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惡戰
  郭汜李榷互望了一眼，心裡都升起了同一個心思：該如何去向丞相交待啊？

  雖然心中惶恐，卻也不能不向丞相複命，兩個人硬著頭皮，率領手下的殘兵敗將去和曹操匯合去了。

  話說曹操正率領大軍進軍小沛，卻突然接到報告，得知郭汜李榷大敗而回的消息。他也不吃驚，也不生氣，隻呵呵笑道：“顏良果然不同凡響！當日就讓我吃了不小的虧！今日的結果也是十分正常的！”

  沒過多久，郭汜李榷便率領殘兵敗將來跟曹操匯合了。曹操大軍暫停進軍，郭汜李榷奔到曹操面前，翻身下馬，跪地請罪道：“丞相，我二人戰敗挫動了大軍士氣，請丞相責罰！”

  曹操呵呵一笑，“你們也知道挫動了我大軍銳氣啊！你們出發之前是如何向我保證的？嗯？”

  兩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曹操沒好氣地道：“你們說一天之內就能拿下小沛！如今確實是一天不到，可卻是你們敗逃回來了！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們？”兩人不由得冷汗涔涔，心裡非常惶恐，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曹操眼中閃過鄙視之色，笑道：“你們兩個雖然該罰，不過我念在你們竭盡全力拚殺的份上，便不予追究了，希望你們兩個能夠戴罪立功！”兩人原本以為曹操會重重地觸發他們，卻沒想到曹操竟然就這麽輕易揭過了，都不由得驚喜交加，趕緊叩頭拜謝。

  曹操翻身下馬，走到路邊。郭汜李榷站了起來，面對著曹操的背影，態度十分公瑾的模樣。

  曹操望了望遠方，問道：“你們是怎麽敗的？”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曹操轉過身來，“詳詳細細地把經過告訴我，不許有任何隱瞞！”兩人連忙抱拳應諾，隨即由郭汜起頭，你一句我一句地將戰事的經過敘述了出來。

  ……

  曹操笑道：“你們兩個已經很不錯了。那顏良乃是天下少有的悍將，你二人能與他戰成平手也算是難能可貴了！”郭汜李榷聽到這話，心裡安心了不少，卻也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沒什麽值得誇耀的地方。

  曹操來回踱著步，面露思忖之色，“嗯。看來呂布那家夥早就等在那裡了！只等你們打得非常疲憊了這才突然殺出一舉擊潰了你們！這是陳宮的詭計呢還是田豐的詭計？又或者是賈詡的詭計？”曹操笑了笑，“可是這樣的詭計卻也扭轉不了眼前的局面。我大軍一到，你們還能怎麽樣呢？”隨即回到自己的戰馬旁，翻身上去，喝道：“前進！”大軍重新開動。

  一天之後，曹操大軍兵臨小沛城下。數十萬大軍鋪天蓋地一般，精騎如同雲湧，長槍如同密林，一聲聲呐喊震動了雲霄山河！
  曹操立馬在大纛之下眺望著小沛城頭，依稀認得那個身著重甲氣勢如狼似虎的大將便是曾經見到過的顏良，禁不住一臉遺憾地道：“可惜了！這顏良也算是難得將才，居然歸了呂布！”

  這時，一名斥候飛奔到曹操面前，勒住馬，抱拳道：“啟稟丞相，呂布率領騎兵在我們側後方向運動！”

  郭汜李榷都是一驚，曹操卻是微微一笑。郭汜急忙朝曹操抱拳道：“丞相，呂布想必是想故技重施突襲我們！”李榷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荀攸卻沒好氣地道：“我數十萬大軍，軍陣嚴整，單就騎兵便有八萬之眾！呂布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否則如何敢以區區一萬戰騎來撓虎須？”郭汜李榷面面相覷，隻覺得荀攸所言很有道理。隨即心頭升起疑惑的感覺來，李榷禁不住問道：“既然如此，那呂布他為何要這麽做？”荀攸道：“這個道理很簡單！這是疑兵之計，呂布希望以此讓我們分心二處猶疑不前，以便保住小沛！只可惜這個計策用錯了時候也用錯了對象！我軍豈同一般，而且有數十萬之眾，我們怎可能被他區區一萬騎兵擾亂了心神！”

  曹操微微一笑，“公達所言極是！不必管呂布！”隨即舉起右手，喝道：“擂鼓挑戰！”

  戰鼓聲轟隆隆大響起來，動靜之大遠超先前郭汜李榷來攻之時，巨大的戰鼓聲真就如同天空中的滾雷一般，震得人耳膜發麻，震得人心驚膽寒！

  夏侯惇朝曹操抱拳道：“丞相，我要去挑戰那個顏良，看他是不是真的像傳言中那麽利害！”

  曹操笑道：“元讓勇武蓋世，想必能拿下顏良！去吧！”夏侯惇大聲應諾，一勒馬韁提著狼牙棒便衝出了軍陣，直到城門下，高聲喊道：“顏良，我乃大將夏侯惇，你可敢出來與我決一死戰嗎？”曹軍將士發出一陣陣呐喊，仿佛也在向顏良挑戰一般。

  不一會兒，城門大開，顏良率領數百騎用出城門來。

  顏良打馬而出，蔑視地看著夏侯惇，冷笑道：“又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來送死了！”

  夏侯惇嘿嘿一笑，“我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可是你卻殺不了我！”顏良大怒，瞪眼喝道：“找死！”與此同時催動戰馬直朝夏侯惇衝去。夏侯惇眼睛一亮，立刻催馬迎戰。只見兩騎高速對衝，恍惚間讓人感覺仿佛是兩頭猛虎在衝向對方一般！
  轉眼之間，雙方衝到眼前，顏良大喝一聲，雙手運刀自上而下急劈下來，猶如驚雷閃電；夏侯惇揮舞巨大的狼牙棒直朝對方橫掃過去！轉眼之間，刀棒相撞發出呯的一聲巨響，震撼全場！顏良感覺到對方的力量竟然不在自己之下，大驚之下不禁興奮不已，叫了聲好，隨即奮力揮舞大刀猛攻對方！夏侯惇經過剛才那一下也知道對方武藝非同小可，當即全力運棒與對手搶攻！只見大刀狼牙棒在半空中呼嘯飛舞，不斷重重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兩將氣勢凶猛至極，這一番惡鬥就猶如龍戰於野，虎搏崖巔，直殺得風雲變色鬼哭神嚎！
  雙方將士的熱血徹底沸騰了，巨大的呐喊聲就仿佛巨大的海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
  郭汜李榷原本還以為曹操手下最厲害的將領也不過與自己相當罷了，這時看到夏侯惇的武勇才知自己完全想錯了，驚得面色蒼白目瞪口呆。

  顏良和夏侯惇狠鬥了五十余個回合依舊不分勝負，戰場之上煙塵蕩蕩，殺氣衝天！一名敲打戰鼓的士兵因為用力過度竟然把一隻鼓槌給敲斷了，趕緊去找來一根新的繼續擂鼓。

  雙方殺到六十余個回合依舊不分勝負，越鬥越狠，打到後來居然似乎是要同歸於盡一般！曹操擔心夏侯惇有所閃失，當即喝令夏侯淵助戰！夏侯淵高舉大刀直朝顏良衝去！顏良與夏侯惇大戰之時瞥見夏侯淵策馬衝來，不由得心頭一驚，他知道自己和夏侯惇武藝半斤八兩，可沒辦法在應付夏侯惇的同時再應付另一員敵將。顏良趕緊虛晃一刀騙過了夏侯惇，隨即猛地勒轉馬頭奔回己方騎兵中間，率領眾騎兵奔回了城池，城門轟然關上。

  曹操見顏良逃回了城中，得意一笑，當即下令大軍攻城。

  戰鼓聲一下一下大響起來，曹軍攻擊部隊分作三部同時對西、南、北三面城牆發起了猛攻。頃刻之間，箭矢、石塊漫天飛舞，曹軍如同潮水一般猛攻小沛！呂布軍依托城池死守，戰況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截斷，其激烈程度比之先前郭汜李榷攻城猶有過之！
  第一天曹軍沒有攻下，第二天，曹軍繼續猛攻。接連三天，曹軍攻勢越來越強勁，到後來就如同山崩浪湧一般！小沛在曹軍如此凶猛的進攻之下，就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仿佛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話說艾朗率領一萬騎兵在曹軍周圍遊走，本來是想吸引曹軍的注意力以影響其攻城的進度。卻沒想到曹操好像完全不受影響一般，大軍隻管猛攻小沛，好像當他不存在一般。

  艾朗眼見三天下來，小沛岌岌可危，惱火之下便率領手下戰騎趁著曹軍攻城之時直朝曹軍後方殺來。

  哪知曹操竟然早有準備，當艾朗率軍逼近到了曹軍大陣背後之時，早就埋伏在周圍的四萬曹軍戰騎突然一起殺出，由夏侯淵率領從四面猛攻艾朗。艾朗猝不及防，一下子就陷入了對方四倍騎兵的團團包圍之中！

  艾朗又驚又怒，率軍拚死衝殺，原野之上，雙方騎兵舍命死戰，馬槊長刀，血肉橫飛！重傷的呂布軍士兵依舊對著敵軍瘋狂衝殺；斷了手臂的曹軍軍官飛身撲向對手。戰況慘烈無比，殺紅眼的雙方將士如同野獸一般舍命搏殺，飛揚的刀光映照著飛揚的鮮血，雙方官兵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
  戰到傍晚時候，雙方將士均死傷慘重。艾朗眼見情況越來越不利，隻好率領殘兵拚死殺出了一條血路往東邊去了。他沒辦法救援小沛，小沛的命運只能交給顏良他們了。

  夏侯淵策馬奔來曹操面前，一臉慚愧地抱拳道；“丞相，讓呂布那廝跑了！”

  曹操卻毫不在意，笑道：“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隨即喝道：“傳令下去，各軍加緊攻城！誰先攻入城中，便封為小沛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