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新春酒宴
  散會之後，周瑜便回到了在壽春的府邸。老仆周福迎了上來，道：“公子回來了？”周瑜嗯了一聲，直朝大廳上走去，同時問道：“雨臣呢？”周福一邊亦步亦趨地跟著一邊回答道：“小姐正在後院與諸位才子吟詩作對呢！”周瑜聽到這話，不禁來了興趣，當即便改變方向直朝後院那邊去了。周瑜本人當年就是聞名天下的大才子，對於所謂才子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好感的。這時聽到妹妹正在和一眾才子吟詩作對，便想過去看看這些才子究竟是什麽模樣的人物。

  不一會兒，周瑜便在周福的陪同之下來到了後院一處閣樓之上，朝院子裡望去，只見一大群才子佳人正在湖泊邊吟詩作對。這時，是一個身著白色儒衫相貌英俊儒雅的年輕男子正在高聲吟唱一首歌賦。周瑜何等人，一聽之間就聽出對方是在向一位女子抒發傾慕之情，感覺這首歌賦頗有《詩經》之妙。周瑜禁不住微微一笑，道：“這篇歌賦倒也綺麗，算得上是一篇佳作！……”一旁的周福笑道：“此人倒也不凡，竟然能得公子的讚譽，不愧是人稱壽春白公子的大才子！……”

  周瑜呵呵一笑，道：“這篇歌賦雖然算得上是一篇佳作，可惜過於沉溺於兒女之情，少了幾分男兒該有的慷慨之氣啊！……。再者，此人神情高傲輕浮，只怕也只是一個花前月下無病口申吟的公子哥而已，算不得人才！”周福笑道：“此人與公子自然是無法相提並論的！”周瑜微微一笑，繼續觀看下去。那位白公子一篇歌賦終了，引來滿堂喝彩，那位白公子十分得意，眼神看向眾人中間那位一身水綠長裙姿容俏麗亭亭玉立氣質格外出眾的女子，頗有些炫耀的意味，儼然一頭在異性面前將自己漂亮的羽毛完全張開的雄孔雀一般。而那位綠衣女子則神情激動，美眸中異彩連連，顯然已經被他的那一片歌賦打動了。

  有人調侃似的道：“白公子這篇歌賦，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與周小姐剛才的歌賦真可謂日月當空交相輝映啊！”好些人跟著附和起來。白公子連連自謙，然而眉宇之間的得意之色卻是無法遮掩的；而那位綠衣女子則十分開心的模樣，看著那位白公子的眼神之中頗有些柔情糾纏的意味。

  周瑜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身邊的周福道：“我們過去。”隨即便下了閣樓。不一會兒，周瑜便來到了眾人中間。眾人幾乎都不認識周瑜，突然之間看見一個英俊非凡氣質超群的年輕男子來了，都不禁一愣。一眾佳人不由得心動起來，眼光再也無法離開他的身上，而一眾才子則禁不住心生嫉妒之意，特別是那位白公子，眼見來人無論氣質還是相貌都遠遠高過自己，頓時大起敵意。

  這時，那位綠衣女子卻面露喜悅之色，趕緊朝周瑜奔來，叫道：“兄長，你來了？”說著還很自然地挽住了周瑜的手臂，態度十分親昵。眾人聽到女子的稱呼，都不禁動容起來，這時才知道這位英俊不凡的男子原來就是周雨臣的親哥哥，周瑜。眾人回過神來，紛紛拜道：“見過周將軍！”

  周瑜嗯了一聲，微笑道：“諸位才子佳人今天齊聚於此，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眾人聞言，不禁心頭一喜，紛紛自謙道：“周將軍過獎了！”

  周瑜道：“我和小妹要去拜見主公，就不留諸位了。”眾人聞言，紛紛拜道：“周將軍客氣了，在下（小女子）告辭！”周瑜便叫周福代為送客。周福應了一聲，便引領著一眾才子佳人去了。

  周瑜眼見妹妹周雨臣的目光始終纏繞著那位白公子，調侃道：“再這麽看下去，眼珠子可就要掉出來了！”周雨臣見自己的心思被兄長發覺了，不由得霞飛雙頰，撒嬌似的道：“兄長……”

  周瑜微笑著道：“雨臣，你是不是對那個白公子心生好感了？”周雨臣大囧，然而眼眸之中卻流露出喜悅不盡的神采來，羞赧無限地道：“兄長，你說什麽呢？……”周瑜看到她這個樣子，哪裡還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不由的微微皺起眉頭來。隨即道：“雨臣，你準備一下，過會兒我們就前往大將軍府！”周雨臣連忙點了點頭，興衝衝地道：“許久沒見著大喬小喬二位姐姐了！今天可要好好跟她們說說話！兄長，我去換衣服了！”周瑜微笑著點了點頭。周雨臣便輕快地轉身去了，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一邊蹦蹦跳跳的，就像一隻快樂的百靈鳥。

  周瑜卻微微皺起眉頭來，他絕不放心自己的這個寶貝妹妹跟了白公子那個輕浮放蕩的公子哥。

  這時，周福回到了周瑜的身旁，躬身道：“公子，客人們都送走了。”周瑜恩了一聲，小聲對周福吩咐了一番。周福大感驚訝地看著周瑜，隨即抱拳應諾，匆匆去了。

  當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周瑜便帶著妹妹周雨臣來到了大將軍府大門外。隨即兄妹兩個便在此分開，周瑜直入大門，準備進入大廳赴宴。而周雨臣則在婢女的引領下繞過大門直往後門那邊去了。原來大將軍府開設了兩處酒宴，一在前廳，一在後院。前廳，是艾朗和一眾有官爵在身的文武部下喝酒作樂的地方；而後院則由嚴氏主持，是一眾文武的家眷聯絡感情的場所。艾朗這麽安排並非是要遵守儒家禮教，而是覺得這兩種人合在一起飲宴實在是太不方便了些，索性就分開了，這樣大家都各自自在。不過也並非所有女子都在後院飲宴，比如馬雲祿和黃舞蝶，她們則是以將軍的身份在前廳裡就坐，在這一片大老爺們的景象之中，倒也算得上是一抹靚麗的風景。只是馬雲祿倒還罷了，有黃舞蝶這位大將軍夫人在此，所有人即便是最沒神經的文醜也不敢太過放浪形骸了！

  周瑜走到大廳，當即與眾人一陣寒暄，隨即便走到將軍中間自己的位置上就坐。當即便有人過來向周瑜敬酒，很快周瑜便融入到了這喧囂熱鬧的氣氛之中了。

  不久之後，酒宴正式開始，大家停止了說話，看向艾朗，等候他的致辭。艾朗最不喜歡的就是說廢話，因此便揚聲道：“廢話我就不說了！今天是新春酒宴，我們的大喜之日，大家都放開了喝，不醉不歸！”隨即拿起酒碗，大聲道：“兄弟們，我們幹了！”眾人紛紛叫道：“幹了！”個個端起酒碗酒杯來，眼見艾朗仰頭幹了，也都趕緊幹了手中的酒水。艾朗哈哈大笑，揚聲喊道：“歌舞在哪裡？”話音還未落，只見一眾歌姬舞姬便如同彩蝶一般飛了進來，隨即數名歌姬的聲音蕩漾開來，眾舞姬踩著音樂的腳步舞蹈起來。大廳裡原本十分喧囂，這時卻變得一片安靜了。

  艾朗欣賞著眼前的歌舞，只見歌姬舞姬個個姿容靚麗體態動人，歌聲舞姿也是無一不美。只是眼前的歌聲卻並非平常豪門之中的那種靡靡之音，而舞姬的舞蹈也並非那種惑人的舞姿。歌聲似乎是改自《精忠報國》，鏗鏘有力，讓人仿佛聽到了金革之聲，而由女子唱來卻又別有一番悱惻動人的韻味；舞姬們個個身著這甲胄，拿著木製的兵器，與其說是在舞蹈，倒不如說是在進行戰鬥一般，不斷變換著戰陣，時而衝鋒，時而防守！突然之間，原本該是嬌媚的聲音齊齊發出一聲呐喊：“殺！！”格外動人心魄。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動容了。

  艾朗禁不住問身邊的一個內侍道：“這歌舞是誰編排的？很不錯啊！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那內侍微笑道：“回主公的話。這琴曲歌賦是大喬小喬兩位夫人精心創作的，而這舞蹈則是這些日子以來貂蟬夫人的心血結晶呢！”

  艾朗不禁為之動容，讚歎連連。

  不久之後，那位內侍回到了後院的酒宴之上。其實，後院酒宴之上輕歌曼舞雖然也十分熱鬧歡娛，可是二喬和貂蟬卻都心不在焉，心思完全不在眼前的歌舞之上。突然看見那個內侍過來了，三女齊齊色動。那內侍踩著碎步迅疾來到三女中間，小聲道：“三位夫人，主公看過歌舞之後十分高興，稱讚三位夫人才藝過人呢！”三女頓時喜動顏色。貂蟬嗔道：“既然夫君喜歡，卻為何不賞賜呢！”內侍連忙道：“主公說了，叫三位夫人酒宴散了之後便去他的院落，他要親自來獎賞三位夫人呢！”三女喜不自禁，貂蟬道：“這還差不多。”隨即對那內侍道：“趙媽媽，真是多謝你了！”那類似頓感受寵若驚，連忙道：“可不敢當夫人這個謝字！能為三位夫人效勞乃是奴婢的榮幸！”貂蟬微微一笑，道：“你先下去吧。過後我們三個都不會虧待你的。”那內侍心頭大喜，連忙拜謝，隨即便回前面去了。

  大小二喬和貂蟬編排的歌舞可不只有一項。一支歌舞接著一支歌舞，這時，包括艾朗在內的許多人都看出來了，這歌舞簡直就是一篇長長的史詩，敘述的竟然就是他艾朗這一路的征戰史。這十幾位歌姬，近百位舞姬，竟然將這些故事演繹的惟妙惟肖，令人不禁沉迷其中。其中的重頭戲是當日在長安之時，艾朗強奪貂蟬，與貂蟬之間感人肺腑的故事，看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如醉如癡感慨萬千！到了後來，大家幾乎都忘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全部心思全都落在了眼前的歌舞之上。

  這史詩般的歌舞直到貂蟬跟隨艾朗東出函谷關才宣告結束。眾人隻感到回味無窮。那文醜禁不住讚道：“真好看！俺還從沒看過怎麽好看的舞蹈！”他這番粗俗的話語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舞姬們躬身退了下去，歌姬們也從兩邊的壁箱中退出了大廳，隨即數位女樂師在壁箱後面輕輕地彈奏著古琴，清幽的琴聲縈繞在大廳周圍仿若這場的陪襯一般，讓人感覺十分舒服。艾朗禁不住心中感慨，隻覺得貂蟬在這方面的才能只怕是這個時代無與倫比的！先前的歌舞格外動人自不必說，而此刻隻以古琴之樂作為陪襯，正好讓在場的眾人能夠喝酒閑聊說一說話，這種安排可以說是十分貼心令人驚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