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兵不血刃

  視線轉到陳留。

  話說曹丕在葛鄉被呂布殺了個大敗虧輸狼狽奔逃，一路便沿著汴水一路退到了陳留。官兵將士驚魂甫定，隻感到好像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一般。曹丕急忙令人清點損失，不久之後便得到了報告，他不久前率領前往葛鄉的二十萬大軍竟然就只剩下不到八萬人了。二十萬大軍喪亡大半，令曹丕欲哭無淚。

  不久之後，夏侯惇夏侯淵的軍隊也退到了陳留，與此同時有消息傳來，曹仁已經停止進攻許昌了，大軍已經退回了宛城，而呂布各軍這都已經停止作戰，轉入休整了。一場大戰至此算是結束了。

  這天夜裡，曹丕無法成眠，一個人在軍營裡踱著步，整個軍營一片寂寥，氣氛顯得非常壓抑。在一堆堆篝火的映照下雖然可見無數的人影，可是卻沒有一點說話的聲音。

  曹丕不知不覺來到了司馬懿的帳篷外。曹丕不禁停下腳步看了看面前的帳篷，隨即便走了進去。

  一進帳篷，就看見司馬懿在仆役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曹丕連忙上前扶住司馬懿，關切地道：“先生傷勢不輕，該躺下靜養才是啊！”司馬懿皺眉道；“屬下有事想要見丞相！”曹丕扶著司馬懿躺回了床榻，在床沿邊坐下，笑道：“我也正好有事要與先生商議！”

  司馬懿躺在床榻上，皺眉道：“今次大戰，可說是天意不在我們這邊，這才致使我軍大敗虧輸！不過呂布雖然取勝並且佔領了許昌等地，可是他付出的代價也十分巨大！糧草輜重只怕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短期之內，其決難發動像樣的進攻！我們該趁此機會招兵買馬彌補損失，同時收縮防線為將來的大戰做準備！”

  曹丕禁不住皺眉道：“招兵買馬重振士氣勢在必行。……。只是先生所言的搜索收縮究竟是何意啊？”

  司馬懿笑了笑，道：“其實丞相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有些放不下罷了！……”看了曹丕一眼，皺眉道：“許昌等地失守，宛城幾乎成孤懸之勢，若要保留宛城，這勢必將我們寶貴的力量置於隨時被敵軍包圍的險惡境地之中！以目前的情況，等到呂布軍休整完畢恢復了元氣，必然南北夾攻宛城，以我軍目前的情況決難守住！與其為了一處危地而白白損耗力量，不如壯士斷腕以保存實力用於將來真正的決戰！該當趁著呂布還沒有發動宛城之戰的時機，趕緊將曹仁所部大軍全部撤入洛陽去！如此一來，整個態勢就變得對我軍較為有利了，而曹仁大軍坐鎮洛陽，還可策應西都長安及關中西涼，對於穩住西方的局勢也是百利而無一害！退一步海闊天空，請丞相明鑒！”

  曹丕緊鄒眉頭，久久不語。

  艾朗坐在原曹操丞相府的大廳之上，聽著陳宮的報告：“……。截止今日，包括汝南郡在內，共有十七個郡縣向我軍輸誠表達了投誠大將軍的誠意！屬下估計，照此發展下去，南邊除了宛城之外，只怕所有郡縣都能不戰而下了！”汝南郡，非常大的一個郡，也是非常富饒的一個郡，當初曹操南征張繡，戰場基本上就是在汝南地區。汝南郡是豫州轄下最大的一個郡，佔了整個豫州地盤的一半還要多。艾朗他們這一次出擊，從徐州西進，其實是在曹家地盤的腰眼之上狠狠地打入了一支楔子。許昌等地以南還有宛城，汝南等地，如今汝南等地投誠那個艾朗，則許昌南部便只剩下了一處宛城了。

  艾朗聽了陳宮的報告，非常高興，笑道：“好啊！這麽輕松就拿下了這麽多地盤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陳宮抱拳道：“大將軍，須當即刻派人去安撫這些投誠過來的郡縣才是。”艾朗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你負責吧。派人去告訴那些太守還有各縣的縣令，他們的官位俸祿不變，同時各地百姓在官方有備案的財產所有權一律能得到我的承認和保護。同時再傳令各地張貼告示，告知逃難在外的百姓趕緊返回自己的戶籍所在地，然後到官方登記，原有財產以及房屋土地一並退還。不過半年之後還沒有回返原籍的，所有財產一並充公！”陳宮笑著抱拳道：“大將軍英明！”

  艾朗思忖道：“老陳，我在想，宛城已經被我們的地盤三麵包圍了，咱們接下來是不是可以對宛城動手了？”隨即笑道：“這麽大的一塊肥肉，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吞下來了！”陳宮笑著抱拳道：“屬下也非常著急！恨不得馬上吃下它才好！可是宛城還有曹仁的大軍在，倉促之間難以奪取，屬下建議，等明年開春之後再行動，應當可以手到擒來了！”艾朗覺得陳宮說的有道理，不禁點了點頭，隻得暫時將這個衝動壓了下去。

  就在這時，典韋突然領著一個風塵仆仆的軍官奔進來了，抱拳道：“主公，徐庶他們派人來了！”那軍官當即上前拜道：“小人拜見大將軍！”隨即便解下了背在背上的青布包袱，雙手托起，道：“小人奉徐大人之命送來了徐大人的親筆書函！”

  陳宮走到那軍官面前，接過包袱，打開來，取出了一隻竹簡袋。再拆開竹簡袋，取出竹簡，展開看了一遍。面上流露出驚喜的神情，當即對艾朗道：“大將軍，喜訊！曹仁所部主動北撤讓出了宛城了！”

  艾朗大喜過望，趕緊從陳宮的手中接過竹簡看了起來，果然看見竹簡上明明白白地喜道：“……。一日之前，曹仁已經率領大軍攜帶著所有宛城百姓撤離了宛城，主公收到此信之時，相信曹仁所部已經退入了洛陽地區。屬下不及通報，已經派遣大將魏延率軍佔領了宛城。特發此信向主公報告，同時請示主公的命令。”

  艾朗看完了書信，又是高興，又有些惱火，喃喃罵道：“狗日的！竟然把百姓都給老子帶走了！”陳宮笑道：“這也未見得是壞事……”

  艾朗長出了口氣，笑道：“不錯！這宛城汝南等地算是白白從天上掉下來的！咱們得來的毫不費力氣！”想了想，立刻回到書案後面寫了一封書信書信，隨即交給徐庶派來的那個軍官，吩咐道：“立刻回去交給老徐。”那軍官躬身接下書信，應諾了一聲，匆匆去了。

  艾朗心情好得不得了，禁不住哼起了小曲來：“今兒個真呀真高興啊，喲麽喲麽喲呵喲嘿！哈哈！”

  “你這個瘋婆子怎麽又來了？這不是你的家！快快走開！”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個衛士惱火的叫罵聲。隨即一個女子的聲音叫道：“這是我的家！你們這些惡人！為什麽不讓我進去！為什麽不讓我進去？！……”聲音語調顯得格外激動似的。

  艾朗感覺那女子的聲音有點耳熟，不禁心中奇怪，隨即揚聲喊道：“外面怎麽回事？”

  當即便有一個親兵軍官奔了進來，抱拳道：“回稟大將軍，是一個瘋婆子乞丐，非說這裡是她的家要進來！我們好說歹說都沒有用！”艾朗道：“把人帶進來。”軍官應諾一聲奔了下去，不一會兒就領著一個衣衫襤褸蓬頭丐面髒兮兮的女乞丐進來了。

  艾朗打量了她一眼，可是她滿臉的汙漬，根本就看不清面孔的模樣，只是雙眸清澈，輪廓似乎是個美人胚子。

  親兵軍官朝艾朗抱拳道：“大將軍，就是她！”

  艾朗擺了擺手，親兵軍官會意，當即退了出去。

  艾朗走到那個女乞丐的面前，打量了她一眼，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女乞丐瞪了艾朗一眼，很有氣勢地喝道：“大膽！你是何人？竟敢詢問本夫人的名諱？”艾朗和陳宮見她這副氣勢非同一般，都不由得暗感驚訝。陳宮道：“此人怕是有些來歷啊！”艾朗感覺她的聲音非常熟悉，不禁在腦海裡回想起來。突然心頭一動，難以置信地叫道：“不會吧！……”隨即又打量了一遍眼前這女乞丐，隻覺得她眉目之間依稀就是那人沒錯，禁不住問道：“你是環夫人嗎？”

  女乞丐先是一愣，隨即瞪眼喝道：“既然知道是本夫人，為何如此大膽不跪下行禮！”艾朗不由得回想起當日在曹操病榻之前見過的環夫人，語氣神態分明就是如此的。艾朗心中更加確定了幾分，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怎麽還活著？曹丕沒有殺你嗎？”

  誰知他這話一出，女乞丐竟然流露出十分驚恐的神情來，慌忙縮到一角，整個人蜷縮著，瑟瑟發抖，無限恐懼地道：“你，你不要過來！我，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答應放過我的！你答應放過我的！……”

  艾朗皺了皺眉頭。陳宮道：“大將軍，此女顯然已經失心瘋了。”

  艾朗點了點頭，隨即問陳宮道：“這府邸裡有婢女嗎？”“有的。雖然大部分都遣走了。不過還留下了五六個無依無靠的婢女。”“很好。你把那些婢女叫來，好好把這個瘋婆子給我梳洗一番。我要看看她究竟是不是環夫人。”陳宮抱拳應諾，立刻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