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人生的第一次迷惘

  另外對方說要安靜的時間思考，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楊林自然也不好意思留下來繼續打擾。

  不過在臨走時，楊林想到了一個問題，然後試探性地問道：“那……隨後我可以繼續過來打擾嗎，總感覺你有些不一樣，心中有些好奇。”

  “這可真是個無禮的要求，不過我同意了，看在你對我現在的本體不錯的份上。”

  得到這個答覆後，楊林帶著氣運樹很快便是退出了千舞的神海。

  他這邊神識才是歸位，在旁的千舞同樣醒轉了過來，然後問道：“老爺，你弄清楚到底怎麽一回事了嗎？”

  這個怎麽說呢？

  楊林示意了一下千舞稍作休整，他現在要重新整理一下思路。說是整理，其實還是和氣運樹暗中商量。

  因為是以意識和氣運樹交流，所以在千舞看來楊林就是在閉目養神，楊林這邊談話自然也不擔心千舞聽到。

  “氣運樹，我現在越來越擔心了！”

  “主人，你擔心什麽？”

  “唉，擔心千舞的狀況啊，”楊林感慨唏噓道：“現在千舞的狀況我大致了解了，可以確定，她是一位強者轉生。但由於未到本尊覺醒的狀態而由我從中插了一腳，所以問題隨之而來。”

  氣運樹應道：“主人想什麽，我大致都猜到了，所以這個狀況並不好解。”

  “是啊，不好解啊，”楊林意識之內長歎一聲道：“相對她的本尊而言，千舞的現狀更像是一個次人格，而一旦主人格確定，這個人格便會徹底消失。更為關鍵的是，她本尊的身份不簡單，一旦覺醒過來，將來有可能是我的對手也說不定。”

  “主人說得不錯，她的本尊超出我們的想象。如果要按我的理解做名次的話，她的本尊很有可能隻落在大道和主宰之下。”

  關於氣運樹說得這點，楊林並沒有反對。

  因為綜合而言，一個人的神海都是根據一個人自身的狀況應運而生的場景。

  再是聯系先前潛意識千舞所說的話，雖然她因為自己提醒蘇醒並沒有恢復全部記憶，但根據她所說的守護千百萬年的狀態，她先前應該是一方大能無疑。

  而具體到守護之上，單單想深海內那醉生夢死的花海以及夢幻泡影的世界氣泡，這地方的性質說白了就是創造和毀滅啊。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楊林隻認為大道才有這種本事，咳咳，主宰應該也可以。

  但是，這世界位面中，真得有這種地方的存在嗎？
  每天都有無數世界生成，每天都有無數世界破滅，如此說來的話，這四城和蒼羽區域也算不算是世界氣泡中的一個？
  如此一來，自己身處其中又算什麽？
  螻蟻？

  想到這個問題，楊林覺得頭皮都是一陣發麻。

  虧自己還自詡天命之子，虧自己還自認天命加身，如果真得只是世界氣泡的一個分子，那自己這種想法豈不是可笑荒誕之極？

  她的本尊如果真得守護在那種地方，那換句話說，豈不是可以操控萬千世界的生死？

  這種本事，即便不是大道和主宰，基本也相差無幾了吧？

  “看來，我以後還是要謙虛一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那個，其實主人也並不用如此擔心的。雖然說千舞娘娘的本尊是厲害了點，但至少現在千舞娘娘還跟在老爺身邊，就算她蘇醒本尊，應該……不會直接和主人為敵吧？”

  “誰知道呢，如果可以的話，我更願意千舞一直都現在這個樣子。氣運樹，且不管她的本尊是誰，難道蘇醒主人格時就必須抹殺現在的人格嗎？”

  氣運樹應該是在思考，良久之後才是回話。

  “主人可能誤會了，確切地說，是融合。”

  楊林有些頭疼道：“就算你這麽說，到時候現在的千舞還不是要消失，我認識的千舞還不是要變成另外一個人？”

  聽著楊林的問題，氣運樹也是媳唏噓非常。

  “怎麽說呢，她現在的人格會融合進本尊的人格之內。不管怎樣，她現在的記憶也並不會消失，至於說性情大變的話，這個要看主人是如何和她相處的。”

  楊林心煩意亂的，“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嗎？”

  “主人，她是強者重生，又不是真得人格分裂。剛才我們說的話，其實也就是類似做個比較。但是主人想要千舞娘娘蘇醒後還和主人相處好的話，其實我倒是有一個建議。”

  “什麽建議你說。”

  氣運樹凝重回饋信息道：“主人難道就沒發覺一個問題嗎，其實主人你自己和千舞娘娘的狀況一個樣，所以在我給出建議之前，主人也要回答一個問題。如果主人現在蘇醒本尊的記憶，那麽隨後的主人會性情大變，以至於抹殺現在的狀態嗎？”

  這個問題……真得是把楊林問住了。

  這麽長時間以來，楊林已經明白自己的大致身份了。

  以前是一位強者沒錯，然後似乎與人對抗失敗，從而導致自己使用了迫不得已的秘法重生轉世。而在這其中，也可以穿插起另外的片段。

  比如說黃鳥。

  當時的黃鳥乃是自己的坐騎，而它一直追殺的對象其實和自己乃是熟識。自己是沒有記起那個女子的狀況，但從記憶片段分析，她應該是背叛了自己，從而導致了黃鳥黑化即便是不敵也要一直追殺於她，直至，黃鳥最後戰死。

  還有先前在收取刀靈時的那個冷峻男子，他同樣和自己是熟識。陌生人不會無緣幫自己，而推測自己和他的關系，同樣應該屬於那種熟悉而又陌生之人。

  還有最開始說什麽終於找到自己，要將自己擊殺之人，這不用想肯定和自己的死對頭有關了。

  咳咳，扯這些有些遠了，現在最重要的則是氣運樹的問題。

  如果自己現在蘇醒本尊，那麽現在自己的一切狀況便會遭到抹殺嗎？
  會嗎？

  還是說不會？
  氣運樹不提自己還沒在意這個問題，而被他一提，楊林自己都是產生了迷惘。

  自己很喜歡很珍惜現在的生活狀態，同樣，自己也很珍惜身邊的人。可是假如有一天自己的本尊記憶蘇醒，那麽自己現在的一切融合進本尊，那麽那時的自己是否還能保持住現在的自我？

  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否也能如現在一樣珍惜著身邊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