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第三條路
  如果我的香火之力夠多，是否就能與鴻鈞一戰？
  如果我的下位神夠多，是不是也能……

  不，這個不能。

  林淵的呼吸陡然間急促了起來，臉上精致的五官都微微有些扭曲。

  剛剛那個念頭升起來的瞬間，他差點就入了魔道！
  培養的下位神夠多，出現的信徒夠多，自己就能成為鴻鈞一般的存在？

  那麽，鴻鈞還是他的宿敵嗎？

  如果最後那一戰，是他殺了鴻鈞，又被這種念頭所影響，一切也不會有變化。

  無非是鴻鈞這個名字換成了林淵而已，一切都不會改變，遲早有一天，會有一個新的‘林淵’出現，取代他這個‘鴻鈞’，然後將一切化作一場沒有盡頭的輪回。

  “不行，我得打消這個念頭。”

  林淵咬破了舌尖，劇痛之下，各種欲念遠去，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鴻鈞是什麽？
  是凌駕於規則之上，肆意篡改規則的存在。

  如果想要打消這種念頭，那就只能讓規則凌駕於一切之上！
  但是這麽做，似乎……又走上了系統給他安排的老路，成為了一個工具人。

  【……】

  不知何時開始窺探林淵心中念頭的系統適時冒泡，表示自己還活著，希望能借此打消林淵腦海中那些危險的念頭。

  “我很清楚我自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如果我擁有了比那個人更強的力量，很難保證我會不會變成下一個他，哪怕我能保持清醒，也不可能是永遠，幾個紀元，對於不死不滅的存在而言，實在是太短暫了，不是嗎？

  所以你的算盤打得不錯，他追不到你的存在，因為諸天萬界都有你的宿主，隨時都能去往其他宿主身邊，等你猥瑣發育好了，那就是決戰來臨的那一刻，縱然那個人強橫無敵，也不敢說自己穩贏。

  但是說到底，如果按照你原本的思路來看，這場戰爭要麽是你贏，要麽就得一直這麽保持，除非他能狠心覆滅諸天萬界，徹底清理掉你這個不穩定因素，但我想他能做到這一點的話，可能早就已經做了，你能活到現在，就證明了他做不到，一個能夠奴役洪荒的狼滅，怎麽想都不會心慈手軟。

  以前的那些宿主按照你規劃的路線迅速成長、強大，開始與那個人為敵，是因為沒有想到這一步，但很抱歉，我想通了，而且我想到了第三種解法，你想不想聽？”

  林淵臉上的笑容忽然詭異了起來。

  沉默了片刻之後，林淵又是話鋒一轉，笑著說道：“你這個時候，可能會想辦法將我提前毀滅掉，好讓我不打亂你的布局嘛，我可以理解。不過我要勸你，最好不要有什麽危險的念頭，因為…我很瘋的，在我毀滅之前，我難保不會通過你無法窺探的本體默念出他的名字。”

  【……】

  系統再次打出了省略號。

  鴻鈞也是他的老對頭了，有什麽樣的手段，它最清楚不過了。

  一旦林淵做到了哪一步，鴻鈞絕對會出手保住它想殺死的存在，到時候，他就要面對鴻鈞以及一個可能比鴻鈞還要可怕的林淵，勝率再一次降低，蟄伏期也會被無限拉長，等鴻鈞跟林淵想到了殺死它的辦法，那就什麽都完了。

  “你看，這場戰爭，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你只是選中了一些人，給予了他們快速成長的捷徑。試圖將他們變成你的傀儡，但說句我前世的話，把別人當傻子的人往往自己才是傻子，你以為我能想到這一步，其他人就想不到了嗎？
  你覺得你穩贏，其實是屁話，其他人未必是沒想到，只是少了點魄力，亦或者是已經被欲念所控，想著殺死他，然後取代他而已。

  但我不一樣，首先，我並不想取代他，其次，我不喜歡當工具人，所以，我有了第三種解法，那就是——和棋。”

  林淵慢條斯理的用心聲與系統進行著溝通。

  【別傻了，不可能的，你覺得我跟他鬥了這麽多年，彼此之間還存在著和談這種可能性嗎？你覺得我會甘願被他掌控，還是說，他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主動向我們低頭？
  林淵，我承認你很有潛力，是我選中的這麽多宿主中，將一切看的最透的，只是你的思維模式未免有些太兒戲了，還是那句話，做夢也的有個分寸！】

  系統對林淵的說辭嗤之以鼻。

  “你誤會了，我說的和棋，不是讓你跟他和棋，而是我們這些宿主和棋，就算你現在制定的是一個世界一個宿主的模式，但決戰來臨哪一天，我們所有人都會匯合於洪荒世界中，然後像他發起挑戰，不是嗎？
  培養出一個能殺死他的宿主，這是你的選擇，但你無法保證，那個殺死他的宿主會不會成下一個他，所以你希望所有宿主都成為你的傀儡，只要你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這無可厚非。

  但從今天開始，我希望你能解開他們的束縛，這對我們都好，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世間只有一個至強者時，他的出現將不可避免，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所以你想穩居上位的話，其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創造出一個，大部分人都能成為他的世界，讓這些人彼此製約，若非如此，你的位置是坐不穩的，如果再來一個他，你覺得這一次，你還能跑的掉嗎？”

  林淵笑著靠在了椅背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說過了，我是瘋的，我對成為他的興趣，還沒有去往前世所在的世界報仇來的大，所以真有那一天，我也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說呢？”

  這條路對所有人都好，鴻鈞必死無疑，但所有人都有成為鴻鈞的潛質，那最後的贏家即便是天道，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獨裁者，下面那些人又能做到互相製衡的話，天道倒是還能坐穩自己的位子，但也僅限於扮演規則這一項了，可是卻能夠直接從源頭上避免再出現一個鴻鈞。

  【我考慮考慮。】

  系統在與林淵的爭鋒中，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產生了動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