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娶親(4K求訂閱)
鎮壓一道天意化身入祖識竅,更得法身手臂之法性真髓,祖識竅神通包容天地,吞噬萬類,崩滅物質;
修煉神霄運雷八龍招攝功,卻將神霄、太清、清微三大神雷部盡數掌握;
煉開秘藏竅,順勢煉化一道雷祖投影;
得人道願力加持,使天意民意盡歸己身,執掌雷霆已不再單單只是雷電之力,更是顛覆天地的偉力!
李清兒眼看王安背後兩座輪盤相互推運轉動,顯發威能令人心折,如此神通,即便是她放開第四竅亦無法完全抗禦,若放開第五竅,縱然可以抗禦,但道兄亦還有第三竅在等著自己。
此戰進行到當下,自己其實已經敗了。
如若自己徹底穩固元真之境,將虛空五竅化身盡數煉成,或可以與道兄平分秋色。
李清兒終於認識到王安是怎樣一個怪胎,亦知道天地間絕不可能再成就出第二個王安,內心那點與王安爭勝的心思也就徹底淡去。
道兄非是可以用常理揣度的人。
他的修行進度、修行境界與旁人亦完全不一樣。
或許有人看起來與他修行境界相當,底蘊比他還高許多,但若真與他交手,那人當該悔恨終生。
自己只是與他切磋,永遠不會與他成為仇敵。
卻不必有那樣的擔憂。
如是,李清兒成了繼墨雲之後,第二個認識到王安真面目的人。
她思量清楚,知道自己決然不可能再贏過王安,背後虛空三大竅穴紛紛化無歸空,一瞬間回歸本真,氣息平複了下來。
同時開口道:“道兄雖隻煉開了虛空三竅,然底蘊積累已非我所能比。
這一戰清兒輸得心服口服。”
漫天雷霆之眼,在她收束氣息的刹那,亦紛紛化作一縷縷雷光流轉,歸於人願神雷眾生輪,威壓天地,號令萬道的氣勢就此消散,王安肩扛兩大輪盤,望著李清兒,搖搖頭道:“若你五大竅穴盡開,這一戰我未必能贏你。
我之第三竅‘天地竅’還不算徹底煉成。”
他所言不是故作謙虛,而是實話。
與天地竅相連的肝髒之內,尚未填封神魔,如此縱然凝聚了燭九陰晝夜相轉之天地,但無有實形填塞,卻是無法發揮出真正威能的三成。
若李清兒執意要交戰下去,輸得未必就是她。
這一戰在李清兒看來,是她自己輸了。
但在王安推測看來,若李清兒五竅盡開,自己輸的概率很大。
她剛剛晉入元真之境,元真之境最為關鍵的‘動念化神’、‘身外化身’兩大妙法,她還未有完全煉成。
若是兩大神通妙法煉成,王安的勝機也就更小。
李清兒搖了搖頭,此時此刻,自己就是輸在了王安手裡,一切假設都終究只是假設。
兩人俱收了神通,並肩行走於漫漫黃沙當中。
風沙漫卷難以吹動李清兒額前發絲,皆被無聲無息縈繞她身周的氣息屏退。
她側目看向王安,說起了其他的事情:“道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知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宗門屢次發令,要召我回去。
清兒實在推拖不得,已經與宗派約定好,七日以後啟程返回宗派了。”
“竟是這麽匆忙就要歸回?”
王安與李清兒彼此相處日久,水乳交融,兩人之間自有一份默契存在,驟然從對方口中得悉分別的消息,一時愣然,沒有反應過來。
李清兒抿唇一笑,輕聲道:“道兄可是舍不得我?
也不妨。
山高水長,你我神魂相連,以後終究有再見的時候。”
她這番言語,看似是為了紓解兩人之間的那一絲離愁別緒,但落在王安心中,卻總給他一種異樣感覺。
他笑著說道:“你只是回返宗派而已,先天教又非囚籠,只要解決宗門之事以後,我們何時都能再見。
何必說什麽山高水長,好似你我見一面是多不容易的事情。”
李清兒凝視著他的側臉,聽著他的言語,神色幽幽,未置可否,而是說起了另一個問題:“你已與我共修先天歸一。
我二人已然性靈相交,在世間多數修行宗派眼中,似你我這般關系,該當結成道侶。
否則這等事情傳揚出去,你我名譽難保。
道兄,可有想過如何處理此事?”
她神色平淡,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話音落地之後,先緊緊盯著王安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只看到王安眼神茫然,於是轉而道:“其實道兄只要守口如瓶,不將此事傳揚出去。
這件事便不會有更多人知悉。
於你我自然無礙。”
她言辭靜定,像是已準備好了所有的應對,並不在意王安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但其實內心仍留有一絲女兒家的企盼。
只是害怕這份企盼落空,便為自己留了一分余地,令自己在企盼落空的時候,也不至於太過失望。
王安其實內心隱隱有所預感,自己與清兒神魂交修,此等修行,非比尋常修煉切磋,互相印證。
有其特殊涵義。
只是對方一直不曾提及此事,他一直不好意思去問。
當下聽得李清兒所言,他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聽到李清兒為自己準備好的應對之法,他笑了笑,與這位常似鄰家少女,又如雲端謫仙的女子相視,開聲道:“卻又何必這般麻煩,你瞞我瞞?
總歸是有瞞不住的一天。
我對你有意,你肯與我神魂交修,想來亦不是多厭憎於我。
修行者之中既有雙修者需要結成伴侶的習俗,那我就娶你。
不知迎娶先天教聖女,需要做些什麽準備?”
王安所言直擊李清兒心房,她俏臉酡紅,眼中霎時變得水意盈盈,修長脖頸染上紅霞,依舊仰起臉來與王安對視,縱然心中羞喜交加,難以自抑,言語上卻仍有一分女兒家的欲拒還迎:“先天教的聖女可不是那麽好娶走的~”
“哦?”
王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
她終於抵受不住王安的目光,垂下螓首,平複著已經上面的羞喜,忽然間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先天教內種種規條,乃至當下自己回歸宗門後,必要面臨的困境。
縱然心中喜悅依舊,但難免添上一分憂愁。
於是愁緒與喜悅交加,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你有此心,我亦有意。
便不需要其他任何附加,我們此時已是道侶了。
先天教如何,世俗眼光如何,我們亦不必在乎,都是浮雲而已。”李清兒再抬起頭時,臉頰仍殘留紅暈,眼神亮晶晶的,聲音裡那種不能自持的情緒已經收斂盡了。
“你在擔心什麽?”
即便王安心思不夠細膩,但稍一對比李清兒前後態度,立刻就能察覺出一些端倪,知道對方有所憂慮。
他目光灼灼,盯著李清兒。
被他這樣注視著,李清兒內心沒來由一陣慌亂,更不知該如何回應王安的問話,只能沉默以對。
當下先天教內情勢紛亂,她不知自己前途如何,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這種預感影響之下,李清兒更生出幾分衝動,所以有了先前要求王安為自己負責的一番話。
但話語說破,兩人剖白了內心,她滿心歡喜的同時,又有些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計較了。
先天教的事,自己總要解決。
叫他貿然涉足此中,對他並非好事。
李清兒明晰了這一點,內心的慌亂也就漸漸消失,她仰起臉孔,相視王安灼灼有神的雙目,溫聲道:“先天教內局勢複雜,我所處位置敏感。
道兄可否待我回歸宗門,處置完宗派之中事宜之後,再商定你我之事?
屆時,我會在宗門之內等候道兄上門提親。”
李清兒眼神堅定,向王安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王安知她主意很正,只要定下念頭,就斷不會有更改之理,因此亦未再強逼,而是點了點頭,道:“你若在先天教內應付不來,須要與我聯系,我可以援助於你。”
“好!”
李清兒嫣然一笑,答應下來。
兩人此番交流之後,關系更進一步,彼此間漸漸有了一些先前不曾有的親密動作。
“我觀道兄純以肉身相抗敵眾,甚少動用兵器。
道兄可是不喜歡操縱兵器征伐敵眾?”
李清兒與王安並肩而行,有些好奇地問道。
王安聞言一愣,旋即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我從前亦極喜愛催使兵刃,與敵爭殺。
以兵刃對敵,我更覺酣暢淋漓。
不過到了我如今修為,所面對的敵眾亦十分強橫。
往日裡催使的兵刃已經無法對敵眾造成有效殺傷,更禁不住我之催使。
沒有趁手兵刃,我才只能以肉身對抗敵眾。
倒不是不喜歡操縱兵器殺傷敵人。”
說到這裡,王安也就想起自己得自正一道張少陽之手的那一整套飛劍。
這一套飛劍形製古拙,皆作黃銅色澤,其上有陰陽二氣流轉,乃是張少陽用以布置陰陽顛倒劍陣的最佳‘陣樁’。
飛劍本身材質上乘,但煉製之人出於令飛劍與主人保持共同成長的想法,未有將飛劍本身材質的力量完全發揮,只是祭煉出了飛劍的形製,保有了一些飛劍的基本特性,並未對之多做擴展與提升。
所謂大巧不工,不過如此。
“我自正一道張少陽手中得了這一套飛劍,觀其材料上乘,因此想要將之統統熔煉,打造成一杆方天畫戟。
清兒你看是否可行?”
王安掌托四十九柄飛劍,四十九道劍光被壓製在他掌心,一道道飛劍只有指頭般大,遊魚般在他掌中飛轉,看起來活潑靈動,確實不是凡物。
李清兒見多識廣,一眼便認出構成四十九柄飛劍的主要材料,笑著點頭道:“這四十九柄飛劍,皆是以九天玄陽鐵為基材粗煉而成。
如道兄當下所見,每一柄飛劍看似極其微小,其實質量極高。
一柄飛劍內蘊至少千斤九天玄陽鐵。
道兄若想以它們來打造兵器,何妨提取其中鐵精,升華凝練,如此煉就的兵刃,必然將是神兵利器。”
她側目看王安對自己的提議很是意動,跟著道:“距離回歸宗門還有幾日時間。
這幾日間,我便與道兄聯手,合力打造這一道兵刃如何?
以道兄所掌握的純陽法性真髓,熔煉九天玄陽鐵,凝聚鐵精並非困難之事,我可以在旁協助,助道兄引導氣息灌注洗伐兵胚,長其鋒芒,壯其威能。”
“如此甚好!”
王安立刻點頭答應。
他今已掌握萬雷,可運轉純陽法性真髓,能催使的神通手段多不勝數,若是熔煉普通飛劍,打造一把兵器已經綽綽有余。
但當下畢竟是要一口氣熔煉四十九柄九天玄陽鐵煉就的上等飛劍,因為過往沒有經驗,內心多少有些忐忑,清兒肯答應幫忙,在旁協助他打造神兵,王安自然求之不得。
自感此番煉製神兵必將十拿九穩。
定下此事之後,兩人更不做猶豫,深涉荒莽,尋找地肺毒火集聚之地,意圖截圖地肺毒火建置熔煉大陣,引天地力合人力,完成這一次浩大的兵刃打造之行動。
……
北漠深處。
一片本已被荒棄數千載的建築當中,聚集起了大量人煙,人氣漸漸旺盛。
似乎是因這人煙的聚集,亦或是因為此地本身蘊有神異,原本荒蕪遍地、不見一絲綠意的荒蕪城鎮內外,漸漸有綠樹生長,草木豐茂。
就連已經乾涸不知多少歲月,漸被黃沙填滿的一道河流,亦生出了幾道泉眼。
渾濁黃湯從泉眼之中汩汩噴湧,浸潤著乾涸的河床。
此時,河道兩岸聚集了大批衣衫襤褸的民眾,他們的目光皆看向河道中的一座法壇。
法壇之上,一個個被五花大綁的民眾跪倒著。
一身穿奇異祭袍,臉帶面具的人手持一柄細長的劍器,機械又精準地將一排排被五花大綁的民眾胸膛刺穿。
殷紅鮮血浸潤了河道,不遠處的泉眼往外湧出渾濁黃湯的速度似乎越發加快了。
被長劍刺死的民眾們臉上沒有一絲痛苦或抗拒,只有難以言喻的坦然。
仿佛他們只是在走向自己既定的歸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