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成了笑話(求收藏求推薦)
剛開始的時候,天山童姥對蘇燦確實是存了殺意的。
實際上若是蘇燦實力稍遜,此刻早已成了她手下亡魂。
然而越戰她竟然越是喜歡蘇燦這種狂暴直接的戰鬥方式,那完全是生命的綻放,最貼近自然,當然也最是威力絕倫的。
她甚至覺得,有這種修為和戰鬥方式的人,肯定不會去盜用她門派的功法。
人說文如其人,實際上文人作詩、填詞、寫字、作畫之時還能隱藏自己內心的想法,因為當此之時,他們是從容不迫的,所以會出現身為奸臣之人卻能寫出忠君愛國愛民詩,奸詐小人卻能寫出有風骨的好字的情況。
但身為武者,尤其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戰鬥中,其風格必然是真性情的流露。
這種情況下,完全釋放還來不及,哪容得你再弄虛作假?
除非武功遠勝對方的情況下,才有可能隱藏自己的戰鬥風格。
天山童姥堅信這一點,所以越是戰下去,越是對蘇燦佩服。
她戰意漸濃,但殺意漸去。
本來她此時還佔據著些許上風和主動,如果提出兩下罷鬥,蘇燦自然求之不得,但她心高氣傲,覺得自己提出罷手,便是示敵以弱,所以就咬牙強撐下去,甚至功力一分分不斷加碼,要放翻對方再說。
蘇燦此時也無法開口,隻得強撐下去。
不久之後,雙方都幾乎將功力發揮到了淋漓盡致,已經渾然忘我,想要停也停不下來了。
兩人的每一擊中凝聚的功力越來越是渾厚,出手卻是越來越慢。
但這是真正的舉輕若重,足以克制世間一切快招的精妙招式。
每一擊都攪動著數丈方圓的空氣,令得兩人周身旋風飛舞,一個接一個小小卷風以兩人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蘇燦的頭頂現出一道白色蒸汽,長達數尺,筆直地矗立著,隨著他移動而動,就像在頭頂生根了一般。
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運行到淋漓盡致,更是猶如加熱到極致之後忽然解開的鍋爐一般,霧氣騰騰,甚至漸漸隨著她的招式,化為一隻隻白色的巨大靈鷲,羽翼宛然,甚至連眼睛都奕奕若生,更添加了她的威勢,令人目眩神馳。
周身空氣也越來越粘稠,漸漸如水,隨後如膠水,最後甚至猶如被澆築了鋼鐵水泥一般,兩人動起來也越來越費勁。
最後啪地一聲響,兩人四掌相對,內勁都不由自主地朝對方湧了過去。
轟地……
兩人身上的白氣也被震散,露出了身形。
竟然到了以內力相拚的地步。
這似是自然而然,誰都無法決定的結局。
天山童姥見狀臉色大變,但卻內力如潮,毫不猶豫地朝蘇燦狂湧了過去。
她雖然內心後悔了一瞬,但這種時候卻不會手軟,只有拚個你死我活。
不過她內心還是松了口氣。
終於不用面對蘇燦那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攻擊了。
比拚內力雖然凶險,但說到功力深厚,她九十年的積累,當世有誰能比得上?
蘇燦見狀,也松了口氣。
他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太佔便宜了啊。
因為他是有作弊器在身的人啊。
他只要調動系統,將天山童姥的功力吸走就行了。
在天山童姥眼中最凶險的比拚內力,在他看來卻是最安全最省力的一種戰鬥了,有了系統幫助,他將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對他完全有百利而無一害。
系統功能畢竟不是萬能,雙方若是不比拚內力,就無法接觸彼此,蘇燦是無法借助系統鎮壓對方的。
不過他並沒有一直吸下去,一感到天山童姥內力湧來,就咳嗽一聲,道:“童姥武功蓋世,在下甘拜下風……”
說著蘇燦竟然就那麽直接挪開手掌,朝後跳了開去。
他這一跳,狀如青蛙,一掠十余丈,與天山童姥遠遠拉開了距離。
天山童姥瞳孔急縮,一時亡魂皆冒。
須知比拚內力的凶險,就連以天山童姥的功力,都得全力以赴。
畢竟雙方實力差距不大,就連開口說話,都是難以辦到,更不用說隨意走動,想離開就離開,除非實力強過對方太多,才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而實力差距如果這麽大,誰還去比拚內力,出手之間就能降服對方。
隨著蘇燦的離開,天山童姥先是手掌保持前伸的片刻,接著就忽覺心中一陣空蕩蕩,自己送出的內力毫不著力,以她的實力都難以送到十丈之外再去攻擊蘇燦,隻得將撤掌收回。
她臉色煞白,啥時心中一片茫然:“他……竟然這麽容易就撤去了真氣,難道實力勝我十倍百倍……他才多大,我這麽多年難道真的活在了狗身上,連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都遠遠不如……”
天山童姥一生孤苦,因為練那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身體都永遠長不大,導致她外表狂傲,內心其實十分自卑,自認為與殘廢沒有什麽區別。
她得不到自己刻骨銘心愛著的師兄,只能在夜深人靜、輾轉反側、孤枕難眠之際寄托哀思。
與她一起學藝一起長大的師妹李秋水本來相互感情極好,卻因為無崖子相互猜忌,最後變為生死仇敵。
李秋水在她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有成,身體即將長成的時候,躲在她身後大叫,害的她走火入魔,身體再也無法長成,從此一生沒了念想。
她也曾抓住李秋水狠狠地自折磨她,在她閉月羞花的臉上,劃出橫七豎八、難以愈合的劍傷,這對珍稀容貌的李秋水來說,真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天上童姥這一生,如果說還有狂傲的本錢,唯一剩下的,就是武功修為,讓她足以睥睨天下。
那也是讓她聊以**,覺得自己還能配得上無崖子的地方。
然而在這最強的唯一的一項長處上,蘇燦卻給了她重重的一擊。
瞬間,天山童姥萬念俱灰,覺得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至此,她才隱隱察覺到,似乎與師兄無崖子相比,這身武功才是自己更加看重的,才是她這樣一個女人自立、傲世的資本。
但此刻,這身武功似乎也成了一個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