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蟻附
  【敵軍還有三秒達到戰場！】

  機械而古板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遠方胡人騎兵正在殺來，大約是有一百胡人騎兵，多數身穿皮甲，也有少數穿著鐵甲，騎著高大的馬匹，好似地獄的魔鬼，驅趕漢人百姓，衝殺到了塢堡下！
  金殺氣騰騰，猙獰的面孔，鋒利的刀劍，堅固的鎧甲，越來越近。

  站在高大的塢堡之上，劉秀心神有些恍惚，一道道記憶湧動，主神安排的身份，是李家塢堡主人，李應。

  三國歸一，化為西晉。西晉分封製盛行，導致了七王之亂；又是上層窮奢極欲，奢靡享受，百姓卻是苦不堪言；又是掠奪胡人為奴隸，趙國皇帝曾經為奴隸；又是九品中正製，造成了門閥橫行，上下隔絕，斷絕了下層百姓上升渠道，寒門怨恨不斷；又是天災不斷，出現了五胡亂華。

  在北方，只是短短百年時間，就是誕生了十幾個國家，無數開國皇帝，無數亡國君。很多開國皇帝，往往是亡國君。只是佔據一州之地，就是稱皇稱帝！

  在混亂當中，地方豪強多修建塢堡以自保！

  嗚嗚嗚！
  號角聲相當，嘩啦啦啦馬匹響動，整齊的站立著。

  “打開寨門，獻出糧食、女人，進入村寨休整，饒你們一命，不然屠莊！”胡人騎兵將領高聲喝道。

  “主人！”

  “族長！”

  “少主！”

  四周的莊丁、奴仆、族人看著劉秀，又是看著外面的胡人騎兵，眼中滿是畏懼之色。若是簡單的送出糧食，尚且只是小事；若是送出幾個女人，也是小事，可打開了大門就是任人宰割！
  刷！
  胡人將領冷笑，取出長弓，彎弓搭箭，瞄準了劉秀，一箭射殺而來。

  同一刻，無數的胡人騎兵，開始彎弓搭箭，射殺而來。

  啪啪啪！
  頓時箭如雨下，紛紛射殺而來，覆蓋向了城頭上的眾人。

  劉秀揮動手中長劍，格擋而來，手臂微微發麻，將那把箭斬落了。可其他人卻沒有那樣好運了，紛紛被射中，或是受傷，或是斃命。只是一輪射擊，就是有五十多人受傷，有十人斃命。

  隨著有人受傷，立刻人心惶惶，軍心動搖。畢竟，守著塢堡的百姓，不是百戰精銳，只是莊丁農夫而已，不論是士氣，還是戰鬥力都遠遠遜色。

  “麻痹的，可惜戰甲稀少，僅僅五十幅戰甲！！”

  劉秀心中急躁。

  啪啪啪！
  騎兵繼續射擊，諸多的百姓紛紛躲在了城垛之下，或是盾牌下，傷亡倒是小了很多，只是無法冒頭。

  “進攻！”

  胡人將領一揮手，立刻驅趕漢人百姓，開始進攻塢堡。

  胡人人口稀少，又是騎兵為主，自然不會親自攻城，而是驅趕漢人百姓進攻城池。立刻無數的凡人百姓，架著雲梯，好似螞蟻一般，攀登著城堡，開始進攻城堡。

  密密麻麻的人！

  眾多附近的村民，不論男女老少、還是老弱病殘，全部被胡人驅趕來，蟻附攻城。

  五胡亂華，胡人大肆殺戮，塢堡成為了漢人最後的棲息地，可畢竟只有少數豪強建立塢堡自保，多數漢人百姓既不能南渡，也沒有塢堡保護，此刻被驅趕著，攻擊而來。

  看著城下的漢人，拿著木棍、石塊，臉色麻木，被驅趕而來，牆上頓時就是一陣騷動。

  “胡人當真喪心病狂！”

  劉秀看得目眥欲裂，可又是無奈。

  他勉強自保，無力救助他人。

  北方可盡數落於胡人之手，漢人不想被胡人統治，一部分漢人逃離到江南，還有一部分漢人聯合宗族鄉黨，修建堡塢，據險自守，抵抗殘暴的胡人。雖然堡塢可以自保，但並非萬無一失，畢竟堡塢再堅固也無法抵抗成建制的軍隊。

  即使有堡塢，生活依舊很艱難。多個勢力割據在北方，當“牆頭草”十分重要。即使抱著隨時投降任何一方，隨時當孫子，還是會遭來殺身之禍，畢竟胡人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只要有人要衝上來，一律殺，殺，殺！不要有婦人之仁，為自己的父母、妻子、兒女戰鬥……”

  劉秀一揮手，一些親信站到後方開始當著督戰隊。

  胡人驅趕周圍村民，四周的漢人百姓蟻附攻城，只能是血戰了，即便下面是同胞，也要殺！

  在胡人的催促之下，百余幾乎手無寸鐵的鄉民緩緩上前，不論攻城守城一方，都是流淚滿面。

  “放箭！”

  劉秀面色冷酷，大喊：“若莊子一破，我等還有命在？”

  “放！”

  土圍上一陣稀稀拉拉的箭雨落下，劉秀看著都是淚流滿面。

  烏合之眾！

  而底下立即慘叫連連，不少人後撤四散。

  “殺！”

  伴隨馬蹄聲，數十騎胡人騎兵再次上前，他們身穿皮襖，背負箭囊，騎馬飛馳，手中的彎刀砍殺著，只要有人逃離，立刻砍殺，又是有胡人一聲呼喝，當即在馬背上彎弓搭箭，將長弓拉成滿月，猛地放手。

  嗖嗖！

  長箭橫飛，逃竄者立即被射殺。

  剩下的又被強行驅趕到一起，接著準備下一波攻勢。

  “哈哈……殺吧！殺吧！反正死的都不是我們草原子民，死得越多越好……”

  在胡人的狂笑當中，十幾騎的胡人騎兵，帶著一波波的俘虜趕來。眾多胡人呼喝、嬉笑，甚至肆意虐殺男丁、凌虐女子，絲毫不以為意。

  “畜生啊！”

  如此場景，令百姓看得咬牙切齒。

  劉秀卻面色不變！
  這就是戰爭，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憤怒、怨恨、悲傷等情緒最好不要有，這些情緒會干擾你的判斷，讓你犯錯誤！

  第二波蟻附而上的鄉民開始進攻，城牆之上，百姓開始麻木起來，有人盾牌掩護，有人射擊，有人推著梯子，有的長矛刺殺。

  這一波攻城，直到夜間才散去，畢竟這個時代多數是夜盲症，而塢堡周圍已是遍地屍體，慘不忍睹，都是漢人屍體，至於胡人沒有死掉一個。而塢堡內儲備的箭矢、擂木、磚頭、都消耗不少，對莊丁的體力都消耗不少。

  此刻，塢堡內收拾著屍體，整理著物資，一些地方隱隱傳來的哭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