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最寶貴的東西

  一片漆黑。

  出乎意料的，並不太疼。

  到底是因為自己的意識過於堅韌，所以不會覺著疼痛呢，還是單純的因為……自己真的不疼呢？

  川神響也花了大約一秒鍾就回復了冷靜。

  畢竟，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什麽嘛。就好像忽然被人刺瞎了眼睛一樣。因為過於迅速，導致他並沒有什麽恐慌的情緒。

  反正又不疼嘛！

  他心裡充滿了這種念頭。

  聽說，人類在臨死的瞬間，會看到人生的走馬燈。

  該不會……

  “該不會因為我不是人類，作為魔道書生存的時間只有2年，結果導致走馬燈都沒有了嗎？！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川神忽然有了這種輕佻的想法，然後被自己逗笑了。

  周圍，一片死寂，沒有人回應他。

  安靜之中，他漸漸停下笑聲。

  “想回去啊……”

  他這麽嘀咕著。

  “我可不喜歡，一個人呆著啊……”

  他喜歡學園都市。

  雖然這裡有著諸多的不好，有著諸多的災厄，有著讓人作嘔的黑暗。但是，依舊很喜歡。

  愛屋及烏，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喜歡一件事物，就必須全部的熱愛著它。好的方面，壞的方面，都要喜歡。如果只是單純的喜歡好的方面，未免過於的片面，總給人一種，想要利用它的意思。

  在學園都市親身生活的兩年，讓他覺著無比的愉快。

  研究所的夥伴們，這是他最先認識的人，也是變化最大的人。

  大家從陌生人，逐步變成無話不談的好友——啊四之宮除外，這個人基本不說話的。

  佐天淚子，也是川神第一個有著深入交流的女孩子。

  一開始只是單純的作為營救者和被營救者。上演了一出好戲罷了，在演員精神和歡愉主義的作祟下，他誇張的表演，最後成為了聯系兩人的橋梁。

  禦阪美琴，也是川神第一個有著戀愛感情的女孩子。

  川神和她八字不合，這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會吵架，總是會演變成激烈的對話氛圍。這兩個人，因為過於相似，所以過於不合。一個是笨拙的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真實感情的蠢男人，另一個則是因為害羞不好意思說明自己本心的蠢女人，這兩個人在這方面到是非常的搭配。

  因為過於相似，人會互相吸引。

  因為差異巨大，人會互相好奇。

  川神和島崎沒有第一時間發展成戀愛關系，很大程度是因為川神和她走的太近了。如果反過來，川神和禦阪美琴在同一個研究所，而在外面遇到了島崎，大概結果就會反過來了吧。

  用鬱島川的神總結就是：青梅竹馬是贏不過天降系的，這就是日本動畫的規律。

  然後……麥野沈利。

  這個人是讓川神感覺到心臟為止劇烈跳動的女人——物理意義上。

  和這個人的感情，明顯是宿敵多一點。

  後來，川神索性把她當做自己的老師了。

  雖然這個人脾氣暴躁，而且暴力傾向非常嚴重，動不動就用那能殺人的光線亂揮。

  但是，川神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最具有威脅力的招數，就是從她這裡偷學來的原子崩壞。

  木山春生……那就是尊敬了。

  川神尊敬她在研究方面的能力，所以才會向她尋求協助，希望能夠借助她的力量，來弄清楚神谷所長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過，看起來還沒等他們研究出來，神谷所長就先一步搞出自爆隱私來了。

  食蜂操祈……額……嗯…………跳過好了。

  跟這個人，沒有什麽好說的。這兩個人的感情，完全就是zero，就是0，不存在的。這兩個人能聊得來的唯一原因，就是這兩個人都有欺負禦阪美琴這個共同愛好。如果排除了這點，就是普通的陌生人罷了。

  啊……對了，還有上條當麻。

  那個人，聽說是個英雄呢。

  非常厲害的，英雄呢。

  一個人有多少能力，和他是不是英雄沒關系。擁有天下無雙的能力，卻不去行動的人反而更讓人反感。上條當麻這種，明明只是男子高中生，卻渴望拯救身邊盡可能多的人的心情，是英雄呢。

  “果然，我和他不一樣啊。我不是什麽英雄呢。”

  他這麽嘀咕著。

  川神響也不是英雄。

  他不會為了陌生人而行動。

  他唯一行動的理由，只有【為了朋友】而已，是絕對的利己主義者。

  除非是朋友拜托他，否則，他不會隨意的拯救陌生人。之前拯救佐天淚子也是，如果不是神谷所長委托他去調查，他是不會有所行動的。

  這樣他，絕對不是什麽英雄。

  “比起讓所有人露出笑容，我隻想要保護我喜歡的那些人啊。”

  啊……說到喜歡。

  川神眼前又浮現出了禦阪美琴的身影。

  啊……果然，說到喜歡，還是她啊。

  和她……做了約定呢。

  一片漆黑的世界中，仿佛有了色彩，隱隱約約能看出是櫻粉的顏色。

  “約定了，嘴唇的關系呢……禦阪的嘴唇啊……”

  他反覆的嘀咕著，嘴角露出了笑意。

  “我可是——不會錯過的！！！”

  ————————————————

  亞雷斯塔並沒有等到世界的終結。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世界線最後會合並，或者叫收束。是無法進行改變的。不管兩人做出多大的改變，最後都會被世界強行收束。

  那時候，世界的一切都會迸發出仿佛海市蜃樓一樣的幻影，然後，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沒有什麽月球撞擊地球，也沒有什麽自己的勢力，也沒有什麽覺醒了個人意志的魔道書什麽的。

  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

  英雄只有一個那就是上條當麻。川神響也，是不存在的人物。世界應該會回到這樣的模樣才對。

  然而……

  沒有變化。

  大約五分鍾，依舊沒有改變。

  亞雷斯塔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猛烈的轉頭，看向剛剛還空無一物的地方。

  血液鮮紅的顏色，構成人類的姿態，修長的四肢，滿溢著讓人感覺安心和熱烈的大紅色。

  “不可能！身為被造物的你，和我們都是【異世界的來者】！我明明已經殺掉你了才對！這是……什麽情況……”

  亞雷斯塔的野心，露出了讓人愉快的困擾。

  血液構築的人，川神響也嘻嘻一笑，道：“這個表情——太棒了。”

  看著他困擾，真的是太愉快了。

  他這麽想著。

  “不對，不可能……身為異世界來者的你我，本來都……就算你是錨點也不可能……等等？！難道說……融合了嗎？！你和這個世界的什麽，融合了嗎？”

  亞雷斯塔的野心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川神響也和他們一樣，都是從未來來的【未來人】，理論上，就算兩人全力把他當做錨點，也不會改變這個屬性，這兩人可以輕松的對他施加影響。

  但是，那是建立在川神還是原本的那個川神的前提下的。

  有一個辦法，能夠繞開這個限制……

  把之前的鏡子理論延伸一下。

  兩個亞雷斯塔是照鏡子的人，他們希望鏡子中的風鏡像是他們想的那樣，所以他們雇傭了一個鏡子工匠川神響也，讓他來把鏡子改造，讓它變成凸透鏡或者凹透鏡之類的，來改變鏡子的景色。

  因為三個人都是鏡子外面的人，所以亞雷斯塔可以輕松的殺掉這個鏡子外面的工匠。

  但是……如果鏡子中的工匠和鏡子裡面的倒影，融合了呢？
  就會變成之前的那樣，鏡子中的川神響也，不會被破壞。

  哪怕砸了鏡子，也不會破壞。

  事實比這個情況更加複雜。

  事實上，鏡子裡面的川神響也，和鏡子外面的川神響也，都是真實存在的。彼此是彼此的投影。殺害任何一方，都無法真正的讓他消滅。

  之前川神響也表現出來的【誇張的自愈能力】就是這個原因。

  但是……這個本來是應該無法做到的。

  是不可能的才對。

  能夠和川神融合的……到底是……

  忽然，亞雷斯塔的腦海裡閃電式的閃過一種可能性。

  他想到了。

  川神響也為了妨礙神谷所長，努力讓木山春生進入了研究所。

  這個人……做的研究是……

  關於體晶的研究。

  那是人類大腦的分泌物，某種意義上，相當於腦的部分。

  那本來是用來喚醒沉睡的孩子們的東西。但是因為川神的努力，體晶並沒有被消耗。

  對啊！是體晶！！
  亞雷斯塔心裡暗道自己的不小心。

  自己怎麽忽略了這東西。

  因為在原本的世界線裡，體晶這種微不足道的玩意，再加上又被消耗掉了，所以根本沒有進入他的法眼。結果，居然是這麽微不足道的東西，阻礙了自己！

  在魔法側，比起【科學】，更看重【聯系】。

  如果川神的腦和體晶融合，那，川神的腦，就相當於活在【鏡子裡的世界】。就不會被輕易的破壞。除非有人，能夠同時破壞鏡子裡和鏡子外的腦。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要說為什麽的話……

  不就是亞雷斯塔自己乾的嗎？把基地設在月面，把手下全部逼入死路，現在整個月球，就剩下自己和他兩個人了……

  自己是鏡子之外的人，根本無法對它造成致命傷害啊。

  該死……自己為什麽總是在這種細小的地方發生偏差呢？
  亞雷斯塔無法理解。

  計劃這東西，就好像精密的懷表，哪怕只是一個細小的齒輪出現故障，就會出現巨大的差異。

  任何一個小差錯，都是致命的。

  川神響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他明白，現在的自己，並沒有死。而且自己面前的亞雷斯塔很慌亂。這樣就行了。

  不管怎麽說，肯定是神谷這家夥對自己進行了什麽改造吧？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麽感謝您的改造啊，所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