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遲到 （抱歉更晚了）

  “懶豬起床，懶豬起床！”

  煩人的鬧鈴聲響起，當第二天的朝陽透過明亮的窗戶照在陳益那張帥氣的臉上時，緊接而來的，則是屁股那裡傳來的被陳果用腳瘋狂踩踏似的蹂躪。

  “歐尼醬，歐尼醬！快起來了！”

  每天用極不友好的方式喊陳益起床，配合島國妹子標準的發音和極不協調的狂暴查克拉，對此，陳果表示樂此不疲。

  緊皺了下眉頭，陳益伸手先關掉了煩人的鬧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漸緩的困意帶著三分的起床氣，慢吞吞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唉，煩死了！”

  “哥，你要遲到了！”

  “遲到？”陳益一愣，抬頭一看牆上的鍾表：“壞了壞了，漫畫書開始搶購了！”

  陳果：“……”

  “哥，合著你擔心的不是上學遲到，而是購物？”

  “你懂什麽，這叫追求！”

  陳益一邊說一邊迅速穿衣，跑進衛生間快速洗漱。

  5分鍾的時間，洗臉刷牙直接開啟了加速模式，順便還小了個便。

  “小益，快去吃飯。”廚房裡的王玲忽然喊道。

  “不了，小媽，我來不及了。”

  “哎，你別急，桌上有雞蛋，吃兩個再走。”

  “嗚唔正吃著呢，我走了小媽。”陳益隨便塞了一個雞蛋在嘴裡，背上書包出了門。

  下樓騎車，直奔超市。

  緊趕慢趕，好在他的騎行速度很快，到了門口直接丟下車，如同體格健壯的大媽瘋狂搶雞蛋般的速度飛奔到了漫畫專欄，陳益終於搶到了最後一本。

  “呼……總算趕上了。”

  松了口氣，從超市裡出來後他才去上學。

  ……

  來到課堂的時候，早讀早已過半，正是英語老師張孝義的專場。

  張孝義的課在年級裡是出了名的，倒不是因為他的嚴謹，而是他教書的時候就像在表演，聲情並茂中似乎帶著三分之一的大不列顛血統，饒舌音、翹舌音就像在玩花活兒，粘上胡子、戴上藍色美瞳就很容易讓人揣測他是不是某個老倫敦貴族遺留在我泱泱大中華的純種遺孤。

  他太有范兒了，連走路的姿勢仿佛都自主幻想成身著燕尾服每天都要參加宴會的紳士，為了摒棄與貴族毫不相乾的瓶底子厚般的高度近視眼鏡，他還特意去打了眼，近900度的近視已經完全被他遺忘在某家知名眼科醫院的醫療器材上，因為職業的需要，陪伴了他五年零八個月的耳釘也早被他珍藏在某個精致的小葉紫檀匣子裡，據說這是當時某個迷戀他的本土萌妹子送的，記錄了他曾經的年少與初戀時的悸動，只剩下那逐漸愈合的耳洞、年少輕狂時曾加盟過“葬愛家族”時的衝動，是留給後人證實他確實是一名中國人的唯一證據。

  此刻的陳益很礙眼地站在門口，全班幾乎所有人都埋下了頭，朗朗上口的發音配合著某些幸災樂禍的家夥在胸口替他畫十字，大有一種耶穌手捧著《聖經》虔誠禱告、但心裡卻悲天憐憫地感歎“猶大你這龜孫兒”的架勢。

  “名字？”張孝義沒有看他，只是淡淡的問。

  “陳益。”

  “哼，又是你！”

  “老師您過獎了。”

  “作為老手，你該知道遲到的後果吧？”

  “操場罰跑十圈，記住50個新單詞。”陳益很熟悉基本流程，輕描淡寫的樣子就跟老司機向人傳授高等的撩妹技巧，臉上無任何波動。

  “那你還不去？”張孝義忽然提高了音調。

  “遵命。”

  把書包放在門口，陳益一臉不痛不癢地離開了教室。

  今天的風，甚是喧囂……

  操場就在教學樓後面，三面圍牆，周圍種著高大的白楊，新生的葉子隨風搖擺，淡淡的清香配合著塑膠跑道上難聞的氣味，味道說不上來的嗆人。

  “呼呼……”

  攏共十圈，但陳益隻跑了五圈，畢竟張孝義不會毫無下限地過來督查，能偷懶就偷懶。

  “唉，累死了。”

  躺在柔軟的草坪上，陳益雙手抱頭枕著，嘴裡叼著一根隨手薅下來的青草，翹著二郎腿開始消磨時間。

  “呼哧呼哧~”

  躺著正享受朝陽呢，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和喘氣聲。

  “小益！”

  “嗯？”

  陳益一抬頭，聽聲音有些熟悉，再仔細一瞧，正是他的死黨加最佳損友——胖子。

  流水的主角，雷打不動的胖子，所有故事裡的必備良藥。

  胖子名叫孫明祖，175的個頭，身板更是壯實，肩寬背厚，膀大腰圓，腦瓜子長得跟囊似的，留著一個小平頭，脖子那裡三圈肥肉，說話甕聲甕氣的，看似憨態可掬，實則騷氣十足。

  陳益有將近一半的學渣本質都是來源於胖子，並將其發揚光大，用老祖宗的話來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胖子就坐在陳益的後排，完全屬於任課老師三不管的地帶，同為班級裡吊車尾一族的頭員大將，這倆人在一起的糗事估計用一包A4紙都講不完。

  “喂，你怎來了？”陳益拔出了嘴裡的青草，迎上前問道。

  “呼……”

  胖子雙手撐膝大喘著粗氣，本來眼睛就小，再一眯眼，那臉整個一白面饅頭。

  “那什麽……你……你小媽來咱們學校了，老王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哈？”

  陳益一愣：“這就開始六方會談了嗎？”

  “快去吧，老王等著呢，哎吆，累死我嘍。”

  胖子雙腿撐不住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陳益見狀忽然覺得好笑：“嘿嘿，你才走幾步啊就累成這樣？昨晚又看小視頻了吧？”

  “閉嘴！我好心好意地來叫你，不是讓你數落我來的。”

  “你可拉到吧，肯定又在早讀的時候偷吃零食，被老王逮住了，所以才罰你過來。”

  “你！切，懶得跟你說，快扶我起來……”

  “哦。”

  ……

  扶著胖子離開操場，在教學樓樓梯口的位置，兩人才分道揚鑣。

  左拐，教職工辦公室。

  “嘎吱~”

  推門而入，抬頭見人，早讀還未結束，辦公室裡只有王老頭和小媽兩人，目視著進來的陳益，表情個個古怪地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