就地扎營，同時砍伐樹木趕製木排竹筏準備搭建浮橋。

  逃入了臨濟的曹軍疲憊不堪氣喘籲籲幾乎都虛脫了的樣子，不過人人心中又有一種逃脫大難的欣喜感覺。

  曹丕一臉感激地對茂德道：“茂德公，真是多虧了你們啊！若非你們帶領我們走青雲嶺突出重圍，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茂德躬身拜道：“能為丞相分憂乃是草民的榮幸！”曹丕笑著點了點頭。

  司馬懿快步進來了，朝曹丕抱拳道：“丞相，呂布率領的大軍已經到濟水南岸了！……”曹丕吃了一驚，禁不住叫道：“這麽快？！”隨即無比慶幸地道：“好在聽從了仲達的建議，否則我們只怕就被呂布給截住了！”

  司馬懿皺眉道：“此刻還沒有脫險。丞相，我軍主力雖然成功退下來了，可是這一路狂奔下來人馬都疲憊不堪，而且軍械輜重幾乎喪盡！如此情況，根本無法抵禦呂布的反撲！……”曹軍為了以最快的速度退回臨濟，除了虎豹鐵騎以及少數幾支精銳部隊之外，其余所有部隊幾乎都把鎧甲和兵器丟掉了，也就是說，如今的曹軍雖然規模仍在，可是卻幾乎失去了戰鬥能力。

  曹丕不禁擔憂起來，趕緊問司馬懿道：“仲達有何妙計？”司馬懿道：“堅壁清野！”

  艾朗在大帳中與賈詡等商議接下來的進攻策略，人人都態度輕松的模樣。艾朗笑道：“敵軍把甲杖輜重幾乎全部丟棄了，只要搭建起浮橋我們就能一舉擊潰他們！”眾將紛紛附和，鬥志昂揚。

  艾朗突然感覺外面很亮，不禁抬起頭來看向外面，奇怪地道：“這是怎麽回事？外面怎麽突然變得這麽亮了？”這時，一名親兵軍官疾步進入大帳，朝艾朗抱拳道：“秦王，對岸的臨濟城燒起來了！”眾人吃了一驚，趕緊出了大帳。朝濟水對岸的臨濟望去，赫然看見偌大一座城池竟然熊熊燃燒了起來，生生將黑夜照耀成了白晝。

  賈詡眉頭一皺，禁不住讚歎道：“好個司馬懿啊！”隨即對艾朗道：“主公，他們沒打算要收臨濟，這定然是司馬懿提出的堅壁清野戰術！”艾朗感到有些惱火，禁不住罵道：“媽的！”

  第二天一大早，秦軍趕製出了足夠的竹筏，隨即便在臨濟上遊數裡的地方迅速搭建起浮橋。隨即秦軍在艾朗的率領下湧過浮橋直朝黃河岸邊撲去。一路所過縣城鎮甸，全都是烈焰翻滾的景象，卻不見半個人影。賈詡對艾朗道；“看來曹軍根本就不打算守衛這片濟水與黃河之間的地域了。”

  艾朗率軍直趕到黃河岸邊，只見黃河之上濁浪翻滾，原本該架在黃河之上的浮橋卻早已不見了蹤影。艾朗感到有些鬱悶，隻覺得自己全力打出的一擊卻完全落空了。眼見手下官兵已經非常疲憊，隻得留下幾個斥候監視黃河對岸的動靜，隨即便率領大軍退回漯陰扎下營壘。這漯陰，位於黃河與濟水之間，濱臨濟水支流漯水南岸，因此得名漯陰。這只是一座小縣城，而且如今也在烈火中化為了廢墟，艾朗率領大軍在漯陰溪邊漯水之畔扎下了營壘，大軍休整下來。這麽多天不斷的大戰和追擊也已經讓這支秦軍到了極限了。

  曹丕退到黃河北岸的平原郡，隨即便接到了秦軍停止追擊退往漯陰駐扎的消息，總算是中了口氣了。隨即曹丕按照司馬懿的建議，對各軍進行布置嚴防黃河沿岸，同時派出快馬往冀州催調糧草輜重以及甲杖軍械。

  曹丕在司馬懿的陪同下走在平原郡的城牆之上，眺望著南邊的山河景觀，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喃喃自語似的道：“費盡心機，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功虧一簣啊！真是天意弄人！”

  司馬懿抱拳道：“丞相不必氣餒。如今就說誰勝誰負還為時尚早。畢竟劉備和那些蠻夷還在猛攻呂布！而呂布內部也已經亂起！”曹丕聽到這話，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希冀的神情來，只希望能夠聽到劉備蠻族得手，而呂布內部亂成一鍋亂粥的好消息。

  也許是天隨人願吧，曹丕這樣想著，親軍大將許褚便領著一個風塵仆仆的年輕男子趕到了曹丕的身後。許褚停下腳步，朝曹丕抱拳道：“丞相，有高句驪人的消息了！”隨即讓到一邊，示意那年輕男子上前稟報。那年輕男子趕忙上前，拜道：“丞相，小人是張大人的隨從，有緊急軍情稟報丞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