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絕對的正義與理性包容

  這尊面對牆壁的石像，在臉部其實是帶著面紗的，剛剛蕭越白和凱莎是把蒙在石像臉上的面紗掀開才發現的。

  除了髮型和臉上的紋飾，其他的所有相貌上的細節，都跟此刻正在地球的卡瑪泰姬學習魔法的涼冰有著9成的相似度。

  望著眼前的石雕，若不是從上到下的灰白色，以及這明顯的石頭材質，凱莎真的以為眼前的石雕就是自己的妹妹。

  沒管自家媳婦在觀察石雕，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蕭越白雖然知道怎麽回事卻還是問道：“蒙面者？這是你們信仰的神明麽？”

  “咳咳.！算是吧！”這個老人的身體看起來不太好，尤其當他走到自己面前時，蕭越白更是能看到他臉上濃鬱的灰土色和很大一塊的老人斑。

  只見他緩緩的走到石雕的背後，然後臉色虔誠的雙膝跪地，雙手合十十指緊扣的喃喃的念道：

  “蒙面者教會我們，法律並不是絕對的正義，人應有悔過之心。”

  凱莎這時也似乎被老人的話驚醒，她目光從石雕轉向了老人，然後語氣輕柔的問道：“老人家，您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人觸犯了法律之後，只要悔過就可以得到救贖麽？那如果人人都這樣，法律還有什麽用呢？”

  老者並沒有馬上回答凱莎的問題，而是閉目在蒙面者的雕像後虔誠的禱告一番，然後才從地上站起來說道：
  “尊貴的夫人，您說的也對。可是我想說的是，如果法律是絕對正確，不容反駁的正義的話，那麽我們人類又何必需要感性呢？”

  “善良、邪惡、嫉妒、快樂、幸福，這些種種情緒，不都是我們人類與生俱來所帶來的天賦麽？”

  “如果法律就是正義，遵循法律所做的一切都是美德和榮譽，那麽制定這個法律的人呢？他在制定法律的時候，又是秉承著什麽心態呢？”

  “要知道，法律也是人制定的，如果他制定的法律是錯的，那麽他，或者這份所謂的‘正義’是真的正義麽？”

  凱莎聞言不知高如何回答，隻好再次看著自己的“妹妹”一言不發。

  這期間蕭越白也沒插話，畢竟這其中涉及到的問題很多，在符文之地凱爾眼中的“法律”，和自家女王大人眼中的“正義”其實都沒什麽區別。

  也許讓女王大人聽聽凡人的一些理念，會讓她對自己的新理念的塑造有些幫助。

  可現在發現這倆人聊的氣氛有些冷，蕭越白這個時候就需要自己出場了，往前走了幾步，輕輕的攬住女王的肩膀對老者說道：
  “老先生，您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人的感性所帶來的不確定性太大了，你不可能保證所有人都有懺悔的心，也不能保證所有人認為嚴苛的法律是一種過分的壓迫。”

  “在我看來，無論是法律約束下的自由，還是真誠懺悔的態度，都不是絕對的。因為有些事情值得原諒，而有些事情，就算再悔恨自我也無法改變事情已經發生的事實。”

  平淡的話讓老者沉思了很久，然後才認同的點點頭說道：“非常感謝您的教誨，老朽感覺受用無窮。”

  在女王大人有些崇拜的目光中，蕭越白笑著回了一禮說道：“老先生，您嚴重了。我們只是在友好的氣氛下，交流一些彼此對這件事的看法而已。”

  見到這個年輕的男人如此謙遜，老人不由得笑的更溫馨了。

  兩人寒暄了一番之後，在夫妻倆的目光注視下，互相道別，各自離開了這裡。

  蕭越白陪著凱莎又在山洞裡走了10多分鍾，突然就看見了進入這裡後就消失的波爾津，此刻他正陪一個年級看起來比他大兩歲的女孩。

  而那個女孩似乎正在拚命的吃著東西，蕭越白和凱莎定睛一看，原來那女孩吃的正是蕭越白之前做的一鍋出。

  “姐！你慢點吃。這裡還有很多餅乾，這都是那位從艾歐尼亞來的先生送給我的，你留著吃。”

  波爾津的話並沒有打斷女孩的進食，而是一邊快速的咽下口中的食物，一邊拚命地點頭，嘴裡還不停的發出“嗯！好”的聲音。

  見到這樣的狀況，蕭越白和凱莎趕忙停下腳步，向著兩個孩子的方向走去。

  當波爾津看到夫妻倆的時候，臉上先是露出一絲詫異，然後才喜笑顏開的對身邊的女孩說道：
  “姐姐，就是他們！我給你帶來的食物就是他們送給我的！”

  女孩聞言也突然停止了自己的進食，轉過來有些愣愣的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兩人。

  直到蕭越白和凱莎來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女孩才如夢初醒一般，趕忙站起來深深的鞠了一躬說了句“謝謝！”

  看著眼前這個身形纖弱的女孩，凱莎彎腰對著女孩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不可否認的是，當女王大人露出這樣的笑容時，真的能讓所有看到她的人，都會被這最沁人心扉的笑容所感染。

  而波爾津的姐姐在這一刻也似乎找到了自己內心的宣泄口，委屈的淚水從她那明亮的雙眼中劃出，在她那滿是灰土的臉頰上留下了兩條明顯的痕跡。

  凱莎抬手為女孩抹去了眼淚，笑著問道：“你就是波爾津的姐姐啊？叫什麽名字？”

  “納爾麗，姐姐你好，我叫納爾麗。”女孩趕忙抬手一邊抹掉眼淚，一邊有些緊張的回道。

  看著納爾麗的樣子，凱莎再次在她的頭頂安撫了幾下，並從暗空間中召出了幾個自己喜歡吃的甜點送給女孩說道：

  “別哭了，你看。這個送給你，很好吃的！”

  “謝謝！”納爾麗雙手接過凱莎送給她的那份精致的甜點，然後才怯怯的抬眼看了一下凱莎，用非常柔弱的聲音對女王大人表示了感謝。

  凱莎的這一番舉動，頓時讓周圍產生了異動，只見幾個同樣年紀不大的孩子從陰暗的山洞中出現。

  他們一瞬間都圍到了凱莎額身邊，用渴望的目光望著女王大人，希望也能得到一點食物。

  面對這些孩子，女王大人沒有拒絕，而是一邊笑著讓孩子們不要搶，一邊從暗空間召出甜點一個一個的發放。

  不過一直在旁邊的蕭越白卻看出了端倪，他感覺這些突然出現的孩子應該是受了誰的鼓勵，所以才出來的。

  所以蕭越白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遠處的那個陰暗的山洞裡一言不發。

  直到過了好一會，才從黑漆漆的山洞裡傳出了一聲歎息，緊接著就是一句話：“你果然不是她！”

  這時女王大人也為每個孩子發好了甜品，聞言望向了山洞裡面悠然的說了一句：
  “沒錯，我不是她，你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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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