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技近乎道
但是在如此恐怖的槍帷之下,步星洲居然能勉強跟上林淵的節奏,將扎字訣一一接下。
不過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畢竟步星洲要比林淵搞出一個大境界都不止,基礎屬性再差也不會比林淵要低,而實戰經驗也是相當豐富,要是連這點反應都沒有,所謂‘鎮壓一個時代’的強者就完全是笑話了。
唯一讓林淵側目的,還是那根截雷枝……
太硬了,太頂了!
剛剛那一瞬間的碰撞,林淵起碼花費了近兩千多點屬性點,才維持住了金身決的強度,但是他可以修補自身損傷,截雷枝卻沒有這樣的功能,也就是說,他本身的防禦力配合金身決的加成都能沒撼動截雷枝,甚至連裂紋都沒有造成,足以說明這件寶物的強大之處了!
不愧是鎮壓宗門氣運的至寶!
不過……
林淵的眼神再次狠厲了起來,身形一動,使出拿字訣,忽然自下而上敲打在了步星洲的手腕之上。
步星洲吃痛,下意識的就想要松手,然而腦海之中靈光一閃,竟然咬著牙,硬生生握住即將脫手而出的截雷枝,再望向林淵的時候,目光已經變得驚駭非常。
天武世界不講究什麽技法,大多數交手都是直來直去的對轟,甚至蛻凡境武者之中也多是以開碑手之類硬橋硬馬的打法為主,之前與林淵碰撞的時候,他就感覺林淵的打法如飛燕穿簾一般毫無節奏卻又似乎帶有某種韻律,雖然始終拿捏不到那種韻律,但是也能憑著自身的身體素質及下意識反應硬接下來,可是林淵再次出手的時候,卻陡然換了個打法,讓他差點捉瞎!
他都不敢想,一旦自己失去了截雷枝,再遇上林淵之前那套宛若飛燕穿簾一般的襲擊,除了飛身暴退之外,還能用什麽方式應對。
退倒是能退,可這一退,截雷枝就丟了!
到時候怕是要被更慘!
林淵嘴角微微咧開,獰笑著看向步星洲。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技可近乎道,藝可通乎神’!
人類對於強大一直都具有一種無法解釋的渴望,絕地天通之前,人類對於修行之道就可以說熱衷無比,任那一尊大能打上天庭,都能隨便遇上幾十萬天兵天將,而這些天兵天將可不是那些正統神仙,而是人間強大的煉氣士被天庭認可,得到了可以延長壽命的仙籍,所以自稱為仙人。
後來修行一道沒落,武道興起,南拳北腿、十八般兵器盛行天下,就連林淵前世那個連武術都已經沒落的年代裡,依然有無數人還存有武俠夢!
在失去了修行之道以後,人類向要強大,就必須不斷鑽研各類技法,當某些技法達到了一定境界之後,甚至可以達到堪比大道的地步,或者說,那本來就是大道的一種!
古武,就是修行之道斷絕後,一代代人傑不斷鑽研、琢磨、完善的技,天武世界的武者不如修士,只是因為這些所謂的武者,其實就是最低級的修士,兩者本來就是一個體系,若是壓製了修為跟身體素質,天武世界的武者跟林淵那個世界的武者根本就沒得比,甚至可以說是外行,而一些古武術即便是用在跟修行者的對戰中,也是完全不落下風的存在!
掌握了一定的‘技’之後,林淵再看天武世界的土著,確實已經有了足以自傲的資本!
“死來!”
林淵怒喝一聲,依然以身化槍,不斷與截雷枝碰撞,槍術套路一變再變,打的本來就被林淵傷了手腕的步星洲叫苦不迭,再一次開始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之前才會放著明顯要好欺負一些的巴圖跟神樂,非要跟黑蛟一對一的硬碰。
本來是禺疆對陣黑蛟,結果被自己搶了對手,禺疆反而還帶著幾分釋然,現在一己之力壓著神樂跟巴圖一頓爆錘,雖然短時間內拿不下戰鬥,但也確實是佔盡了上風。
……
另外一邊。
堪稱是全村希望的宋學博默默地注視著獨孤鳴,嘴唇開闔,念念有詞。
片刻之後,一杆三尺長的狼毫筆便出現在他的手中,雙眼微微一眯,狼毫筆前段滴下了兩滴有罡氣化作的墨汁,墨汁落地,竟然幻化成兩尊鐵塔一般的壯漢護衛在宋學博面前。
獨孤鳴微微眯起了雙眼,手中的長劍微微晃動,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難掩一抹失望之色。
身為一個殺手,要牢記的鐵律就是——一擊不中,遠遁千裡!
倒不是病態般的要求非要一擊殺死目標,若是一擊不能得手就絕不纏鬥,立刻遁走。
但是對於一個殺手來說,追求一擊必殺肯定是沒錯的,可是他的經驗又告訴他,一劍肯定是無法殺死宋學博的,若是力道用老了,反而還有被宋學博反打的危險。
只是宋學博明顯不是第一次跟頂級殺手打交道,所以在獨孤鳴出劍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兩尊用作護衛的墨汁壯漢。
這是妙筆生花,儒門之中的無上秘法,以自身罡氣為墨,揮斥方遒之間便可召喚千軍萬馬來衝殺敵人,若非掌握了這門秘法,宋學博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一己之力挑動七大皇朝的風雲變幻,最終還博得一個七朝帝師的美名,當年七大皇朝各自的君王見到宋學博,都得尊敬的稱呼一聲老師,這是何等的威風?
“區區一個殺手……”
宋學博咬住了嘴唇,眼中流露出了無法遮掩的殺意。
儒門推崇的‘人分三六九等’這一說,其中‘刑不上士大夫’更是重中之重,就算只是一個秀才級別的入門子弟,都可以見官不跪,可見儒門修士覺得自己是何等的尊貴,而殺手,在儒門眼中只能算是下九流,賤業中的賤業。
只是被獨孤鳴看一眼,宋學博都恨不得去洗好幾遍澡,搓掉自己身上一層皮!
盡管臉上保持著輕蔑之色,但是在獨孤鳴的注視下,宋學博仍舊能感覺到一陣不寒而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