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提疑惑士農工商

  張未回島的第二天一早，得知消息的曹雲兮，便帶著賦兒轉到了張未的住處附近，想要不經意間與他來一場巧遇，將自己親所做的糕點送他。

  張未的房間周圍其實都是有人把守的，但狗兒早就打過招呼，大家對曹雲兮的身份都心照不宣，以為她必然是張未的妾室人選，自然就不會為難她，所以她才能毫無阻滯的靠近。

  可惜，主仆二人來來回回的，轉了一上午，也沒有見到張未的影子，賦兒都快不耐煩了，但曹雲兮依舊堅持。

  直到中午的時候，張未才從臥室中出來，兩人也不顧是否刻意了，連忙上前見禮：“見過公子！”

  “見過雲兮姑娘！”張未有些迷惑的點點頭，曹雲兮怎麽會出現在這裡？可能是有事找他？也沒多想，直接道：“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並無什麽要事！”曹雲兮此時已經額頭微汗，她輕輕擦了擦，更填幾分美感，她有些羞澀的道：“聽說公子回來，便過來看看，公子收留我們主仆，給與諸多幫助，還未曾謝過！”

  “不必客氣，姑娘學識淵博，我想求還求不來呢！這是島上孩子們的福氣！”

  這倒不是虛言客套，現在人手眾多，但讀書人卻依舊稀缺的很，學堂之中開蒙倒是還好，再想更進一步的學習，卻是無人可用。

  島上現在其實有兩所學堂，一所就是為孩子開蒙，由張家的幾個未考上秀才的子弟教導識字，還有楊家的帳房教導新的算學。

  另一所則相當於是技術學院，主要由各個作坊統一教導，之後從中挑選學徒，教的都是造船、冶煉之類，島上急需的工種。

  按照張未的看法，這是有些偏科的，曹雲兮身為皇家嫡女，自幼熟讀詩書，起碼比起自己這個曾經的秀才要厲害的多，所以安排她專門另立一科，教導少量極有讀書天賦的孩子，學習四書五經等儒門經義，也算儲備些人才。

  曹雲兮以為張未客氣，因此她也未分辨，而是伸手將賦兒手中的籃子拿過來，道：“公子，這是我親手做的一些糕點，拿些給你嘗嘗，若是喜歡，我便常給您做些。”

  “多謝！”張未接過籃子，隨口問起她的近況，道：“姑娘在島上過的如何，可有什麽不周之處？”

  剛才的真心話，曹雲兮當成了客套，但這句話客套話，她卻認真思考了一下，道：“我的生活倒是安穩無憂，只是學堂似乎有些問題，不知是否當講。”

  “哦？”張未一聽，便來了興趣，想要看看這位公主有何見解，道：“那咱們到書房之中探討一番如何？”

  曹雲兮自然點頭，輕輕拉著賦兒，三人便到了書房，雙方落座之後，自有人奉上香茗，張未將籃中糕點拿出，嘗了一塊，誇讚道：“雲兮姑娘這糕點確實不一般！”

  “那當然了！”賦兒接口道：“這是宮中的秘法，殿。。。小姐央了好久才學會的，只有他爹才享用過呢！”

  “這麽說我今天倒是有口福了！”張未看了看糕點，有些失笑，道：“竟享了陛下才能享的福，實在榮幸！”

  “你！”賦兒以為他是在諷刺，頓時不忿，曹雲兮卻輕輕拉住她，微微搖頭，賦兒立刻偃旗息鼓，不再多言。

  將糕點全都吃下，又喝了口茶，張未才問道：“雲兮姑娘請講，不知學堂之中到底有何問題？”

  曹雲兮見他吃的香甜，微微雀躍，道：“回公子，我到了學堂之中，那些分配到我班裡的孩子們，都是天賦尚可的讀書苗子，不過我卻發現，他們似乎更願意去做工匠，若不是蒙學老師舉薦，他們還不願隨我學習儒家經典！”

  曹雲兮秀眉輕蹙，繼續道：“我不知為何島上的孩子們都不願意鑽研學問，似乎都覺得學門手藝要比讀書金貴，所以我覺得應該是蒙學出了問題，但卻不知問題出在哪裡？”

  她認為是蒙學未做好勸學的工作，但又不知是哪裡出的問題，前去追尋過，得到的答案確是正常的開蒙，都是學的“三百千”，並未有什麽出奇之處。

  “哈哈哈！”張未聽了這個問題之後，先是笑了起來，隨後才道：“雲兮姑娘倒是錯怪他們了，這個是我故意為之！”

  “故意為之？”曹雲兮十分不解，在她想來，張未辭賦精通，定然是飽學之士，如何不知讀書的重要，便問道：“為何公子不多培養些讀書之人，將我大燕之禮傳遍四夷？”

  “這說來複雜，不過主要有兩個原因！”張未略微沉吟道：

  “一是，島上並無太多讀書人，識字的倒是不少，卻沒有精深之人，所以教不了！

  二則是，島上最緊要的，便是各個作坊的生產，他們都在等著人用！”

  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頓，才繼續道：“所以相比在島上的文職工作，作坊裡賺的錢卻是要多很多，而且我也設了許多獎賞，用來獎勵百工的創新！”

  曹雲兮不懂張未為何這樣，她按照自己的見識，說道：“教不了便延請大儒，想必公子是能請到的，做工便招些普通百姓便可，何須在學堂中教導？”

  看著曹雲兮不諳世事的樣子，張未心情不錯的解釋道：“因為不僅儒家經典，還有詩詞歌賦需要學習和總結，我所需要的工匠，也需要持續不斷的學習和總結，才能發展的更好！”

  “士農工商，千百年來的順序，可是公子在島上重工商，輕士農，豈不是倒行逆施，這般下去將來豈不是要亂套？”曹雲兮所知乃是大儒講道，在她想來定是不會錯的。

  可是她卻沒想過，她所學的，乃是統治階級為了鞏固自己地位，而選擇的學說，不能說錯的，但也並非就是什麽至理。

  “倒行逆施？”張未聽了這話，頓時失笑，道：“士農工商何時順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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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回島翹首盼

  雲兮起早為遇見，
  談起學堂生碰撞，
  士農工商起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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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