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靈性流通(求訂閱!)
轉眼之間,庭院裡就只剩下王安和薑嬸。
不複先前那般‘熱鬧’的景象。
各方勢力在此處交手,掀翻了薑嬸所居臥房的屋頂,鬧出了極大聲勢。
然而周遭鄰居對此卻是一無所覺。
依舊沉浸在睡夢中。
他們在交手之前,已然遮蔽去了周圍凡人的五感,自然不會有人察覺到異常,跑出來圍觀什麽。
王安外放拳意精神,梭巡周圍。
感應到周圍普通百姓的平穩生氣,才放下心,收攏回拳意精神,抬目看向薑嬸。
她背向王安,肩膀顫抖。
像是在無聲哭泣。
王安已知薑嬸被強橫存在投寄了因果絲線,處於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
那位明黃道袍存在並未向他透露太多。
隻告誡了他不要過多接觸薑嬸。
小心遭遇麻煩。
並未同他透露,是誰為薑嬸種下了‘因果絲線’?
‘因果絲線’又是何物?
眾勢力爭奪薑嬸這位先天靈精,最後卻又都空著手四散去——那他們到底在爭什麽?
諸修行者因大禪寺遺跡之事匯集於綠柳鎮及周圍。
那他們爭奪薑嬸,莫非是因為薑嬸與大禪寺遺跡有關?
王安皺著眉頭,苦思良久。
他想及那位武道前輩所說,大禪寺遺跡自蘊生出了靈物,有機緣慧根者或被靈物選中。
從此進出大禪寺遺跡通行無阻。
據淑兒所言,薑嬸乃是先天靈精,這一項倒是符合那位武道前輩所言。
可是,先天靈精不止薑嬸一個。
若非淑兒提醒,王安都不知道,薑嬸真有一個孩兒,且其孩兒亦是先天靈精!
王安觀明黃道袍存在以及其師侄的言行,發現他們似乎與當初的自己一樣,都未曾察覺到那嬰兒的存在?!
由此可見,那嬰兒比薑嬸更具備鑰匙靈物自晦靈性、光華內斂、自擇其主的特點!
“壯士……”
他正皺眉苦思之際,薑嬸卻於此時轉過頭來。
淚水漣漣地看著王安,哀求著道:“壯士,妾身、妾身只怕留存不了太久了……”
王安看著又清醒過來的薑嬸,一時無言。
縱然薑嬸真是所謂的大禪寺鑰匙,但她亦有自身靈性,慧智與常人無異。
又豈能真把她當作一把鑰匙看待?
看她境遇如此,王安心下不免黯然。
“壯士,我那孩兒……我那孩兒……”薑嬸面孔上的五官,正在逐漸消融。
似被無形的力量一點點抹平。
王安見她狀態如此詭異,心下頓時凜然。
又聽薑嬸繼續道:“我那孩兒……妾身放在壯士房中了,求壯士、求壯士救一救我那孩兒的性命吧……
那是我與相公、誕育……誕育的孩兒。
相公臨死前求我好好把他撫養成人……而今看來,妾身是不成了……不成了……
壯士,救救孩子吧!
妾身給您磕頭!
給您磕頭了!”
薑嬸的五官融化速度越來越快,眼耳口鼻盡剩模糊的一團,然而那哀求的言語句句擊中王安心底。
她勉強維持著記憶,顫顫巍巍地向王安跪了下去。
王安於心不忍,歎氣道:“你放心好了。
我會叫你家孩兒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長大成人。”
他聽得薑嬸說什麽‘嬰兒是她與其相公’所誕育,內心並不相信——薑嬸相公死了十余年,若二人真誕育有孩兒,如今亦得有十多歲了,怎可能還只是一個嬰兒?!
多半是薑嬸記憶出現了偏差。
靈精之類的生靈誕育孩兒的方式有很多種,其實不一定需要陰陽交丨合。
然而,王安又哪裡知道,薑嬸如今雖被不斷洗刷去記憶,但能留存在最後不至忘記的那些事情,往往記憶尤深。
絕然不會有任何紕漏!
她是靈精,亦是女子,怎可能對自己與夫君誕育孩兒的事情都出現記憶偏差?!
“多謝壯士……
多謝壯士……妾身放心了……”薑嬸的哀泣之聲戛然而止,其面上瞬間一片空白。
這時,淑兒在王安腦海中忽然開口:“她的靈性正在不斷消褪。
哥哥房間裡,那嬰兒體內積蓄的靈性在不斷增漲。
她將自身所有靈性都轉移到了嬰兒身上——好奇特,淑兒從未見過有其他靈精能以如此方式轉移靈性的?
即便是母子靈精也從未見過……”
嗯?
聽著淑兒所言,王安微微揚眉。
靈性是靈精不同於其余眾生的最關鍵之特性。
靈精們不論是後天人為養蘊而成,還是先天造化而成,自身都富集靈性,天生親和陰陽五行。
如那陰陽童子,各自親和水火陰陽之性,修持與自身相性契合的法門,自然事半功倍,進境神速。
張少陽修至外景境時,二童子初通修行門道。
但待其剛剛跨入神魂虹化之境,二童子已是外景圓滿。
此中固然有虹化境乃是一道天墊,非天資卓越者不可跨越,張少陽由外景圓滿修至神魂虹化,消耗了數倍於先前幾境時間的原因,更多的是因兩個後天靈精稟賦奇高。
“靈精們自身所蘊之靈性,不論是後天人為養蘊,還是先天造就,卻都是固定的。
根本沒有一者將靈性灌注向另一者的情況發生。”見王安腦海思維混沌,對薑嬸將靈性投注到其子身上這件事認知不足,淑兒無奈出聲道,“可眼下這種情況卻實實在在發生了……
好奇怪……”
“她的靈性已經完全投注到了其子身上。
現下她是真正與普通人無異了。
就算真有人想試圖操縱她,得到些什麽,自此以後也注定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
淑兒為王安解釋著基礎常識。
王安細心聽過,目光再看向‘薑嬸’。
‘薑嬸’頂著一張空白的面孔站起了身,面朝王安發出一聲嗚咽,緊跟著狂奔出了庭院。
淑兒說她與普通人無異,但她的速度卻快比閃電,遠快於尋常人數十倍不止。
王安一轉念的功夫,剛追出院門,街道間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她大概是不想叫哥哥追上。
在最後離開時,薑嬸還殘留有稍許‘自我’的……”
淑兒在王安腦海裡輕聲細語。
王安長吐出一口氣。
重又閉鎖了院門,邁步走進薑嬸租給自己的西廂房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