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夢中的房屋

  林飛遠遠看見那個人立在燒餅攤子前，正在等待燒餅出爐，那人穿著一件杏紅色，羽絨服明晃晃的像點著的燈籠一樣，頭髮在腦袋後面胡亂挽起來，臉蛋子凍得紅撲撲的，好像擦了胭脂。

  他跟那人說，這話抬頭看到林飛就叫他，林飛說今兒個怎麽舍得吃燒餅了，不過了，那人笑道不過了天天苦辣辣的，這不帶那也帶不走，我不給誰省去呢。

  他問林飛幹啥去，知不知道大權家過事兒的事兒？林飛說學軍，那人說可不是學，軍還能有誰呀？他壓低嗓子在耳邊說都這樣了，再不過事兒線兒就包不住了。

  林飛哎呀了一聲，他說這才知道大驚小怪的，如今村裡的小年輕們都是這樣，林飛說是不是那人說正日子是臘月十九聽說這回要大鬧一場，林飛說那可不人家有這個條件嗎？大權是誰？
  可又是誰呢？他是誰又不是誰，又有什麽關系呢？那人算是一腳跌進蜜罐子裡了，聽說在城關呢，是不是他說城關有家賣盒子的，就在那邊往北過十字路口道東那一家，他說喲，知道這麽清楚，是你家親戚吧。

  夜色把它修改成另一座城市，和他在夜幕裡潛入到這裡，這使他有一種做夢的感覺，晚上七點街上卻沒有人，一百多年前的老房子樹立著斑駁的基座和狼蛛，在經過彩色燈光的包裝之後，呈現出怪異的表情。

  那燈光顯然經過一番設計，像馬戲表演時的燈光一樣燦爛，與古舊的街道極不相配，但它增加了這整條街道的超現實感，這樣的氛圍可以使一個人的血液加快身體病情抑製，在假設的抵達，中醫師說他以為自己回到了這裡，即使是在那裡也見不到這麽多東西。

  北路兩邊羅列了許多具體的房子，但這條道路是抽象的燈光廣告，電動旋轉門那些彼此交叉的一隻符號，是這裡面的離奇，他們看到了實踐的疊加效果，如同在一張臉上同時目睹了他的青春期和老年。

  他沒有在那些石頭房子上找到夕陽中，即使有他們也會指向不同的時間，時間總是比空間更加任性，但在此刻夜色掩蓋了道路的邊界，使他變得像實踐一樣高深莫測起來。

  他們在冬夜的寂靜裡走過北路，它們看到空間複製在實踐之上，一點一點的呈現，這是地圖上標注的那條道路嗎？他有點懷疑，北路似乎已經斷絕了他與他手中那份交通圖之間的聯系，他不是一個具體的地址而只是夢中的布景，林飛堅持認為，只要從前面的街角轉彎，他就能夠找到那家熟悉的咖啡館。

  只有少數人在夜間穿越這條街道，它們乘坐豪華的車子在這樣的飯店前停下，侍者帶著雪白的手套為他們打開車門，周圍的眼大樓，大多北的銀行和公司戰略，下班以後裡面一片漆黑。

  只有飯店裡燈火通明，外人只能透過燈光閃耀的大門窺視，裡面水晶般的華麗總有人會出現在這樣的城堡裡面，像小說裡的主人公那些人應該是一百年前的人，他們的身影一閃就不見了，只剩下空蕩蕩的旋轉門，依然憑借慣性緩慢轉動。

  但在白天這完全是另外一條街道塌房了，喧囂擁擠，它是許多人上班上學辦事，購物吃飯趕火車的必經之路，也就是說這一條道路上重疊的許多條道路，那些道路彼此摩擦碰撞，甚至大動乾戈，於是這條老街也變得一發暴躁，怪和不可理喻。

  白天的北路是一條現實中的道路，與任何一條道路沒有區別，汽車司機對於道路怨聲載道，他們希望這個城市能夠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造，好讓他徹底脫胎換骨，百度已列入保護范圍，但在與北渡幾乎平行的孤獨上，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那條道路正在變成很神奇的現場。

  那些老房子至少已經在那裡站立了一百年，但是現在拆房子眾志成城，同仇敵愾，隻爭朝夕，堅硬的石頭已經放棄了抵抗，窗子消失的雕花被砸掉了，你立面倒塌了，如果運氣好還可以看到在外的壁爐正面對著虛擬的客廳發呆。

  房屋變成骨架變成痛，他仿佛看見實踐在倒退回到見到它們之間的年代，只是公司的廣告向一樣在老房子，使有關實踐的想象大打折扣，在這裡白天表現出對於夜晚的的第一，他用凡俗瑣碎陰霾的生活來瓦解夜晚的浪漫和明亮。

  白天的這一策略取得了成功，他讓我們目睹了老房子裡的肮髒擁擠和混亂不堪，並把一切罪過推卸給老房子本身，盡管這些房子無論從形式還是內容上都遠，比那些新建的火柴盒高明許多。

  在很早之前有人說過，一百年前這有兩個居然不同的入口，一個是傳統的從下船居住就邁入了平原那種彼此大同小異的老城文化裡，另一個是晉代遊老頭車站下車，一個鋼球滿眼，未來建築突兀奇藝，網絡帝國，這便是最具特色，最奪目的風光了。

  舟船與車是代表兩種的最佳意向，前者喲還松弛，心不在焉。後者迅猛強烈，不容分說與它們相連的分別是穩定恆常的傳統和刺激的風景，這是兩種不同性質的生活狀態，他們被不同性質的房屋所區分，然而在這個的時候生活的空間秩序，土崩瓦解。

  人口以爆炸的速度，迅速塞滿所有的房屋，此時的房子已經成為集體的人物，它僅能作為實用的居所存在，而所有與實用無關的事物均顯得多余和奢侈某種只能在這裡滋生的生活被正式取締，人與建築之間的相互選擇關系至此結束。

  大北路記錄著老房子的此類履歷，在這裡早就開始接受這些樣的生活，盡管這裡也有關於開心一擊，鄰裡間的相互依靠，但他們混消了這些空間布景，他們應該尋找與其匹配的空間，並在那裡宛如它們的關系，生活與房屋的這種組合，只能產生一種荒誕的效果。

  面對凡俗生活的事情，房子表現的比較克制，在更多時候他們冷靜面對世事的遷徙，即使人們把這種生活事作樂園，他們也並不發表不同意見，當然他們也發表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