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旅行家

  密林深處，常威版聖誕幽靈松開娜塔莎，後退幾步，淡淡的看著她：“在正式交談之前，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娜塔莎正在發怔。

  一則是震驚於常威的強悍。從離開聖愛德華到這裡，娜塔莎默默計算過，至少十公裡，隻用了不到一分鍾！

  在這個過程中，她無法動彈哪怕一根手指，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著她。

  速度快到這個地步，她發現竟然沒有風！
  完全不遵守物理規則！
  幾乎是飛的，秒針每滴答一次，就是一個起落，而一個起落，至少是三百米。而在這樣的速度之下，還能輕松穿越密林，幾乎無視了一切阻礙。仿佛所過之處，無論樹枝草木，都給他讓路。

  娜塔莎不得不震驚——聖誕幽靈給她的感受，一次比一次強，簡直顛覆了人的想象。

  她遊走在世界的暗面很長時間，也遭遇過不少非常人的存在。但能與聖誕幽靈相提並論的，她隻想到一個。

  而那個，是不可控的。

  聖誕幽靈的力量無疑非常強大，擁有種種神奇的表現，甚至看不到極限。而且很顯然，他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力量。

  這才是最難得的。

  但這只是其一。在這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裡，她心中竟然對聖誕幽靈產生了一種似是而非的熟悉感。

  這很不可思議。

  她並不覺得她熟悉聖誕幽靈。但這種感覺是怎麽來的呢？
  想不通。

  聽到聖誕幽靈的質問，娜塔莎回過神，道：“我們自己也很想要一個說法。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們表示歉意。但我可以保證，那與真正的我們無關。無論是我，還是我的上司，對於你，隻抱有善意，而絕無惡意。”

  “你們內部有問題。”常威版聖誕幽靈一針見血：“昨夜的事，除了在你們那兒與偶破綻，別無其他可能。那些人怎麽在短時間內準確找到我？”

  娜塔莎沉默。

  “所以。”常威版聖誕幽靈不帶任何情緒道：“我信任不了你們。”

  “這也是我們迫切要解決的問題。”娜塔莎連忙道：“我們和你，目標是一致的。你對付你的敵人，我們清除我們內部的隱患，不是嗎？”

  “而且。”她又道：“我們內部的問題，未必如你想象的那麽嚴重。可能只是某個其他勢力的暗子，對吧？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這完全沒有必要。我們會很快清除掉隱患，並循著線索找到你的敵人，我們一起去解決掉它。”

  常威巋然不動：“這只是你的猜測。如果你們內部的問題很大，我跟你們合作，無異於自投羅網。”

  他看著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特工女士，心中對她曾經的演技表示歎服。

  娜塔莎當然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症結，她明白，要立刻把聖誕幽靈拉上戰車不現實，於是退而求其次，道：“我有一個提議。我保證不泄露你任何消息，在這個前提下，我與你單線合作。”

  “單線合作？”常威版聖誕幽靈咀嚼這四個字的意思，良久，微微頷首：“可以接受。可一旦出現單線合作之外的問題，別怪我心狠手辣！”

  娜塔莎輕輕吐出口氣：“那麽，請你現在告訴我，聖愛德華一系列事件，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裡面的故事，常威早就編的妥妥的。

  聞言便道：“可以。”

  “我是一個平常人。”常威版聖誕幽靈聲音變得飄渺起來：“比起芸芸眾生多那麽一點奇異手段的平常人。我環遊世界，追尋大自然的奇妙。”

  “旅行家？”娜塔莎暗暗吐槽平常人設定。

  常威版聖誕幽靈搖了搖頭：“我體會天地自然的平靜、暴虐和肆無忌憚。追尋大自然最深刻的道理。”

  娜塔莎隻覺得自己在聽故事，這肯定是假的。

  當然常威版聖誕幽靈也沒想過要讓誰相信這套說辭，只是需要一套說辭，真的假的並無妨害。

  “那麽，跟聖愛德華一系列事件，有什麽關系呢？”娜塔莎平靜的問。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常威版聖誕幽靈道：“我並不想與陌生人有過多的交集。在雲遊世界的過程中，我受傷了，於是在這個地方落腳。我用我的辦法制造一塊地，為的是種植療傷的藥物，但被一個農場小子無意發現，於是引發了這一系列的麻煩。”

  “所以你用槍射殺了漢克斯？”

  “沒錯。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把我的東西據為己有！那時我傷勢嚴重，輕易不能動手，隻好用槍。”

  “那把左輪是漢克斯另一個保鏢尼哥的。”

  “我殺了他。”

  “那射擊者呢？”

  “射擊者？你說的是那個玩飛鏢的家夥吧？因為傷勢嚴重，我無法完美掩飾自己的行蹤，以至於殺漢克斯的時候被他發現。他既然綴上來，我當然不會放過他。”

  “農場呢？”

  “僻靜，可以藏身，而且那個小子的蔬果味道非常不錯。”

  “所以你一直藏在那兒。他們，我是說你現在的敵人，他們誤打誤撞，在追殺軍情六處特工的時候闖入農場，然後你殺了他們？”

  常威點頭道：“沒錯，他們看到了我，要殺我。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他們？”

  娜塔莎歎了口氣：“你很自信，所以他們之後對你發起的試探，你又暴露了。”

  “然也。”常威版聖誕幽靈道：“我以為他們有了第一次，或許會感到畏懼，不敢輕啟戰端，要麽認為我會離開那兒，但他們還是來了。所以我又殺了他們。”

  “以你剛才表現出的能力，我沒可能綴上你的行蹤。”

  “這些人瘋狂過頭，我不接受被動承受，主動出擊是王道。我睚眥必報。惹了我，休想輕易揭過。我發現你跟他們似乎不是一夥兒的，我需要借助另外的力量，摸到他們的根腳，一舉解決問題。”

  娜塔莎表示理解。

  “也就是說，地雖然是你的，但後來與你直接相關的事，都是誤打誤撞引發的。你只是為了養傷？那麽我可以知道，是誰傷了你嗎？”她轉而這麽問。

  “天地的力量是無窮盡的。”常威版聖誕幽靈這麽回答。

  “了解。”她道：“就像那些苦修士專門找環境惡劣的地方錘煉，難免受到傷害。是嗎？”

  “可以這麽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