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與我一體的那個他

  食蜂操祈平靜的拋出來一個重磅炸彈。

  那是任何高科技都無法解明的，關於川神響也的，真正的真實。

  在他的身體裡，有兩個人。

  不，正確的說，是兩份精神。

  身體，只是一個人的。

  在食蜂操祈的記憶讀取中，能讀取到大量支離破碎的記憶殘片。

  這種東西，就好像一張劃毀光盤裡的內容一樣，雖然有意義，但是因為破壞的原因，基本無法讀取。

  但是如果用高科技仔細的試著解讀的話，還是能知道一些隻言片語的。畢竟，想要銷毀光盤，只是劃傷，未免過於隨意了。

  川神的記憶也是一樣。

  他口中的失憶，和真的失憶不一樣。

  真的失憶，一般來說都是大腦功能缺失，無法記憶住特點片段，這種時候，食蜂操祈讀心術也是會失敗的，因為這個人腦海裡壓根就沒有記憶，再怎麽讀都是沒有。

  但是川神不一樣。

  他的這種問題，更類似於……

  腦死亡。

  也就是，死了。

  人在死後是無法思考的，身體的各部分技能會停止工作，自然，大腦一樣，這種狀態下，大腦雖然還存儲著信息，但是卻無法工裝，打個比方，就好像宕機的電腦一樣。

  這種電腦，讀取信息還是很容易的。

  在食蜂操祈得到的信息中，這個名為川神響也的男人，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名為川神龍馬的男人，和叫做響也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男人的某份思念。

  川神龍馬是一個士兵，而且是恐怖分子。從他記憶的開端，就是在訓練營裡，對著軍綠色迷彩的戰鬥服，還有毫無生氣的綠色帆布帳篷，吃的是罐裝食品，加餐是打獵。

  他曾經在三四個國家輾轉接受訓練，培訓作為間諜的才能，組織把他當做是暗殺政要的最有力底牌，也是恐怖組織的王牌。

  這種血腥的，讓人想吐的記憶，一直持續到三年前。

  那一年，川神龍馬十五歲，他接受了組織的新的指派，潛入了【中國】，為了奪取某種【危險品】。

  關於那東西到底是什麽，誰也說不好，川神龍馬的記憶裡沒有提。

  總之，他作為小隊的王牌和自己的部隊潛入了中國。直到……

  悲劇的開始。

  不如說，是悲劇的結束？

  川神龍馬死了。連同自己的部隊一起，所有人，叱吒風雲，讓世界為之顫抖的恐怖分子的精英部隊，就那麽被全滅了。

  直到死的那一刻，川神龍馬也沒想明白，攻擊自己的到底是什麽。

  總之，那是極具中國風格的，類似地下宮殿的地方，食蜂操祈的中國知識不多，所以並不清楚哪裡到底是什麽地方，但是她能看出來，哪裡肯定是中國。

  推開宮殿的門，川神龍馬就死掉了。

  被強力的風刃攻擊，一瞬間失去了生命。

  彌留之際，只能看出來，那是散發著幽幽藍光的某種東西，似乎是書，但是又不能確定。

  然後……

  在川神龍馬的身體和大腦死亡之後，另一個精神出生了。

  對，也就是【響也】這個人。

  關於這個名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他沒有記憶，仿佛不曾存在過。

  因此，他一直在寄宿著的身體裡，名為川神龍馬的碎片。

  但是，川神龍馬已經死了。

  死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步腐朽。

  川神龍馬也有一樣，精神和身體，都在隨著時間而腐朽。

  “等一下……先不說你這好像穿越小說一樣的亂七八糟的展開，就是說，我的身體應該已經死了嗎？”

  川神表情僵硬，顫抖了兩下，偷偷的聞了聞自己的身體，確認沒有屍臭味。

  食蜂操祈難得沒有跟他開玩笑。

  “是的。應該已經死掉了。如果你去做個全身檢查，你應該是處於一種，全身細胞死掉，大腦也死掉的僵屍狀態……”

  她說著，脫掉了手套，在川神的手背上捏了兩把，明顯的，那是富有彈性的人類該有的皮膚，絕對不是什麽僵屍的。

  “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啦~”

  “不……關於這點，我倒是有點頭緒……”

  川神表情瞬間變得慘淡起來。

  因為，他忽然想到了某個人的評價。

  某個人曾經檢查了他，並且給了這樣的評價：你的身體，是無限接近於人類的其他物質。

  這麽一說，就說得通了。

  自己是依附於人類身體的……某種怪物。然後在身體逐步死亡腐朽之後，自己生成了某種物質，去填充進這具身體裡。所以，才會被判斷為是【接近於人類，但非人類】的狀態。

  那麽問題就是最後一樣了。

  “也就是說，我其實是穿越者咯？穿越小說的那種？我是不是應該泡這個世界上全部的女孩子，然後踏碎虛空回去？”

  川神對這種小說看的不多，不如說他就沒看過。他對這種小說的印象，完全來自於鬱島川的口述，是他看了小說之後，跟川神吐槽過，然後川神才好像看過一樣的做了總結。

  食蜂操祈看她這麽開朗，也笑了，開玩笑的問道：“那你就是說，你要~~~泡我咯？”

  “………………對不起！！女王大人我說錯話了！是小的錯了！！”

  川神馬上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個深鞠躬向她道歉。

  追食蜂操祈？開什麽玩笑，會死的，會被她玩弄一生的……會一輩子活在這個女人金黃色的陰影下過活的！糟糕了，真的是糟糕了。

  食蜂操祈可惜似的聳聳肩，不置可否的糊弄了過去。

  心裡，她還是蠻佩服他的。

  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忽然被心理方面的專家告訴她，自己是個外來者，自己是寄宿在食蜂操祈身上的寄生蟲一樣的東西，她肯定會大受打擊，而且陷入相當的混亂中。

  川神居然能這麽快調整過來，到底是心態好呢？還是壓根沒相信呢？食蜂操祈就不知道了，她也不會為了這麽無聊的事情去讀心。

  “對了，食蜂……我多問一下，關於……川神龍馬最後看見的東西，能詳細描述一下嗎？”

  “你讓我描述，我也很為難啊，因為他自己都沒看見嘛。就是知道，是四四方方的，扁平的，好像書本一樣的東西，因為發著光，輪廓我也說不好，反正在懸浮。嘛，不過中國古代黑科技那麽多，書會懸浮也很正常啦~~之前電影裡不就有嗎？秦始皇陵裡連兵馬俑都能漂浮的，還有不老不死的絕世美人呢！”

  食蜂操祈說的是某部中國的電影，她對中國的理解基本來自於電影和電視劇。

  “書嗎？還有自動迎擊能力的咯？該不會是魔法書吧？”

  “有可能有可能。中國有很多吧？傳說中的魔法書比如……比如那個…………啊……那個？”

  食蜂操祈想動腦子說幾個名詞，但是忽然一想，好像自己雖然有中國有很多很厲害的書，但是腦子裡卻想不出那個書到底叫什麽。

  平日裡，自己身邊有一群擁護者，自己隨便讀一下他們的知識儲備就行了，結果現在大家都在場外，只有這兩個人預定要發言，才會在準備室裡休息。

  “比如，遁甲天書啊，太平要術啊之類的？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那種？”

  川神開玩笑的幫她補充著。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難不成，我其實是魔法書轉生的感覺？”

  “對對，也有可能呀。”

  食蜂操祈也明顯察覺到他接下來想要玩的梗，頗為配合的順從笑道。

  “開什麽玩笑啊，在科學集大成學園都市說什麽魔法呀笨蛋！金頭髮的女人都是笨蛋嗎？”

  “嗚啊，過分，這關金發什麽事！你這樣說，我可就要說你們男人都是負心漢了！嚶嚶嚶……”

  食蜂操祈說著掩面假哭，弄得好像她曾經被壞男人騙過一樣。

  “莫名其妙的闖入人家的心裡，然後自說自話的讓女人心中大為感動許伊終身，結果又忽然忘了這個人，離開了她身邊，嚶嚶嚶。”

  “這個劇情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啊，你該不會是在捏他中國上個世紀的國民級RPG吧？”

  雖然食蜂操祈很想吐槽自己一個日本國民為什麽要去玩中國國民級的遊戲，不過考慮到現在的場合，她順著這個話頭，把自己借機發泄的，自己的真實經歷，當做笑話一樣講了出去。

  “呀，被發現了？”

  “呵，按照你的說法，之後你還會變成蛇，到是很有你的感覺。哇哇啊啊啊？！”

  “哼。”

  聽他暗示自己像是蛇，食蜂操祈不滿的對他腦子裡插了一下，弄得他大腦一疼，話頭戛然而止。

  兩個人極為默契的以此為信號，話題從川神的失憶，轉移到普通的拌嘴，轉移到大霸星祭的開幕詞。

  不管怎麽樣，川神姑且是知道了自己的曾經。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麽很多事情就能對的上號了。

  比如，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失憶。

  再比如，自己為什麽還能記得來學園都市的事情。

  還有，就是神谷所長的態度。

  當然，還有一點……

  【為什麽川神響也會在學園都市】。

  這個問題如鯁在噎，川神平日裡不去思考罷了。但是仔細思考一下這個邏輯關系吧。

  川神原本在哪裡？
  中國。

  現在在哪裡？
  日本。

  他帶的風鏡為什麽珍貴？
  因為這是戰友骨灰燒成骨灰鑽石，非常有紀念意義。也是川神嘴裡說的自己的罪。

  那麽這風鏡是在哪裡製作的？

  學園都市。

  根據這個問答，很快就能得出一個結論：川神響也應該是帶著大量的屍體一起來到了日本。

  這怎麽可能。

  真當海關是吃閑飯的？
  帶著這麽多屍體過來？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有人知道川神他們在做什麽，也知道這個任務計劃，在計劃失敗之後，他們為了不留下痕跡，回收了這些屍體。

  從這種推理來看，這個人應該是日本方面的人，所以自己才會在日本。

  而且，上面的人應該不知道自己還活著。

  因為川神很清楚，自己醒過來第一個畫面，看見的是身邊慢慢的戰友的屍體。

  如果人家知道自己還活著，肯定不會讓自己和屍體睡在一起。

  然後，仔細想想……自己醒過來之後，第一個看見的是誰呢？
  ……神谷所長。

  好了，這條線索也是指向了神谷所長。

  川神已經完全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有問題的。

  但是，現在不是質問他的時候。

  至少要等大霸星祭結束。

  川神暗中點頭，忽然問道：“食蜂……不，算了。”

  他原本想問，食蜂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的，但是思考了一下，人家和自己非親非故的，有什麽必要非要為了自己而做那種麻煩的事情？
  食蜂應了他一聲，但是也沒有回答他。

  即便，食蜂已經感應到，他剛剛想說的東西了。

  （到時候，問問禦阪吧，然後……島崎肯定是我這邊的，四之宮的話，說不好，五十嵐跟我不對付，估計會在對面。名井巳和鬱島川，應該也是自己這邊。不對，鬱島川可能中立。嗯，為了增加安全性，到時候乾脆也把暗部item用上好了。雇用她們。這下，對抗神谷所長的話，實力應該差不多了？）
  川神這麽想著的時候，音樂忽然響了起來。

  這是大霸星祭開幕的音樂。

  主持人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食蜂操祈已經帶好了白手套，笑嘻嘻的對川神伸出手：“走吧。可不能讓——禦阪同學久等了喲。”

  一語雙關。

  聽上去好像是說要捉弄禦阪美琴了。

  但是，川神總是覺著，她的意思是會：別讓禦阪美琴等太久，趕緊去向她求援吧。

  到底是那種意思呢？

  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更何況是食蜂操祈這種精神系的超能力者，有著強大控制力的她，應該是也知道自己的想法的。

  不管怎麽樣，川神都知道，現在是沒法弄清楚了。

  笑笑，就跟他一起去了。

  學園都市的所有大屏幕上，都出現了這兩個人的臉。

  “大家好！”

  兩人一起走上熒幕。

  學園都市的某處，身穿西裝的男人抬起頭，視線死死盯著屏幕上川神響也的臉。

  “川神……龍馬……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