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陰陽家,東皇太一(第三更)
從公元前238年親政開始,到公元前220年,經歷十八年時間,終於平滅六國,天下一統。從秦孝公變法開始,秦國經歷了一百三十多年歷史,六代君王努力,終於完成了一天下。
前面六位君王,走完了九十步,嬴政走完剩下的十步。
“一天下”思想,源於齊國,最後卻在秦國手中完成。
沒有盲目照搬郡縣製,分封製還是有一定市場的,要因地製宜。
在韓國、趙國、魏國等,郡縣製盛行幾百年的地區,實行郡縣製,化為秦國的直屬地區;至於燕國、齊國、楚國在制度上,與郡縣製不一樣,實行分封製。
齊國是五都製,於是遷移齊國貴族到了鹹陽,將五個子嗣,分封到了齊國,為臨淄王、即墨王、高唐王、莒王、平陸王;又是將兩個子嗣,在燕國分封為遼東王、遼西王
楚國分封為東楚王、西楚王、吳王等。
在諸王之下,又是冊封一百個諸侯,小的僅僅是兩千戶,大的為一萬戶。
秦朝直屬郡縣佔據全國五層,用來冊各個諸侯,還有封國,又是佔據一半。其中封國相,由中央王朝任命,又是嚴格設置了封國的軍隊數量,稅收比例等等。
用封國之法,懷柔各國臣民,瓦解反抗派勢力;又是用封國製,減輕統治成本。
此外,中央龐大的土地基數,人口基數,足以對封國形成輾壓優勢,即便有封國造反,也能輕易撲滅。
至於冊封的一百多諸侯,封地不少,可只有賦稅權,沒有治民權,權力有限,又是能製約到封國。
歷史上,秦朝好似一個良性公司,因為盲目擴張,兼並了六國公司,導致不良資產增加,壞帳增加,秦朝公司崩潰;如今,就是要吸收良性資產,剝離不良資產,適當吞並。
統一貨幣,度量衡,六國貨幣皆是廢除,只剩下秦半兩;
統一文字,六國文字皆是廢除,只有秦國文字。
為了實現統一文字,開始了焚書行動。欲滅其國,必要去其史;欲滅其史,必滅其教。楚國是八百年歷史的大國,燕國是一千年歷史的大國,至於魏韓趙等,是三家分晉而來;齊國,是田氏代齊而來。這四國也有二百多年歷史了。
一聲令下,開始焚燒各國的史料,不論是官史,還是私史,皆是焚毀。各國史料,可能在秦國的書庫當中,還保存一些。
又是大力宣傳儒學,毀滅原始宗教。有著原始宗教的楚國,很難打;可沒有了原始宗教的齊國,不戰而降。
趙國,燕國滅亡了,秦國也接替了北方的防線,各國皆是修建了長城,而如今只需要連接即可,難度不大,又是故意為秦國樹立一個敵人匈奴,宣傳匈奴威脅論。
沒有敵人,就是製造敵人;弱小敵人,誇大為強大敵人。
有敵人存在,才不會內鬥!
…………
到了夜晚,劉秀回到寢宮中,到了皇后羋柔居處,正要安寢。
羋柔推了推,說道:“陛下,妾身有話有說!”
“皇后有何事!”劉秀好奇道。
“陛下,已經一統天下,可六國依舊有叛逆不服氣。有趙墨、燕墨等,時常反抗朝廷,建立機關城,成為法外之地;齊魯之地,有儒生亂法,此皆是大隱患!”
羋柔道:“陛下有百萬大軍,自然不畏懼這些鼠輩。可江湖人,終究是要江湖人對付!”
劉秀點點頭。
隨著秦國一統天下,百家也是分裂了,陰陽家、儒家一部,縱橫家一部,秦墨等,向著儒家靠攏;可燕墨、趙墨、齊魯之儒一部分,卻是選擇對抗秦國,或是暴力反抗,或是非暴力不合作。
至於江湖人士,六指黑俠、高漸離、雪女、盜拓等人,其實水平一般般,若是正面對抗秦軍必死無疑;可融入百姓中,卻很難尋找。
用軍隊對抗江湖人士,無疑是下下策,好似高射炮打蚊子;江湖人對付江湖人,才是上上策。
“凡帝王之將興,天必見祥乎下民也。黃帝之時,天先見大螾大螻。黃帝曰:‘土氣勝。’土氣勝,故其色尚黃,其事則土。及禹之時,天先見草木秋冬不殺。禹曰:‘木氣勝。’木氣勝,故其色尚青,其事則木……”
羋柔又是說道。
說著一些言辭,劉秀有熟悉之感。
長長一番話說完,羋柔總結道:“大王欲一天下,當使天下人心服也。欲使天下人心服,必要先以理說之,輔以利誘之,再以德感之,又以威畏之。所謂理者,五德始終之理也。所謂土勝水,木勝土,金勝木,火勝金,水勝火是也。今大秦代周而一天下,乃水勝火之故也……”
劉秀繼續道:“柔兒,繼續說!”
羋柔道:“秦國一天下,又是焚燒各國史書,欲要各國忘其史,可終究是掩耳盜鈴。關東諸國根基比秦國深厚的多,傳承比秦國久遠的多,如果沒有一番道理,以理服人,如何讓關東諸國的臣民心悅臣服,反抗必然經久不絕。”
“穩定壓倒一切!不穩定戰亂不休,生靈塗炭。故而秦國要尚黑,得水德克制周之火德!”
“可我大秦處天下之西,西屬金,故我大秦得金氣,祭白帝,色尚白,得金德,周乃火德……秦國滅周,為天子,為金克火!”劉秀笑道。所謂的五行相克,可信也不可信。
火克金,這是屬性相克;
金克火,這是強大克弱小。
“火克金為常理,而金克火,不得天命!”羋柔道:“為了得天命,當即昭告萬民:大秦得水氣,祭黑帝、色尚黑,天下皆以為大秦得水德也。”
劉秀笑道:“原來,你是來自陰陽家,是鄒衍的門徒,竟然玩學術造假!,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羋柔道:“陛下,焚燒六國史書,又何嘗不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劉秀啞然。
羋柔道:“大王於林中狩獵,得一鹿,說:此非鹿,此馬也。臣下必不敢忤逆大王,皆言鹿為馬。此時,群臣皆是說鹿,於是他就是鹿!歷史上曾經發生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大王需要歷史發生什麽!”
“事情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王需要真相是什麽!沒有歷史,可編造歷史。”
劉秀道:“柔兒,說得很有道理。可弱者,適應世界;強者,讓世界適應自己。秦襄公既侯,居西陲,自以為主少嗥之神,作西疇,祠白帝。秦襄公時,櫟陽雨金,秦獻公自以為得金瑞,故作畦疇櫟陽而祀白帝。真按五行始終說,秦國明明是金德,尚白。可為了統治法統,不得不削足適履,改尚白而成尚黑。先君皆祭白帝、色尚白,柔兒卻要寡人祭黑帝,色尚黑,此背祖也,背祖不詳。”
劉秀繼續道:“既然是編制政治謊言,不如編制大一點!就說,夏得火德,商得土德,周得木德,秦得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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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