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末日，邪魔

  天山童姥見了那聖使樣子，就皺眉道：“你知道，我從來不會讓外人看到的真面目的，今天她看到了，就要死……你在害怕，害怕什麽？難道我平常對你不夠好嗎？”

  那聖使顫聲道：“屬下不敢，屬下明白……尊主對小綠恩同再造，小綠就算萬死，也不足報尊主恩惠之萬一……”

  天山童姥又淡淡地道：“嶽綠樹，站起身來說話！”

  嶽綠樹不敢違命，連忙站起身來。

  嶽綠樹見她並未繼續發怒，苦笑一聲，大著膽子抱拳躬身道：“尊主，那左子穆雖然不算什麽好東西，但這人明知無量洞是我靈鷲宮座下三十六洞之一，卻敢於如此下手，實在是罪該萬死，屬下這就遴選出新任洞主，並帶著他們去搜尋那惡徒，必將他擒來，留待尊主發落……”

  天山童姥微微昂首，小手一擺，淡淡地道：“不用，我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他走不遠的……我將會親自出手擊殺此僚，倒是要看看，他自何處得來的我派功法……”

  接著又皺眉，喃喃地低語道：“難道那無量玉璧真的……等結果了他，倒要去看看……”

  說到這裡，她的小小身軀顫抖起來，似乎情緒激動異常。

  嶽綠樹不敢打擾，眼觀鼻鼻觀心地等著天山童姥情緒穩定下來。

  過了一陣，天山童姥忽然歎了口氣，啪地一聲，將一塊綢布扔在地上，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今天便將它傳給你吧，你自己去修習……靈鷲宮不要再回去了，那裡……已經沒了……散了……”

  嶽綠樹聽了之後，本來驚喜異常，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天山童姥後面的話，簡直如同晴天霹靂，震得她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接著就天旋地轉，立足不穩，軟倒在地。

  “靈鷲宮沒了……散了……怎麽可能……怎麽會……”

  等她回過頭來，天山童姥的身影已經不見，一道聲音卻如在耳畔響起：“大難將至，努力修行，希望你能活下來……記住，時時堅守本心，或許會是一線生機……”

  天山童姥出了地道，朝著後山行去，正是蘇燦離去的方向。

  夜色中，天山童姥嬌小的身軀連閃，化成一道幽光。

  天山童姥先天極限的修為，實力強悍絕倫，此刻看似奔行並不急遽，每一次移動，都有數丈，身法之快，簡直駭人聽聞。

  她此刻看起來平靜，但其實深有憂思。

  當然，這無關蘇燦的，他在天山童姥眼中還算不什麽，絕對屬於那種隨手可滅的。

  而是早在幾個月之前，她就忽然發現，自己似乎感染上了一種瘟疫，又像是無色無味的毒素。

  以她的功力之深，竟然會發生這種事，驚駭之下，便用盡各種方式來驅毒，但絲毫沒有效用。

  她甚至還懷疑過，這是她生平最大的對頭李秋水到了靈鷲宮，並在他們飲用的水中投下了無形無色的毒物，導致她現出中毒跡象。

  但詳細查探之下，並沒有發現李秋水的蹤跡。

  她甚至懷疑過是靈鷲宮內的內奸所為，為此還大發脾氣，處死了幾個可疑之人。

  隨後發現，這種瘟疫毒素雖然根本無法驅除，但似乎對她本身並沒有明顯危害。

  每日練功之際，發現自己的功力竟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快速增長，她甚至看到了一種新的武道境界朝她緩緩展開。

  這令她驚喜不已，卻充滿了疑惑。

  她本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到了人力極限，武道境界也是數十年之內都停留在先天巔峰的境界，雖然功力日深，但境界卻絲毫未動，她也並不覺得先天之上還有更高境界，以為武道至此，至矣盡矣。

  這時竟然出現了突破的征兆，她既欣喜，又是隱隱有些害怕。

  畢竟這是一個未知，這一步踏出去禍福生死，都難以意料。

  同時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會冒出一個念頭，或者說一種衝動，要將這瘟疫傳染給別人。

  似乎有個極為厲害的魔頭，不斷在心裡蠱惑著她，讓她去這麽做。

  傳染給別人的方法，不知怎麽地都會不自禁地在心中冒出來。

  只要她將自己的內力送入對方體內，就可以將對方感染同化，讓對方對自己死心塌地中心，而且更可以和她一樣，在武道上跨出一大步。

  她要做出突破還頗為不易，若是傳染給了實力比不上她的，那人的提升速度將會極為驚人。

  而且這種控制，甚至比她擅長的生死符要徹底得多，讓忠誠徹底成為一種本能，而不是通過不停地脅迫來完成。

  這對她來說，與突破武道境界有著同樣的吸引力。

  試想，她控制一些人，再讓這些人去控制另一些，那麽這些人都會聽命於她。

  這樣下去，恐怕過不了多久，她便可以控制整個天下。

  而心底那個聲音對此又發出了最強的蠱惑，到了那時候，她不但天下無敵、君臨天下，甚至可以成仙做祖，永生不死！
  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實在是誘惑太大。

  只是她同時感覺到，尤其在控制別人這一點上，只要她跨出一步，便是不歸路，再也停不下來。

  是以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在和自己內心的那道聲音做著抗爭。

  她忍住了沒有做出借此控制別人的事，甚至連嘗試都沒有去做。

  而這一過程中，她的實力以一種以她看來恐怖的速度，在增長著。

  如此下去，或許過段時間，她就真的可以達到一個嶄新的境界。

  好在她無時不以無上意志保持著神智清醒，所以這實力的增長，倒是沒有帶來什麽副作用，否則一旦神志不清，又加上實力增長太快，有一天必然導致走火入魔，或者完全被身上的那東西控制。

  過了一段時間，她發現靈鷲宮之內，開始有人和她一樣感染了這種瘟疫。

  那些人可不像她這般有著堅定的本心和強韌毅力，她們絲毫禁不住誘惑，開始瘋狂提升實力，又瘋狂控制實力比他們弱的人。

  果然，控制之後，被控制者雖然依然保持著靈智，但就像行屍走肉一般，變得只會聽從控制者的話，而每多一個被控制者，控制著的修為還會憑空增長一截。

  這種情況令得天山童姥感到驚異，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恐懼。

  這樣下去，有一天那些人的實力甚至有可能達到她的這一步，甚至可能比她更加提早跨出那一步，那樣的話，實力會遠在她之上，到時候還有可能反過來控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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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