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惡魔
  躺在了酒井私立醫院一個VIP單人套間大床房內的北川香子，不但聞到了放在房間內那一些鮮花所散發出來的花香味，而且還聞到了陣陣地水果香味。感覺到了私立醫院就是要比公立醫院好太多的她，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當初在公立醫院生下美雪的情形進行了一個實際對比。還是這麽大面積的一間房內，卻住著四個人。不但如此，環境裝修，配套設施……自然是無法同日而語。這說明多花錢，也有多花錢的好處。

  陪護在床側左邊的竹下草芥，耐心的等著護士把他們的女兒美宥給抱過來。畢竟，這個時候的小家夥，還在進行一個洗澡。她自然是要被護士阿姨弄得乾乾淨淨和香噴噴，繼而用初生嬰兒專用的毛巾裹著，才好來見從未謀面的親生父親。小家夥從北川香子肚子裡面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婦產科醫生是抱著，送到了自己母親面前，從而得以見上了媽媽一面。

  本就不怎麽會哄女人歡心的竹下草芥，感覺反覆說北川香子的偉大又太沒意思，畢竟是過猶不及了。閑坐著，挺無聊的他，平靜道：“香子，我給你講故事如何？這一個故事就是我正在醞釀的一部長篇小說。你有興趣聽嗎？”

  “非常有興趣聽。”兩眼注意力是落在了他那裡的北川香子，充滿了一飽耳福的微笑道。

  這時背靠在了椅子上面的竹下草芥，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前，平靜的徐徐道：“這一部長篇小說屬於魔幻現實主義。男主角是有一丁丁地像司湯達《紅與黑》中的於連。不願意就此當一個木匠的於連，自是不凡，認為自己比身邊的所有人都聰明……而我筆下的男主人翁是一個農民，是一個地地道道，連種地都種不怎麽好的農民。可是，他卻懷著一個要當醫師的念頭和信念。於是乎，不知道他從那裡搞到了一張單方就此開始了行醫之路。沒有取得國家從醫資格證書的他，即便是參加相關考試，也考不過。誰讓其既沒有什麽文化，又沒上過一天高校醫科類。不僅如此，也不是什麽祖傳的醫術。他穿著白大褂，挎著醫藥箱，去到缺醫少藥的地方給患者看病。”

  停頓了一下的他，右手撓了撓自己發癢的下巴，繼續道：“治好人，那絕對是中六合彩頭等獎的偶然。他堅持，只要醫不死人就成的信念是進行著非法從醫。還深深領悟了遊擊戰的他，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自己打著治病救人的旗號，卻乾著圈錢的勾當之實。不吃麵食的他，每一個月都要買回來不少的麵粉，從而能夠以此賣出不少的麵粉團做成的神藥。自我吹噓的廣告宣傳就是，吃了他的藥，有病治病，沒病強身。短短地幾月下來，他就斂財了不少。沒有因此滿足的他，充分懷著一個人富不算富，要大家富才是真的富的信仰。於是，自己領頭，帶動村裡的人是一起乾起這等十分損陰德的勾當。當然，損得是別人，而肥得是他們。”

  “慢著，你這一部長篇小說肯定又是悲劇吧！若是這樣，我就不聽了。”把左右手是各自放在了兩隻耳朵旁邊的北川香子，著實不喜歡作家的這等藝術創作道。

  “你聽我講，不是悲劇，而是一個感人肺腑，積極向上的勵志故事。”臉上笑了一下的竹下草芥，哄騙著她，接著往下面講述自己將要創作的大致內容和骨架道：“數年之後，他們不再是那一個窮得叮當響的山村，而是遠近馳名，相當富有的模范村子。沒有被眼前這一些蠅頭小利束縛住手腳的他，再一次發動了全村的人進行集資，要進行第二次創業。要幹什麽呢？去承包公立醫院那一些非但不盈利，而且還常年虧損的科室。為此，村民們積極響應他的號召，毫不置疑他的發財計劃，於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那一些被公立醫院視作包袱和累贅的科室，卻在他們的手中是煥發出了極強的生命力，蓬勃向上，紅紅火火起來。盈利模式很簡單，十字真言，沒病變有病，小病變大病。”

  說到這裡有一些口乾的竹下草芥，主動起身是去倒水喝。解渴之後的他，繼續往下面道：“又過了幾年，他們那一個村子是越發富有和發達。單單地承包醫院科室，已經無法再滿足了。於是乎，那人是要準備第三次創業。這與其說是創業，還不如說是業務擴大化。他要大乾特乾，於是想著直接整體承包那一些虧損嚴重，隨時隨地都可能破產的公立醫院，或者是發工資都困難，難以維系的公立醫院。再或者，借牌子來聯合行醫……他的理念便是，高富帥進來，矮窮挫出去，而矮窮挫進來，讓他家人背上巨額債務的帶著屍體出去。總之一句話，要把敢於進來就醫的患者是盡最大可能性的榨乾。切糕，茶葉蛋，方便麵，那都算得了一個什麽？一個農民就是懷揣敢想敢做，拿出敢於第一個吃螃蟹的精神，連一天正規醫科類都沒有讀過，就敢於領著一群和他一樣的農民是乾出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竟然控制住了某國民營醫院八成的市場份額。人才，絕對的人才。這等人才，實在是驚天地，泣鬼神。他死後，第十八層地獄是肯定都容不下。若是地獄朝下還有第十八層，或許才是他的魂歸之處。”

  “這就是你要寫的長篇小說？蒼天啊，大地啊！親愛的，你又騙我了。這分明就不是一部什麽積極向上的勵志故事，而是一部寫人性到底有多麽惡的小說。”聽完的北川香子，在快傻眼的情況之下是說出了自己的感想道。

  “這還不勵志啊？一個沒文化的農民竟然能夠把治病救人的買賣做大做強到可以壟斷一個行業的地步，那是多麽的牛逼啊！簡直心黑的不是一般般，而是長了一副人的皮囊，有著狼心狗肺的內髒。恩……不對。或許，他就是惡魔的化身，也未可知。”竹下草芥是大發感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