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紙質版權這塊，還會有競爭？

  曹羽
  五十一歲，他的人生能被完美的分成上下倆節，2014年以前，他絕對是盛世漫畫社最讓人，羨慕，眼紅的那一批，走到哪兒都是抬頭挺胸，萬眾矚目，但是，2015年以後，他便漸漸淪為了盛世漫畫社最讓人惋惜，最身體力行世事無常的人，他抬起的頭漸漸低下去，灰頭土臉，愁苦滿面，才五十一歲便已經鬢角半百。

  這其中，有他能夠掌控的個人原因，也有他無法掌控的世界變化的原因。

  自己的原因便是固執，他很固執，固執到盛世周刊的看門大爺都給盛世漫畫網看門了，他還穩穩的坐在主編的位置上，一點點要改換門庭的意思都沒有。

  世界變化的原因便是網絡平台的強勢崛起，它對漫畫雜志的打擊幾乎是降維性的，短短幾年內便摧枯拉朽一般的掠奪走了紙製平台近九成的生存空間，這就不是單純的某一個人能夠抗衡的了。

  這是變革，他個人完全沒有辦法。

  所以……

  他的鬢角一日賽過一日的霜染，脊背一天賽過一天的彎曲，不過，他的風評在整個盛世雜志社卻還是出了名的好，哪怕是最討厭他的那幫財務部的會計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真誠的誇一句：“倔驢。”

  “來了”

  趙淵起身拉開了旁邊的椅子道：“坐吧！”

  曹羽點點頭坐下，然後不等趙淵再開口，便雙目執著的看著他道：“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我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趙淵呵呵笑著搖頭，起身給曹羽到了一杯咖啡，然後雙手交叉道：“說吧！打聽誰，你可是我這十來年被那女人殘酷同志下還能支撐到現在的唯一信仰，只要你問，只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

  “你肯定知道。”

  曹羽開口，然後沉默，趙淵眉毛抖了一下，然後就在這時候電腦版郵信滴滴的傳來了不愛吃魚的回復，趙淵沒來的心頭一動，扭頭詫異道：“你要打聽的不會是趙閑吧！”

  “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

  曹羽松了一口氣，感覺這次是找對人了，趙淵卻是有些不可思議，確認道：“鐵臂阿童木的作者？”

  “對！”

  曹羽肯定的點點頭，然後正準備開口說話，趙淵卻突然扭頭看起了陳閑發過來的回復，陳閑對這位主編很有好感，所以基本上算得上是事無巨細的回報，所以，片刻後趙淵就了解了所有的來龍去脈，然後腦子有那麽一點點的漂浮。

  我這是……

  穿越回了2014年嗎？

  什麽意思？
  這都2022年了，怎麽還會爭奪紙製版權的事出現？

  回頭，趙淵真的是有些好奇的問道：“曹主編，咱們網站上這麽多的漫畫不夠你印的嗎？你怎麽就突然想起了鐵臂阿童木了？”

  “呵呵！”

  曹羽笑的有那麽一點點的淒涼，搖頭道：“說出來還真不怕你笑話，這十幾年，尤其是這幾年，我基本上就沒有停下過工作，但是，沒有一本，記住，是沒有一本賺了錢。”

  趙淵嘴角抽動，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瘋狂浮現。

  公司待你真好。

  年年賠，還從不偷懶，不說一年一億，一年最起碼也得賠個幾千萬吧！

  年年幾千萬！
  公司董事真是你親爹媽。

  曹羽並不知趙淵腦子裡轉的是什麽過分念頭，繼續真誠的述說著：“這其中唯一勉強算是保本的就是李平生的《行鏢天下》。”

  李平生的畫風濃烈至極，用色異常的大膽，配合到一塊，有一種勁爆眼球的效果，非常適合印刷到雜志上攤開來看，經常有驚豔到了頭皮炸裂的享受。

  趙淵點點頭，李老師確實無愧漫畫大師的名頭。

  曹羽接著道：“所以，我一直維系著李老師的關系，期待著他能夠更快創作出畫風濃烈的新作，也想讓他幫忙給我尋一尋出路，而就在不久前，我接到了他的一個電話。”

  不可能是有新作，有新作不可能找我。

  所以……

  趙淵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還攤開著的（不愛吃魚）對話框，眉毛一挑：“李老師，推薦了他？”

  “對！”

  曹羽重重點頭，然後目光很自然的順著趙淵頻頻回頭的姿態，看向了電腦，看到了電腦上的對話框，看到了對話框上面的名字，他的眼睛霎時精光四射，如噬人的狼般撲了過去，然後他看到了詳細的對話內容。

  “主編，既然您說沒什麽關系，那我就答應人家了啊！”

  “畢竟人家先給了一輛二手雪鐵龍。”

  “雪鐵龍哪怕是二手的，也值個七八萬吧！”

  嘩啦
  曹羽一下子站了起來，將凳子擠出去老遠，咬牙切齒道：“雪鐵龍，還TM是二手的。”

  趙淵是真的被嚇了一跳。

  他在曹羽探頭去看自己聊天記錄的時候就猜出來他是什麽反應了，卻萬萬沒想到反應這麽大，有些驚奇道：“怎麽了這是，一驚一乍的。”

  “至於嗎？”

  “被搶就被搶了吧！他那本鐵臂阿童木是我手裡的作品，我實話實說真的還算不錯，節奏流暢，人設圓滿，但是，卻也很有局限性，尤其是不太適合刊行，你要執著這一本，那你還得虧。”

  曹羽知道趙淵說的對，卻還是忍不住連連的用手去拍大腿，懊惱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李老師那性子如果不是真的看好，怎麽可能跟我推薦，還強調讓我盡快趕過去，如果不是看到了別人的險惡用心，怎麽可能提醒我要親自去。”

  “有病，我真的是腦子有病，我還打聽什麽啊，親自去看看不就行了嗎？李老師還能騙我，距離也不遠。”

  說做就做。

  曹羽這一段話還沒完全說完，整個人已經快要跑出四十編輯組的大門了，趙淵這次是真的有些好奇了，跟在後面高聲問道：“什麽情況啊！”

  “多少再聊幾句啊！”

  “你怎麽就這麽篤定鐵臂阿童木一定會在雜志方面大賣？”

  “這天都快黑了，你怎麽著也得明天再去吧！”

  曹羽呆了一下，停在門口，看了看窗外的夕陽不由自主點點頭，然後狠狠的搖搖頭道：“不行，我現在走還能趕得上明天早上拜訪，明天走就徹底沒希望了。”說罷！他好似擺脫了繩子的狗，嗖的一聲就衝了出去，看的趙淵一愣一愣的。

  什麽情況啊！

  我這是穿越到了招生辦嗎？曹羽是得知了高考狀元是誰的招生辦主任嗎？

  怎麽有股子荒謬感啊！
  趙淵摸了摸腦袋上稀疏的發絲，忍不住想要多詢問陳閑幾句，他總感覺《鐵臂阿童木》這部作品不應該讓一個主編，哪怕是天天賠錢的主編這麽的激動。

  難道我的直覺是應在了這方面？
  鐵臂阿童木要在紙質雜志這一塊大放異彩？
  然後，還不等趙淵想好怎麽問陳閑，曹羽卻突然去而複返，從門外探出腦袋吼道：“他有新作了，叫《哆啦A夢》。”

  不知為何！

  趙淵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就猛的呼吸凝滯了一下，然後才倏然瞪大了眼珠子：“新作？有新作了？怎麽就有新作了？雙開？他還搞雙開？瘋了嗎？有新作怎麽沒跟我說？有人要搶我的寶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