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鹹魚要翻生

  呂布軍一舉佔領安陸，人困馬乏，又因溳水木橋被焚毀，大軍不得不在安陸停了下來。這時賈詡向艾朗獻計，“主公，咱們攻取了西陵直至安陸，必定令孫堅大吃一驚，進而加緊攻打南郡。咱們不要著急，先讓孫堅和劉表打去。讓他們鷸蚌相爭，我們便好漁翁得利。”艾朗笑道：“老賈的詭計自然是不會差的。好，大軍就留在安陸休整，看他們去打！”

  話說劉表在襄陽，突然接到東線大軍大敗的消息，驚得魂飛魄散，隨即勃然大怒，直呼：“蔡瑁誤我！蔡瑁誤我！”蔡氏在旁邊見情況不對，連忙道；“我得到報告。實在是那魏延，恃才傲上，不遵軍令，擅自妄為，這才使得我軍中了敵軍地埋伏損失慘重進而被敵軍趁機攻入了西陵！大都督率軍拚死抵抗終究無力回天！”劉表素來聽信蔡氏之言，一聽這話，竟然毫不懷疑，怒罵道：“魏延實在該死！若不殺他難消心頭之恨！”

  蒯越感覺事情恐怕並非如此，不過卻不敢得罪了蔡氏，抱拳道：“主公啊，魏延之事可以先行拿捕，如今正在大戰之時，貿然斬殺大將，恐怕會令軍心動搖。”劉表覺得蒯越所言有理，點了點頭，隨即便對蒯越道：“異度，你立刻帶著我的命令趕去綠林山大營拿捕魏延。”（蔡瑁大軍潰敗下來之後在綠林山依靠山勢結成大營，這便是綠林山大營。綠林山在襄陽東南數百裡外，在漢水的東面溳水的西邊，如今安陸失守，這綠林山便是襄陽東方的重要屏障了。綠林山若失守，那麽襄陽在東邊就只剩下漢水這最後一道屏障了。）蒯越抱拳應諾，隨即道：“主公，目前大都督麾下只剩下了不到四萬兵馬，屬下以為應當征調援軍去綠林山大營，否則只怕難以久守。”劉表深以為然，點頭道；“好，就調兩萬兵馬去支援大都督。”“是！”

  當天晚些時候，蒯越就要出發了，來向劉表此行，見蔡夫人不在，當即建議道：“主公啊，屬下以為必須另擇賢能才能守住東方。大都督擅長水戰卻不擅長陸戰，實在不該再讓他統帥大軍了！”

  劉表聽到他這番言語，不禁想到這段時間以來蔡瑁屢戰屢敗的戰績，心中頓時不滿起來，對於蒯越的話深以為然。但很快劉表就犯難了，道：“若不用蔡瑁抵住呂布，卻又有何人能夠當此重任？”

  蒯越急忙道：“主公啊，你怎的將劉備忘了？”劉表頓時眼睛一亮。蒯越繼續道：“劉備乃是當世英雄，其義弟關羽張飛皆是名震天下萬人難敵的猛將，若使劉備代替蔡瑁，東方戰線必可高枕無憂！”劉表面露思忖之色，來回踱著步，停下來道：“異度之言不錯。可是，可是我卻有些擔心啊。劉備乃是當世英雄，便如同猛虎一般。如今他可說是虎落平陽因此聽命於我，若他掌握大軍了，只怕會反噬於我！我並非不知劉備之才，只是有此顧慮，因此一直不願重用於他啊！”

  “主公實在多慮了！一則劉備要維護其仁義之名，怎敢做出如此不仁不義之事；二則我們現在和劉備是唇齒相依的關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劉備他若在此時對我們不利，那麽豈不是幫助呂布和孫堅奪取了荊州？若到了那時，以劉備的那點實力能和呂布孫堅相抗衡嗎？顯然不行！也就是說，若主公完了，他劉備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因此劉備能做的就是全力輔佐主公對付呂布！至於將來，主公啊，即便呂布和孫堅退了，可是威脅尚在，他劉備也只能守好東線不敢有絲毫非分之想，否則便是害了他自己！因此主公完全不必擔心劉備造成危害！如今這種情況之下，劉備對於主公有百利而無一害！主公不可再遲疑了！”

  劉表禁不住大笑起來，讚道：“異度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啊！”隨即便走到書案後面寫了一封命令，加蓋上他的大印，拿起來，交給蒯越，道：“速速帶人去新野召回劉備！”蒯越接過書函，欣喜地拜道：“主公英明！”隨即匆匆去了。

  劉表做了這個決定，心裡感到輕松了不少。不由得想到了正在臥室等候自己的那兩個小美人，便迫不及待想要回臥室去。

  就在這時，龐季匆匆來到，滿臉欣喜地抱拳拜道；“主公大喜，大喜啊！”劉表見狀，急忙問道：“龐季先生何出此言？”龐季立刻將一封軍報呈上，稟報道：“剛剛接到黃祖將軍發來的捷報！我軍在江面上擊退了孫堅軍的猛攻，並且射殺了孫堅軍的水軍前鋒凌操！敵軍現在已經暫停了進攻！”

  劉表大喜，連忙接過軍報看了一遍，軍報上果然說不久之前黃祖文聘率軍挫敗了孫堅軍的猛攻，同時黃祖手下的悍將甘寧，更是射殺了孫堅軍的前鋒大將凌操，孫堅軍已經暫停了所有進攻。劉表禁不住哈哈大笑，興奮地讚道：“好！好！黃祖文聘沒有辜負我的信賴！我要重重地嘉獎他們！”隨即對龐季道：“立刻起草命令，賜黃祖黃金千兩，賜文聘黃金五百兩，望他們再接再厲，務必再創新功！”龐季抱拳應諾，隨即問道：“主公，黃祖部將甘寧殺死孫堅大將凌操，可說是立了頭功，不知該如何嘉獎？”

  劉表不由得皺起眉頭來，猶豫了片刻，道：“甘寧，本是肆虐江面上的水賊，如此人物豈可委以重任？我不追究他往日的罪過也就是了！”龐季深以為然地讚道：“主公所言極是啊！俗話說‘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從來名分有定，高低有別，便是平民百姓的出生也不可居於高位，何況出生於草莽水寇的盜賊乎！主公不追究他往日的罪過那便是對他最大的恩典了！”劉表點了點頭，道：“好了，你快去府庫提取黃金賞賜黃祖文聘吧！”龐季應諾一聲匆匆去了。

  蔡氏聽說劉表準備召回劉備代替她的兄弟蔡瑁，大驚失色，急忙趕來見劉表，一見面便氣急敗壞地道：“主公為何聽信讒言，又要重用劉備？難道主公就不怕劉備危害主公嗎？”

  劉表冷哼一聲，沒好氣地道：“我心意已決，你不要再說了！我以往就是太聽你的所謂計策，這才使得荊州落得如今這樣的局面！今後你就老老實實呆在後宅，不許再過問軍政事務！”蔡氏大驚。隨即只見劉表已經拂袖而去了。蔡氏心中慌亂不已，隨即想到了劉備，覺得肯定是他在背後進獻了什麽讒言這才似的劉表完全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如此想著，心中把劉備恨到了極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才解恨！

  南郡。黃祖府邸裡大排筵席，眾將及本地官員士紳都來向黃祖祝賀，大堂之上燈火通明光籌交錯，阿諛奉承之聲繞梁回蕩，所有人都在祝賀黃祖不久前大勝孫堅軍的戰績。

  然而此戰最大的功臣甘寧，卻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房間中一碗接著一碗地喝悶酒，心情鬱憤到了極點。

  便在這時，房門輕響了一下。甘寧頓時勃然大怒，提起一瓶酒就朝門口猛擲過去，喝道：“滾出去！”門口那人影慌忙一閃，酒瓶嗆啷一聲重重地砸在門框上，酒瓶碎片和著酒水滿天亂飛，濺了好些在那人的人身上。

  那人卻並沒有退縮，反而走上前來，笑道：“興霸，怎的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

  甘寧見是好友蘇飛，滿腔怒火不由得消了許多，長歎一聲，拿起一個酒壇仰頭大灌起來。

  蘇飛在甘寧對面坐下，埋怨道：“也不知道主公究竟是怎麽想的！興霸如此人才，他居然不肯重用！”

  砰！甘寧重重地把酒壇頓到案幾上，恨聲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既然劉表看不上老子，老子也沒必要留在這裡受這窩囊氣了！”

  蘇飛點了點頭，道：“興霸所言不錯。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興霸如此人才若在此耽誤下去真是大大的不值啊！興霸若要離開，我願提供便利！”

  甘寧感激不盡，抱拳道：“多謝蘇兄！不管將來甘某到了何處，蘇兄永遠都是甘某的好兄弟！”蘇飛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但不知興霸想要投奔何人？”

  甘寧皺起眉頭，“曹操一代奸雄，挾天子以令諸侯，想必是個明主！只是北方太遠，而曹操又是以步騎為主，我到了他那裡恐怕也不會受到重用！對面的孫堅，號稱江東猛虎，確實是個人物。可是我剛剛殺了他手下的大將凌操，就算他大肚能容，只怕他手下將領對我心存偏見，不能出頭倒還罷了，怕是連這條性命都將不保！……”蘇飛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那麽興霸就只有一個去處了！”

  艾朗自打佔領了安陸之後，就按照賈詡的建議停止了進攻，屯兵安陸等待機會。這天早上，艾朗閑得無聊，騎著馬跑到安陸城外溳水河畔的山林中打獵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