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木山春生
  木山春生驅車帶著兩人去了附近的休息處，不過雖然是豪華跑車，在市區裡也只能用低速，完全沒有風馳電掣的感覺就是了。

  “就當做是解救我的謝禮，請你們的喝的。”

  繼續帶著那種好像沒睡夠的表情，木山春生拖著慵懶的口吻這麽說著。因此給人一種“這個人是不清不願才請客的”感覺。

  川神默默看看手裡的熱飲，那是咖喱汁。

  夏天，在炙熱的空氣中，喝熱飲……哇……

  “夏天就應該喝點熱的，而且咖喱裡面的香料有助於恢復疲勞。你很累了，是吧。”

  木山春生看破了川神剛剛向發牢騷，先發製人，略帶關切的解釋為什麽給他熱飲的同時，也問了一句。

  （是衝著我的超能力來的嗎？）
  川神雖然表情不變，繼續露出被人識破的尷尬笑容，可是內心卻調高了警惕。

  剛剛的句子，根據後續展開不同，可以從【累】演化出【為什麽累】這種問題，一般來說，人類在疲勞的時候就容易做出誤操作。

  古代戰爭的時候，為什麽都喜歡選擇黎明時分或者半夜時分奇襲呢？原因就是疲勞。半夜裡大家大部分都在睡覺，而黎明時，正好是睡覺的人沒睡醒，值班的人精力消耗大半的時候。

  一般人都是這樣的。

  而且，在疲勞的時候，人就想要發泄，哪怕只是跟人發發牢騷都好。比如，工作了一天，卻被上司罵個狗血淋頭的白領，很可能在下班之後去喝悶酒，然後跟身邊的朋友對自己的公司大肆吐槽吧？然後在這吐槽裡，就夾雜著關於公司運營的方式以及其他的信息。

  川神提防的就是這個。

  雖然木山春生給人一種沒乾勁的感覺，但是川神不敢賭，他輸不起。在賭博中永遠不敗的人，只有不賭博的人。

  “累倒是還好吧。嘛，總之我就心懷感激的喝下了。”

  川神一邊笑一邊把咖喱汁的溫度奪走……可是他卻忘了，這是咖喱汁，和一般的飲料不一樣，如果咖喱不夠熱，汁液就會變得粘稠而難以下口……

  因此，當他把鋁罐舉起來，試圖利用重力把它們弄到嘴裡的時候，卻發現它們根本紋絲不動，結果他只能在用超能力把它們弄出來，喝到肚子裡。

  這還真是，連喝個飲料都要用超能力……

  “哦……是用能力把飲料的溫度剝奪了嗎？真是厲害的超能力呢。水流系的超能力者？”

  果然，木山春生的問題衝著川神的超能力過來了。

  不管她是別有用心的打聽，還是出於興趣的追問，川神都不準備跟他說實話。

  “不，我可是學園都市第一的多重能力者。”

  川神裂開嘴，露出一個好像少年漫畫裡的熱血笨蛋一樣的笑容，雙手平舉，左手偷偷捏碎一個打火機，把裡面的燃油點燃拖在手上，右手則讓空氣中的細小水蒸氣匯聚在掌中，形成一個水球。

  “同時掌控，也沒有那麽困難，噫哈哈哈哈。”

  他好像典型的笨蛋一樣高聲笑了幾下。

  木山春生眉毛一挑，似乎是有點好奇又有點驚訝，不過很快她就把別的情緒都收了起來，恢復了之前那有點慵懶的模樣，身體微微伏下去，用胳膊支撐著下巴。

  “哎，你居然是這種性格呢……”

  她用有點困擾的調子這麽說，這就是川神想要的效果。

  不過……

  川神偷偷看了佐天淚子一眼，這個女孩子從剛剛開始就在玩手機，弄得川神也有點尷尬。

  你說，人家邀請你去喝茶，結果你的朋友一直在玩手機，這場面，雖然玩手機的本人覺著無所謂，但是其他人怎麽想呢？

  可是川神又清楚，佐天淚子不是那種失禮的女孩子，她現在玩手機，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應該是有什麽特別吸引她注意力的東西吧。

  “在弄什麽呢？”

  川神悄悄通了她一下，低聲問。

  “川神川神，果然沒錯，她，就是傳說喲。都市傳說喲！”

  川神詢問的時候，身體保持隨意的坐姿，雙目看著木山春生，雖然好像在說話，但是嘴巴的動幅非常小。

  但是佐天淚子不同，她直接整個人爬到川神耳朵邊上，低聲的這麽說。

  （都市傳說？）

  川神馬上想到了兩人今天的目標……

  難道說，這個木山春生，其實是吸血鬼？
  想到這裡，川神再次仔細打量她了一次。

  確實，如果非說是吸血鬼……也不是不能接受。

  比如，她的皮膚，似乎因為常年呆在不見陽光的研究所裡，顯得很白，但是……因為疏於保養，不是很細致。眼圈也很重，確實有點吸血鬼的感覺。

  而且這個慵懶的調子，如果是半夜出現在陽台上，也確實有點來去如風的吸血鬼的感覺……

  不過，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啊？

  所以，為啥要攻擊女孩子啊？
  啊……

  川神忽然想到了，好像歷史上曾經有一個女伯爵，特別喜歡虐殺女孩子，然後沐浴少女的鮮血，認為這樣能青春永駐？

  該不會，這個人……

  想到這裡，川神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嚴肅。

  （不對不對，等一下，就學園都市這個防禦體系，這種人……應該很容易被抓到吧？哎，難不成是集團犯罪？不對啊，如果是集團犯罪她本人不怎麽有名的話，佐天是怎麽知道的？該不會是……搞錯了？）
  川神在心裡分析了一下，感覺不太可能。

  當然，最核心的理由就是，川神不覺著她很危險。如果現在真的打起來，川神有把握三招之內製住她的行動。

  “情報靠譜嗎？”

  他低聲回問。

  “肯定沒錯，她就是都市傳說——活生生的都市傳說——脫衣女啊！”

  說到後面，雖然是壓低了聲音，佐天淚子還是沒有抑製住自己的興奮，句尾還是被興奮的心情抬高，弄得語調尖銳了不少。

  佐天淚子這種熱衷於都市傳說的女孩子，而且是每天精力旺盛，小狗一樣好奇心旺盛的女孩子，在發現自己喜歡的東西的時候，大概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川神還是第一次看見女孩子的這種表情，充滿了心滿意足的開朗，格外美麗的笑容。

  “脫衣……女？”

  對面，木山春生聽到這個名詞楞了一下，嘀咕了一句。

  脫衣女……倒是不假。

  川神之前看的清楚，根本不是那幾個不良少年強行脫了她的衣服，而是她自己脫得。

  這個人，沒有什麽特別的羞恥心，就好像原始人一樣。

  “是在……說我嗎？啊……是說之前脫衣服的事情嗎。明明泳衣和內衣的露出度相似，可是泳衣大家都樂意，內衣就會羞恥，真是奇怪啊。”

  木山春生借著佐天，隨意的轉化了話題。

  （把話題從我的能力上轉移了？為什麽？難不成，不是來探聽我能力的？）

  川神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木山春生不是對自己的超能力感興趣的人嗎？
  “不過，周圍的空氣變得涼爽了，是你的能力吧。真是方便啊，能夠隨意調節周圍的氣溫。真是方便，好像空調一樣。”

  木山春生稍微把領子拉開一點，把周圍的涼涼的空氣往裡面扇，明明應該是很性感的動作，卻因為她本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而且頭髮沒有怎麽修理，根本沒有表現出美感……

  “說起來，你們在做什麽呢？”

  （做什麽？是問我的目的嗎？唔，既然你不問我超能力的事情，那麽我就索性裝傻到底，看你怎麽辦。）
  川神心理一笑，道：“其實我們今天是在——約會！”

  聽到了約會這個詞，佐天淚子忽然整個人一抖，好像被嚇到了，緊隨其後，她馬上配合川神的話，從側面抱住他的胳膊，一臉親密無間的模樣。

  然後川神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顫抖。

  “很冷嗎？”

  川神的奇怪的問。

  “不，不是氣溫的問題……總感覺，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樣，整個脊柱都麻麻涼涼的。”

  佐天淚子略帶困擾的這麽說。

  “毒蛇？”

  川神不是很理解。

  當然了，不消多說，剛剛佐天淚子明確感受到的敵意，甚至可以說是殺意，就是島崎千雪那邊傳過來的。人類跟不上汽車的速度，但是鳥類就不一樣了，城市裡本來就限速，木山春生的車速不快，如果是和鳥類溝通，讓它們協助來從空中跟蹤木山的車子，很容易就找到了。

  然後島崎強行拖著一臉死相，耐心都快消磨乾淨的禦阪美琴來到了附近，就聽見川神說兩人在約會，然後還看見佐天淚子恬不知恥的摟住他的胳膊。

  （搞什麽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先來後到懂不懂？我先來的，哪有插隊的道理！）

  她憤憤不平，壓低聲音，問道“對吧，禦阪同學。”

  “不，我根本不明白你再說什麽……請不要問我，拜托了。”

  禦阪美琴歎了口氣。

  明明自己已經徹底不想繼續跟蹤川神了，可是明明要走了，心理卻忽然生出一種不想走的心情，有一點不能釋懷，放心不下的感覺。

  為什麽呢？

  因為之前分析過了，應該沒有人精神操作過禦阪美琴，那麽，果然是自己內心的想法嗎？

  （我是放心不下島崎呢？還是放心不下川神呢？這份心情……）
  都說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現在來看，也不盡然嘛。

  另一邊，木山春生看兩人這樣，溫和的笑了，露出了一點慈愛的表情：“那可要好好加油喲。趁著青春呢。青春呢……”

  說著，她露出了好像櫻井小姐討論年齡時候的一點沉重的模樣，很快，她就又回到了那個慵懶的研究者的模式。

  “啊，說起來，這麽久我都沒有全面的自我介紹吧？你們會提防也對的。現在的孩子，就應該多點警惕心才好呢。”

  她又露出了有點寂寞的表情，誇獎了兩人一句。

  “我是做AIM力場方面研究的，勉強可以算是腦科的專家吧。說起來，AIM你們都明白的吧？”

  木山春生這麽說著。

  這對於超能力者來說，應該是最基礎的基礎。就好像一個國畫大師不可能不知道怎麽用毛筆，一個短跑運動員不可能不知道怎麽穿短褲一樣，應該是最基礎的東西。

  然而佐天淚子卻尷尬恍惚的撇開眼睛，川神也露出了費解的笑容，看起來這兩個人都是一知半解啊。

  “要從這裡開始解釋嗎？啊，算了，反正今天不是很忙，而且……”

  木山春生抬起頭，讓自己的脖子也暴露在冷氣中。

  “空氣涼涼的，很舒服。”

  接下來，就是關於AIM的說明了。

  “An-Involuntary-Movement，簡稱AIM擴散力場，是每個能力者使用超能力的時候都會無意識的放出來的一種東西。我正在研究怎麽利用它。”

  川神和佐天淚子認真的聽著……

  然後……就是一陣沉默。

  “哎？”X2
  “啊？”

  “沒有了嗎？！”X2
  “啊，沒有了。”

  兩人面面相覷，還以為這種研究員一說起自己擅長的領域，會變成超級長篇大論的東西，佐天淚子的老師就是這樣，容易暴走。川神認識的神谷所長也是這樣，不過他的廢話更誇張一點。

  看起來，不是每個研究者都是話嘮啊！！
  “怎麽，現在年輕人已經開始對這種乾巴巴的理論感興趣了嗎？那麽我就都說一點……”

  “啊沒有沒有，比起上課，還是都市傳說更有趣啊！”

  佐天淚子一聽居然還要上課？！自己出來玩，還要被人上課？更可怕的是，還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這還行？！趕緊矢口否認，川神也一樣露出尷尬的表情，趕緊表示自己也不是很喜歡這種事情。

  長篇大論的有神谷一個人就OK了，足夠了，如果廢話能當飯吃，他一個人就能養活整個地球的人口。意外的偉大起來了。

  “都市傳說？啊，原來現在的孩子們喜歡這個嗎？嗯，能跟我詳細說說嗎？”

  意外的，木山春生一臉感興趣的模樣，她溫和的笑笑，道：“別看我這樣，都市傳說我也有了解的。最近最流行的是……幻想禦手的話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