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7.抵觸
  “早啊……”

  巴基剛目送帶著小斯凱去上學的保姆消失在走廊拐角，還沒轉身，就見到鄰居家的門打開。

  頭髮有些蓬亂，還有點淡淡的黑眼圈的瑪利亞希爾，一臉沒好氣地瞪著巴基。

  “歡迎，請進，請隨意。”

  巴基看著瞪完自己，徑自從他的身邊進到他的家裡的希爾，對著空氣客氣了個寂寞。

  火氣很大啊，起床氣還是日子到了？
  “要不要吃個早餐？咖啡？喂，我臉上有什麽嗎？”

  見希爾不說話，就是瞪著自己，巴基一臉的無奈。

  明明他昨晚只是嚇嚇那個黑老大而已，最後又沒真弄死她，幹嘛一臉希爾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的樣子？
  但想想，換成希爾的角度，以為是要去幹什麽大事，結果被人忽悠著非法闖入民居，故意傷人，搶劫，劫持，恐嚇，非法刑訊……

  就算受害者都是槍斃都不解恨的人渣，但是，身為法律維護者，正義守護者，打擊罪惡的執法者，卻成了違法者，犯罪的竟是她自己。

  希爾特工後半夜回到家，躺床上翻來覆去的，根本睡不著，怎麽想怎麽過不去心裡那關。

  這不一大早就找到罪魁禍首，就想要和巴基說道說道。

  卻見到巴基沒事人似的，也不管她批判性的目光，哼著小曲給她做早餐，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一時間都忘了想說什麽了。

  巴基是真的心情不錯。

  昨晚那一趟，完成了日常懸賞任務，而且這次一共擊敗十幾個敵人，還是系統判定為危險人物的持槍歹徒，突襲一波流輕松搞定，還收獲頗豐——

  【系統信息：完成日常懸賞，獲得600點經驗值，獲得隨機物品箱（普通）*2；

  打開隨機物品箱：獲得白色普通組件*15；

  打開隨機物品箱：獲得白色普通組件*5、綠色精良組件*5。】

  更何況，巴基還確定了新的目標，一條更大的魚。

  “這麽做是不對的。”

  畢竟忙了一晚上，聞著藍莓薄煎餅和奶油的香氣，希爾還是動了刀叉。

  但吃著，她也說了這麽一句。

  “不對在哪裡？是那個人不該受到懲罰，還是他被懲罰之後，世界變得更糟糕了？”

  “……但、但那不是正確的途徑和手段，你這是在破壞法律和秩序，你不是警察，更不是法官，你還濫用私刑。”

  “如果我是警察，或是法官，我還能那麽做嗎？那個幫派，還會在昨晚被搗毀嗎？”

  “……你這是狡辯，總有別的辦法的。”

  “與其去想別的辦法，卻不一定想得到，不如利用那個時間，像我那樣做，做點實際的事情吧？”

  “所以你才是正確的，法律與秩序反而是錯的了？”

  “你這才是狡辯吧？法律和秩序沒錯，只是有它們管不到的地方，而它們管不到的地方，我有能力管，於是我就去管了，其實對錯什麽的，我還真沒怎麽想過，你說是錯的，那就錯吧，但又如何？我還是會繼續去做的。”

  “但是……”

  這時的希爾，也只是二十歲的年輕人，正是執拗的時候，只是認為自己心中的正義是唯一的正義。

  “別但是了，煎餅都被你戳爛了，喏，培根煎蛋，吃完了就去補補覺，然後我們還要出去。”

  “你！我不是小孩子！”

  見巴基不但哄她似的，不跟她爭論，還霸道的結束話題，不但如此，而且還要繼續使喚她？
  希爾氣得雙頰緋紅，咬牙切齒的撕咬著煎培根，將其當成了某人解恨。

  然而氣歸氣，事實就是，希爾還必須聽巴基，因為她的任務就是跟著巴基，還不能限制他的行動。

  布魯克林街頭，巴基開著銀灰色的福特野馬，車速不是很快，漫無目的的遊蕩。

  副駕坐著希爾，沒人說話，只有車載收音機放著悠揚的音樂，和外面喧囂的都市環境，仿佛兩個世界。

  希爾自然不會因為巴基一頓嘴炮，就改變了看法，事實上她還憋著一口氣，總想找機會和巴基吵起來。

  巴基也不理希爾，反正只要他不覺得尷尬，氣氛也就只能尷尬到別人。

  “看那邊。”

  然而就在希爾忍不住要隨便找點茬的時候，巴基卻放慢了車速，伸手一指希爾那邊的車窗外面。

  希爾一愣，順著手指的方向一看。

  便見到兩棟居民樓之間的小巷裡，兩個看著也就是十六七歲的，穿的花裡胡哨的非裔小子，正在和兩個也是差不多年齡的白人小子圍在一起。

  希爾眼見，正好見到非裔小子將一小塑料袋“煙葉”遞給白人小子。

  “離這裡不遠，就有個學校，我相信他們都是學校裡的學生。”

  希爾聞聽，瞬間沉默不語。

  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見過，她只是沒有過這樣的觸動。

  “看，那裡又有一處。”

  車子也就開五六百米遠，便又有甜甜圈店的垃圾箱旁邊，一個非裔小子，正在向一對非裔小姐妹兜售一個很小很薄的紙包。

  “你瞧，我們昨天做的事情，雖然並不光彩，但至少，今天這街上，要少十幾處類似的場景，或許，就有人因此避免了只是好奇就接觸這種玩意，又或許，有人避免了因此而O.D.然後出車禍，撞到無辜的人，又或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用再說了。”

  希爾憋了一肚子話，有的是反駁的說辭，但不知為什麽，她卻忽然不想說了。

  “那麽就看吧。”

  巴基帶著希爾繼續走，車子的路線，就是昨晚問到的，布魯克林那個最大的非裔幫派的管轄范圍。

  越靠近核心區域，越多幫派分子，或是帶著幾個之前那樣的十幾歲的小子，給他們分貨，或是自己賣，或是三五成群，盯著遠處幾個站在街邊的妖嬈女人……

  倒是都挺勤勞的，不是無所事事的街溜子。

  一路走一路看，話也不用巴基在多說什麽了，希爾也再次陷入沉默模式。

  “我也不是想要一下子就說服你，但我是一定會堅持我的做法的，你又不能阻攔我，所以我想，至少讓你少一點點抵觸情緒，但如果你還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的話，我也可以和霍華德打個招呼。”

  “不用，但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