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一戰定乾坤
  此時，甘寧率領的兩萬呂布軍水軍早已離開了雲夢大澤前出到了曹營水寨附近。數百條戰船從下遊溯江而上，並未掛起風帆，而是劃槳前進。

  甘寧站在旗艦的平台上眺望著遠方，眼看著燈火通明的曹營越來越近，神情之間意氣風發。這時，一名軍官奔到甘寧面前，抱拳道：“將軍，距離曹營大概只有三百步了。若再前進，對方的哨兵必然會發現我們！”甘寧道：“立刻傳令前方火船，點燃大火升起風帆衝擊敵營！”軍官應諾一聲，立刻奔了下去。

  不一會兒，艦隊最前方的五十條火船升起了風帆，烈烈燃燒起來，在東南大風的推動下如同離弦利箭直朝曹營飛去！

  正在水寨值守的幾個哨兵，驟然看見下遊江面上突然出現了幾十團巨大的火焰正快速飛來，不由得大驚失色。叫喊驚呼聲登時響起，與此同時警鍾當當當當的大響突然打破了曹軍營地裡歡快的氣氛。

  正拿著自己馬槊高歌的曹操不由得一愣，趕緊朝江面上看去，赫然看見江面上數十團大火正快速飛來，不由得悚然一驚！坐在文官首席的郭嘉也是面色大變，這個從來都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謀臣，此刻眼中竟然流露出了無限困惑與不解之色！荀攸已經禁不住叫了起來：“這是怎麽回事？江東水軍不是全軍覆沒了嗎？”此刻根本就沒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

  五十條火船就如同五十頭火焰怪獸正在脫韁狂奔，猛衝入曹軍水寨，撞如曹軍船陣之中！沉悶的爆響此起彼伏，一團團烈焰在密集的船陣中升騰而起！此時東南風正吹得猛烈，烈焰就如同狂魔一般迅速肆虐開，轉眼之間，大火已成滔滔之勢，魔爪朝岸上大寨撲來！無數的曹軍官兵被烈焰焚身，嗷嗷慘叫，水裡就如同下了餃子一般浮起了無數的屍體！在烈火天威面前，人類再強的軍隊似乎也是不堪一擊的！

  郭嘉首先反應過來，急聲對還在發呆的曹操吼道：“丞相，立刻下令步騎大軍退出大寨撤往襄陽！”曹操悚然一驚反應過來，鑒於當前的局勢，當即采納了郭嘉的建議，急令步騎大軍退出大寨撤回襄陽。曹操命令傳達下去，令本就騷亂的大軍更加混亂了！騎軍步軍，將軍士兵，人人都顧不上物資了，甚至連兵器都來不及去找尋，爭先恐後地直朝北邊奔出大營。許褚率領著他的虎賁鐵騎，曹休曹純則率領虎豹鐵騎護擁著曹操等人往北方撤退。原本一片歡騰的大營此刻卻是一片驚慌失措的混亂；狂魔般的烈焰在東風的推動下卷入陸上大寨迅速席卷開來，那些來不及逃走的曹軍官兵紛紛被卷入大火，淒厲的慘叫聲在烈焰肆虐的呼嘯聲中此起彼伏響成一片！巨大的烈火好似鋪天蓋地，就如同從地下噴湧而出的魔火，瘋狂吞噬著地面上的一切！
  曹軍步騎驚慌失措逃出了大營，許多人身上還在冒著煙火。就在這時，東側突然傳來了轟隆隆的戰鼓聲。郭嘉面色一變，急聲道：“這定是敵軍進攻了！丞相，趕緊令許褚將軍率領虎賁鐵騎迎戰以掩護大軍撤退啊！”曹操急忙下令。許褚毫不猶豫便率領麾下猛虎鐵騎直朝東邊奔去，突然之間，只見無數黑色的騎兵從黑暗中呼嘯衝出猛殺上來，就如同黑暗中突然湧出了無邊無盡的黑色浪潮一般！許褚圓睜雙目大聲怒吼揮舞著他的大刀當先殺入敵陣。猛虎鐵騎跟著許褚迎戰這突如其來的強敵。巨大的廝殺聲響成一片，軍心動蕩的猛虎鐵騎雖然是精銳之師卻根本抵擋不住對方狂濤巨浪一般的攻勢，只見鐵蹄滾滾寒光亂飛，猛虎鐵騎血肉橫飛人仰馬翻，紛紛倒在了戰場之上！
  呂布軍一舉擊潰了猛虎鐵騎的阻擊，追上正倉皇逃命的曹軍，鐵蹄在人叢中瘋狂殺戮，慘叫聲響成一片，天空中仿佛下起了雨點，那其實是曹軍飛揚的血水！呂布軍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在無垠的荒野上瘋狂收割生命，曹軍騎兵還好，那些步軍簡直到了血霉了，在呂布軍的瘋狂殺戮面前，簡直就如同屠宰場裡被屠宰的牲口一般一片片被殺倒在荒野之上！

  瘋狂的殺戮一直持續到了天亮。數十裡的大地仿佛都被屍體蓋滿了，蔥綠的草地都被染成了醬紅色。

  呂布軍的殺戮剛剛過去，劉備軍和孫堅軍便又接踵而至，曹軍北撤的過程簡直就是在地獄中行軍一般。

  數日之後，逃過大難的曹軍官兵終於抵達了襄陽，人人隻感到好像好像是從地府裡走了一遭回來似的，人人灰頭土臉驚魂難平。曹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高聲道：“天不亡我也！這說明天意還在我這邊，我們要不了多久就能卷土重來，報這一箭之仇！”眾人聽到這話，不由得精神為之一震。

  郭嘉朝曹操抱拳道：“是屬下失察這才導致我軍大敗，還請丞相治罪！”曹操擺了擺手，“這與奉孝無關。恐怕就算是孫武在此也料不到會這樣！誰能料到根本就沒有水軍的呂布竟然會放出了這樣一支水軍來！看來呂布那老小子老早就隱藏著這一手了！他藏得可真夠深的啊！”

  曹操睡了一覺醒來，見郭嘉等人都在近前，當即坐了起來。荀攸趕緊拿過靠枕放在了曹操的背後。曹操靠在靠枕上，看了眾人一眼，問道：“我軍損失情況應該統計出來了吧？”郭嘉點了點頭，道：“回稟丞相，我軍退下來的兵馬大概有二十余萬步騎。……”曹操聽到這個數字，隻感到心頭一疼，隨即卻呵呵笑道；“還有二十余萬，比我預料的可要多得多了！”郭嘉見曹操神色如常，不禁心中欽佩，繼續道：“還有些潰軍在路上，但估計最終能退下來的不過三十萬左右。人馬損失重大倒還在其次，最嚴重的是我們喪失了所有的糧草輜重，許多官兵連鎧甲兵器全部都遺失了，再加上士氣低落，敵軍就算只有個數萬人馬來攻，我軍恐怕也守不住襄陽了！”

  荀攸急忙道：“丞相，荊州看來已經不可守，我們還是趕緊退到荊州以北去吧！”

  曹操卻沒有說話，問郭嘉道：“你這麽看？”郭嘉道：“撤退是肯定要撤退的，否則單就沒有糧草這一項，我們也撐不了多久。不過若就這麽北撤，我隻擔心我們還沒到宛城只怕就會被氣勢正盛的敵軍給殺得片甲不留了。因此如今必須留下一部兵馬死守襄陽。並非是要守住城池，而是要消磨掉對手的銳氣。待襄陽血戰下來，相信敵軍也就無力追趕我們了，同時我們也已經退到宛城得到了糧草輜重。”曹操道：“奉孝所言，正是我所想！……”

  隨即問道：“敵軍現在都在哪裡？”荀攸道：“根據剛剛回來的斥候報告，劉備正從東南方向朝襄陽進軍，而呂布則率領精銳從南方北上！”隨即禁不住憤慨地道：“我軍的損失可以說幾乎都是呂布軍造成的！”

  曹操思忖著點了點頭，問道：“他們最快什麽時候會到襄陽。”荀攸道：“他們兩軍正忙著抓俘虜，估計三日之內都不會抵達襄陽。”曹操笑了笑，隨即問道：“你隻說了呂布和劉備，那麽孫堅呢？他在哪裡？”“沒有發現孫堅軍，似乎並未北上似的。”曹操面露思忖之色。

  就在這時，一名軍官領著另一名風塵仆仆的軍官奔了進來，抱拳道：“啟稟丞相，曹仁將軍派人來了！”曹操臉上一喜，連忙看向那個風塵仆仆的軍官。那軍官趕緊上前來，抱拳道：“啟稟丞相，孫堅大軍正在圍攻南郡，曹仁將軍令小人趕來向丞相祈求援軍！”

  曹操趕忙問道：“曹仁還守著南郡城嗎？”“是的。曹仁將軍率領我們一萬五千人馬正守著南郡。孫堅軍有五萬之眾，曹仁將軍擔心城池會有閃失，因此特派小人來向丞相求援！”

  曹操一臉欣慰地道：“好啊！不愧是我的曹仁啊！也只有他能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之下還能守住城池不失！”曹操想了想，當即命人拿來竹簡和筆墨，隨即便靠在床榻上寫了一封書信。然後便將書信交給軍官，吩咐道：“務必送到曹仁的手中。”軍官雙手接下書信，躬身應諾，快步去了。

  郭嘉道：“南郡就由曹仁守衛，而襄陽不知丞相想要交給誰來守衛襄陽。”曹操道：“就讓文聘守衛吧。”郭嘉思忖著點了點頭。曹操又道：“傳令下去，各軍在此休整一日，明天一早向北撤退！”眾人躬身應諾。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嚎啕大哭的聲音。曹操感到奇怪，問道：“是誰在哭泣？”荀攸苦笑道：“除了許褚還能有誰！”曹操頗感意外，“許褚也會哭！”荀攸道：“他哭得是最傷心的了！他是從城門口一路哭過來的！”

  曹操從床榻上下來，在郭嘉和荀攸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門。一出來，果然就看見渾身血汙的許褚正靠在大門的門板邊哇哇大哭，夏侯惇等將領在旁邊勸說卻根本沒有用。那許褚哇哇大哭，哭得就是像一個傷心到極點的孩童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