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只是個人

  “師兄不會生氣，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之中會出現叛逆期，所以綿綿當時應該是到了那個時間段.”

  盛煜麟沒有否定複綿綿當初的那些做法確實是讓人不爽，但是他也沒有想要繼續抓著那段時間的事情不放。

  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而且複綿綿現在變回到了曾經的樣子，這些已經足夠。

  “師兄.”

  頭頂的手還是那麽的溫暖，複綿綿抬頭看著師兄，眼睛裡的淚水又要有泛濫的前奏。

  “綿綿，這次師兄閉關，遇到了一件特別神奇的事情”

  用著一夢十年的方式，盛煜麟將他閉關第一次突破之後突然換了地方，一路上收徒，遇到親人，遇到各種事情等等。

  只是最終，再次突破之後夢醒了，他回來了，可是手裡卻多了本該在夢中存在玄天劍。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明明我是閉關了而已，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是假的”

  盛煜麟將玄天劍懸浮於自己面前，夢一場，是真是假不過是一個理由，一個讓墨瀾蛇去不得不相信的理由罷了。

  至於複綿綿，這丫頭的心思簡單，盛煜麟本不想哄騙於她，只是天道.還有墨瀾蛇.
  所以有些話，不能說。

  “師兄原來還有親人…”

  複綿綿想說師兄還有親人真好，可是話到嘴邊又卡住了。

  多了一個血脈相連的至親，那師兄是不是還能和以前一樣？
  “比我早出生了一刻鍾的兄長，只是現在，他卻保持了這種形態…”

  盛煜麟松開手，玄天劍就停在他的面前，沒有控制就懸於半空的情形，讓複綿綿瞬間瞪大了眼睛。

  “它…他就是師兄的兄長？”

  之前的時候，複綿綿一直以為這黑色長劍是師兄煉製的武器，可是現在看著這長劍的表現，分明是有意識的。

  “是啊，原本這應該是皇兄的武器，可是當我醒來之後，皇兄就變成這樣子了…”

  之前的時候，盛煜麟已經和洛傾夜說了許多，所以現在就開始配合著在複綿綿面前表現一下無奈。

  “變…變成了…”

  親人變成了武器，這時候複綿綿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師兄，不過在她心裡卻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師兄的兄長不再是人，那麽師兄的親人依舊只有自己…

  這種不敢說出口的想法，複綿綿知道不好，可是她依舊是無法忍受師兄的身邊有比她更重要的存在。

  “或許哪天會變回來，現在也只能是慢慢等著了。”

  盛煜麟手指輕點，玄天劍飄到了他的身旁，劍身上邊早已沒了之前的戾氣。

  因為盛煜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傷的情緒，所以複綿綿也就沒辦法去安慰，當然她也不知道能安慰什麽。

  就這麽靜靜的呆了一天之後，那失蹤了好些天的墨瀾蛇終於忍不住跑出來了。

  “玄天劍！”

  墨瀾蛇在出現之後，還沒來得及跟盛煜麟打招呼，就被玄天劍給攔了下來。

  一直安靜的玄天劍突然爆發出了一道道劍氣，雖然沒有傷到墨瀾蛇，但是它躲避的時候卻是極其狼狽。

  “你有完沒完！復活了很了不起是吧？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

  被追著砍，墨瀾蛇從原先的喜悅早已消失，更是漸漸地被砍出了火氣。

  在墨瀾蛇的心底，它知道這些夥伴們當初犧牲的時候是有多慘，可是這不代表活著的它就很容易。

  這麽多年，它的委屈和心酸有誰懂？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怎麽過的，我只知道當初你跑了，丟下我們跑掉了…”

  一聲歎息從玄天劍上發出，沒有誰比誰更容易，也沒有誰比誰更輕松。

  墨瀾蛇當初的逃離，雖然是將人族的傳承保留了下來，可是玄天劍…

  第一是沒有將過去的情感保留，第二是洛傾夜早已讓自己的身份定位成現在的他，而不再是單純守護人族的一件聖器。

  其實不只是他，震天錘也是一樣，現在的真真情感依舊是只有轉世之後的，對於當初的它們，大概隻保留了記憶而已。

  可就算只是記憶，死亡的痛苦卻是抹不去的。

  當初玄天劍死的那麽慘，被碎成粉末，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粉身碎骨了吧？
  “你…玄天，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大家都是為了人類而存在，你們衝在前面戰鬥是屬於你們的使命，而我保留人族的傳承，就是屬於我的責任，大家方向不同，我不可能像你們一樣衝出去把命丟掉！”

  當年的事情沒法說誰對誰錯，任務不同，方向不同，得到的結果自然也是完全不同。

  這麽多年，墨瀾蛇其實有時候也會想，與其這麽辛苦的去複興人族，真的不如當時一起死在那裡。

  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對於它來說，將人族的傳承繼續下去，這就是它存在的意義。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生死都已經是無法改變，現在的我只是我，我名洛傾夜，我還有一個弟弟…”

  在墨瀾蛇和複綿綿的注視下，玄天劍再一次的變回了洛傾夜。

  在看到跟盛煜麟完全一模一樣的身影之後，複綿綿在兩者之間不停的轉換視線，甚至是走到兩人的中間去看。

  “師兄，你和這位…真的好像…”

  複綿綿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師兄那麽確定是找到了親人，這完全是照鏡子一樣的狀態，讓誰看到了也不會懷疑的吧？
  現在看著洛傾夜，複綿綿突然覺得她對這個人一點都討厭不起來，雖然很確定這不是她的師兄，可是就憑這副模樣，她看了就覺得做不出任何傷到對方的事情。

  “玄天…你是什麽意思？”

  只是墨瀾蛇跟複綿綿的感覺完全不同，玄天劍應該是守護人族，可是現在洛傾夜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想要再去承擔這份責任，甚至以人的身份，隻重視他的親人。

  當一個守護者有了私心會怎麽樣？
  墨瀾蛇大概可以猜到，如果還是之前的時候，或許它不覺得有什麽區別。

  畢竟盛煜麟一樣是在為了人族的未來而努力，可是自從知道人族的氣運承載者是複綿綿之後，墨瀾蛇就算無法保持之前的心態了。

  因為相信天道的選擇，所以墨瀾蛇也堅定的認為只有複綿綿才能撐起整個人族的未來。

  最重要的是，它之前已經放棄過盛煜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