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西陵之戰
  呂布軍列陣於西陵城外，軍陣如山，旌旗如雲，戰鼓擂得驚天動地，呐喊聲震得地動山搖。還未交戰，城內的劉表軍就已經是心驚膽戰了。

  文醜提著大刀策馬奔到城下，高聲呼吼：“我乃大將文醜，荊州鼠輩，誰敢與我決一死戰！”巨大的吼聲如虎吼如雷鳴。蔡瑁等人見來將魁梧雄壯相貌凶惡如熊，不由得心驚膽戰，哪敢應戰。文醜在城下一遍遍高呼，然而蔡瑁等人就是躲著不出戰。劉表軍官兵眼見己方大將從蔡瑁以下全都怯戰不出，士氣十分低落。

  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相貌英武滿臉胡須的大將提著大刀奔上城門樓直奔到蔡瑁的面前，抱拳道；“大都督，末將願意出戰！”

  蔡瑁打眼一看，見是負責守衛北城門的魏延，當即沒好氣地道：“本都督軍令，你負責守衛北城門，怎敢擅離職守？若北門有失，你擔當得起嗎？”

  魏延道：“北門外無一兵一卒，何須擔心？”隨即抱拳道：“敵軍挑戰，若我們怯戰不出，士氣必然受到重挫，於守住西陵大大不利啊！”

  蔡瑁一指正在城外躍馬橫刀高呼挑戰的文醜，沒好氣地道：“你可知此人是誰？”魏延看了一眼，並不認識，搖頭道：“末將不知。”

  蔡瑁哼了一聲，嘲諷似的道：“你也是不知所以才敢迎戰。告訴你吧，此人便是河北名將文醜，天下罕有的猛將！此人勇猛蓋世，豈是你能夠對付得了的！”

  魏延卻是不懼，傲然道：“末將願出戰文醜，若不能取勝，甘當軍法！”

  蔡瑁勃然大怒，喝道：“你想要送死也就罷了，我卻不能因此而動搖了全軍的軍心！休要在此夾雜不清，快快回去北門！”

  魏延大為惱火，隻想一刀劈了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不過終究沒有這麽做。哼了一聲，奔下城牆去了。蔡瑁兀自氣惱，哼了一聲，罵道：“簡直不知所謂！憑他也敢挑戰文醜！分明就是想要找死！”

  魏延奔回到自己的親兵中間，翻身上馬，扭頭看了一眼城門樓上，忍不住罵道：“主公盡是重用這些膽小如鼠的家夥，我看荊州要不了多久就要易主了！”說完便打馬朝北城門奔去。

  文醜一遍遍罵陣，巨大難聽的聲音回蕩在西陵上空，他把蔡瑁乃至劉表一家的女性和父母祖宗都給問候到了。眾劉表官兵大感羞恥，許多官兵按捺不住直想出戰，倒是蔡瑁他自己，任他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面對文醜那些極盡侮辱性的言語，他好像就沒有聽到似的，涵養功力當真讓人歎為觀止啊！

  艾朗見文醜辱罵了許久，對方還是不出戰，便召回了文醜。文醜懊惱不已，罵道：“這些劉表軍官兵簡直個個膽小如鼠，全都是沒帶把的懦夫！”

  艾朗呵呵一笑，道：“一個個都把腦袋縮在褲襠裡，這樣的軍隊也沒什麽好擔心的。”隨即高高舉起方天畫戟喊道：“擂鼓攻城！”

  咚咚咚咚……！巨大的戰鼓聲一下一下大響起來，投石車首先發動攻擊，巨大的石塊呼嘯著撲向城牆，發出一片劈裡啪啦的巨響！隨即數千攻擊部隊推著擁著各種攻城器械對東城門發起了猛攻。與此同時，另有數千大軍對西陵的前出到南門北門，發起猛攻。一時之間，殺聲震天，西陵城池仿佛陷入了驚濤駭浪之中一般。

  ……

  攻城大戰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時分，呂布軍停止了進攻，回入營壘。一天的大戰歸於平靜。

  蔡瑁在眾人的簇擁下回到治所大堂。蔡中心有余悸地道：“今天才只是他們第一天攻城，就差點被他們攻破了防線，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其他人也都心有余悸的模樣。魏延幸災樂禍似的一笑，道：“今天還只是第一天，我們就差點沒有擋住！若想不出應對之法，這城池根本守不了幾天。”眾人都不禁擔憂起來，蔡和連忙朝蔡瑁抱拳道：“大都督，趕緊向主公求援吧！”蔡瑁不禁心動起來。魏延卻嘲諷似的道：“我們八萬大軍，若守不住城池，只怕沒法向主公交待吧？”蔡瑁不禁心頭一動，感到魏延說的有道理，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蔡中沒好氣地衝魏延道：“魏延，你陰陽怪氣雨帶嘲諷，究竟是什麽意思？”蔡瑁這才反應過來，不悅地看向魏延。

  魏延笑了笑，道：“我哪有雨帶嘲諷，蔡中將軍你多心了。我說的這些話雖然不好聽，不過卻都是大實話。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蔡中蔡瑁均無言以對。蔡瑁哼了一聲，道：“你若沒有妙計，就免開尊口。本大都督用不著你來提醒。”

  魏延笑道：“大都督英明睿智，自然不需末將提醒。只是末將正好想到了一個計策，應當可以破敵，不知道大都督可願聽否？”

  蔡瑁及眾將一聽到這話，都感到眼前一亮，蔡瑁急忙道：“你有什麽妙計？快說！”

  魏延倒也沒有拿俏，聞言之下，立刻抱拳道：“今日一戰，敵軍陣前罵戰，我軍卻始終龜縮不出……”蔡瑁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不悅地喝道：“魏延，我要你說計策，你說這些做什麽？”

  “大都督稍安勿躁，請聽末將說完。”蔡瑁勉強耐著性子聽下去。“我軍始終龜縮不出，自然讓敵軍以為我們怯戰了。之後敵軍大舉攻城，我軍抵禦得頗為艱難。如此情況之下，敵軍必然生出輕視我軍的念頭來，必不會想到我軍還會有膽子主動出擊。……”

  在場的眾人都算是久經沙場的宿將，聽到這裡，全都明白了過來。蔡瑁皺眉問道：“你是要本大都督派兵偷襲敵營？”

  “正是如此。今夜敵軍必不設防，我軍突然殺至，可一戰而擊敗敵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請大都督明斷！”

  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蔡瑁的身上，看他如何決斷。蔡瑁不由得站了起來，來回踱著步，他感覺魏延的計策確實是一條妙計。自己都沒想到要去偷襲的，敵軍自然想象不到。今夜突襲有很大可能成功。然而蔡瑁雖然這樣想，卻依舊有些擔心，生怕出個萬一。來回踱著步，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下腳步，決然道：“好！就這麽辦，今晚出擊偷襲敵營！”魏延見蔡瑁終於同意了，不禁笑了笑，覺得蔡瑁也不是太差勁。

  半夜時分，蔡瑁令蔡中蔡和守城，他自己則帶著魏延率兵四萬偷偷從西城門離開了城池。借著濃重夜色的掩護，繞過城池直朝呂布軍大營而去。沒過多久，大軍便逼近到了呂布軍營地附近。蔡瑁朝呂布軍營壘裡張望，只見燈光晦暗一片寂靜，隻大門口邊上立著兩個士兵，整座大營顯然毫無防備。

  魏延傲然一笑，隻覺得呂布一介匹夫自不值一提，而以智謀著稱的賈詡這一回也也敗給自己了。

  蔡瑁拔出寶劍，猛地向前一揮，喝道：“進攻！”

  四萬大軍登時發出一片巨大的呐喊，直朝敵軍營壘奔湧上去。守在門口的兩個哨兵吃了一驚，趕緊轉身逃跑。

  蔡瑁大軍一舉衝破了營門洶湧而入，隨即各軍往營壘裡彌漫開，紛紛高呼呐喊闖入營帳。蔡瑁親自率領一軍直衝入大帳。蔡瑁興奮地吼道：“呂布，今天你可落在我蔡瑁的手中了！快快起來，饒你不死！”這時，眾官兵手中的火把將大帳裡照得通亮，眾人赫然看見呂布的帥位上竟然靠著一個大大的草人，至於呂布卻不知去向了。蔡瑁大感奇怪，不由得奔到草人前，只見草人上掛著一塊白布，白布上歪歪扭扭的寫著：蔡瑁你要倒霉咯！
  蔡瑁不由得瞪大眼睛，急聲叫道：“不！不好！……”然而他話音還未落，外面便突然傳來一片巨大的殺聲。蔡瑁心頭一驚，趕緊奔出大帳，赫然看見原本一片漆黑的營壘此刻竟然燈火通明，無數的火把將整座大營照耀成了白晝！一支大軍在猛將文醜的率領下從左側猛殺過來，如同虎入羊群，殺得蔡瑁軍滿地打滾四散奔逃；另一支大軍在猛將典韋的率領下從右側猛殺過來，如入無人之境，當者披靡。蔡瑁大軍整個已經亂套了。

  蔡瑁趕緊翻身上馬，吼道：“快撤！快撤！”蔡瑁軍官兵無心戀戰，爭先恐後逃出營壘，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蔡瑁他們剛剛逃出營壘，只聽見一片馬蹄聲轟鳴震耳欲聾。所有人都不禁心頭一凜，停了下來，東張西望，在月光的映照下，赫然看見一片黑色的浪潮正從北方席卷而來。所有人慌到了極點，官兵將士驚呼著紛紛逃命，誰也顧不上蔡瑁的命令了，現場一片混亂。其實蔡瑁也顧不上手下的軍隊了，慌忙催促坐騎往城池逃去。

  不一會兒，騎兵浪潮從黑夜中席卷而來，如同浪湧麥田，一片混亂的蔡瑁軍官兵一片片倒在了呂布軍的鐵蹄刀鋒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