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補課中的佐天淚子
  佐天淚子補課的學校並不是什麽有名的高中。

  偏差值一般，地理位置一般，學校學生水平也是一般程度，簡直就是把【普通】這個詞發揮到極致的產物。沒有半點讓人感覺到眼前一亮的東西。

  補課的內容，上午是理論課，下午則是體育課。

  對於這些孩子們而言，恐怕，這是類似於勞動改造一樣的東西吧。

  懷著【這是學園都市給我們這些學生們的體罰】之類陰暗想法的孩子們不勝枚舉。

  還好，佐天淚子並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事實上，學園都市安排這次補課的主要意義，還是試著矯正這些孩子們的內心。

  會依賴於幻想禦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說明他們當時真的很難受吧？

  學園都市是明確的打破了人人平等這一理念的地方，用【超能力】將學生們劃分為三六九等，這個等級制度，高等級的人自然會過得很好，低等級的人麽……這也就是封建王朝往往傾頹於下層民眾的原因。被壓迫到一定程度，感覺自己活不下去的下等人，就勢必要為了活下去而反抗。

  因此，學園都市想了一個奇怪的辦法：給她們補課。

  能提高他們的超能力，那固然是最好。

  如果不能提高超能力，能重塑自信也是不錯的。

  當然，上面大人物的想法，下面的人是肯定不會懂的。川神也不準備妄加揣測就是了。

  午休時間，本來就不屬於同一個學校，彼此不熟悉的學生們自然更加冷漠的，分散到學校的各個角落吃便當。

  想來也是，使用幻想禦手的人，基本都是在班級裡備受欺凌的學生，被欺凌的學生那裡有心情強顏歡笑呢？他們肯定是默不作聲的窩在角落裡，努力不讓自己被其他人注意到。

  本來就話少，渴望被人淡忘的孩子，面對外校的陌生學生，自然更加封閉。如果大家穿著同樣的校服，那麽多少還能松口氣，可是面對完全陌生的外校人就……

  屋頂，中庭，體育館，教室，任何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學生們劃分為三三兩兩的小團體，躲在角落裡享受著自己好不容易獲得的安寧時間。

  多虧了這裡是多學校匯集的地方，川神島崎和時枝惠三人一點都不顯的突兀。大家很明顯把他們三人也當做了同類，躲開眼神，低下頭顱，不去和他有眼神交匯，鴕鳥似的，隱藏起自己來。

  佐天淚子坐在校舍門口的石階上，坐在這裡的話，可以把校門口的情況一覽無余的盡收眼裡，川神來的時候，她肯定能一眼就認出來他的紅色風鏡。

  這不，她現在就揮動著手臂，告訴他自己的位置。

  “中午好。”

  他抬起胳膊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中午好！”

  佐天淚子的興致比他還高似的，這充滿喜悅的聲音和整個校園裡彌漫的【別理我】的陰暗氣息格格不入。

  “是關於吸血鬼傳說的事情吧！都市傳說就統統交給我吧！”

  佐天淚子嘻嘻一笑，仿佛完全走出了幻想禦手的陰影一樣。川神看出了她的強作鎮定，苦笑一下。下意識的隨手按在佐天的頭髮上，胡亂的揉搓起來，好像在對心愛的寵物表示親昵一樣。

  “哎！別隨便動女孩子的頭髮啦！”

  佐天淚子也半開玩笑的打趣回去，看她的表情到是一點也不討厭的樣子。

  明明兩人在進行親昵的互動，出乎意料的，島崎千雪內心毫無波瀾，也沒有吃醋的感覺。大概她也看出來了，佐天淚子在強忍著內心的動搖和恐懼吧。她默許了這種安慰人的方式。

  （響也哥就是因為對誰都這麽溫柔我才會這麽喜歡他的嘛！我的【英雄】大人~）

  “呐，這就是目前比較齊全的吸血鬼相關的網頁啦！”

  佐天淚子把手機一舉，四個人湊在一起，盯著小小的屏幕來看。

  在黑色背景，血紅色的設計元素，給人陰森感覺的網頁上，七七八八的羅列著各種網絡的上的帖子留言。

  當然，假消息居多。

  不過，很多時候，假消息也未必沒有意義。

  舉個例子的話，古代描述一種不存在的生物，往往會從現有事物上尋找相似點。比如，青面，就說青如墨。獠牙，就說如獸齒。把各種各樣的現實中存在的東西加以幻想的扭曲加工。

  吸血鬼的傳說也是一樣。

  它最早的流行，是因為佐天淚子無意中在論壇上的一段感慨。後來人雲亦雲，流傳了起來。

  可是無獨有偶，學園都市還真的存在著一隻吸血鬼，大概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因為毫無瓜葛的人，自己火了一把吧？

  都市傳說中，摘取說法非常相似的隻言片語，不難得出結論：這是一隻專門襲擊走夜路的人的吸血鬼。

  男女似乎不限，雖然不多，但是確實有男性被害的說法。大概，這是因為男性很少單獨走夜路吧……

  如果是性格孤僻的男生，基本上早早回家了。如果是鬱島川那種宅系，肯定更早的回家了。普通的男生，在學校裡總是有那麽幾個膩在一起的死黨，大家不管幹什麽，就算上個廁所都是一起去的，這樣的情況，就很少有【落單】的情況了。

  是的，吸血鬼選擇目標的第二條件，似乎就是【落單】。

  每一條被害者留言裡，都明確提到了當時自己是一個人在走夜路。

  地點到是無法鎖定，只能說，集中在第十學區的邊緣。

  當然，這裡面肯定有一些人是趁著吸血鬼大熱，把自己偽裝成受害人，借機在網上體會一把被萬人關注的充實感的。裡面混淆著大量的不確實的消息，無法當做參考。不過大家都說自己是在第十學區附近受難的。

  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這裡確實發生過吸血鬼事件，第二種就是，因為這裡真的很亂。什麽事往這裡推就對了。

  在之後，就沒有什麽更加有意義的情報了。

  佐天淚子雙眼放光：“怎麽，川神君你們在調查吸血鬼嗎？果然是真的嗎？！”

  她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雙眼炯炯有神。川神苦笑一下道：“這明明是案件呀，你怎麽還這麽興奮的？”

  “就是喜歡這種東西啦！”

  她嘻嘻一笑，敷衍了過去。

  在四人有說有笑中，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他頗為結實的身體擋住了光線，在眾人身上留下了一柱陰影。

  “您好，是川神響也先生嗎？”

  他頗為客氣的問道，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木盒子，一看就知道，他是來送外賣的。

  川神在來之前訂了外賣，至於找誰麽，在學校裡也不知道那個班級，川神只能說象征了：你就找一個帶著紅色風鏡，穿著橘紅色大衣的男人，叫川神響也就可以了。

  雖然這個要求比較罕見，但本著客戶就是上帝的想法，這店家還是過來送餐了。

  小哥是典型的日本人，似乎染過發，頭髮的顏色不是很純，脖子上貼著四個創可貼，呈現X的形狀上下排列，讓人不得不注意。

  川神接過他送過來的牛肉蓋飯，好奇的問道：“你脖子上是？”

  小哥一聽有人問，馬上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湊過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行，我啊，曾經被吸血鬼給襲擊過喲！”

  他神秘兮兮的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襲擊過？”

  川神眉毛一挑，這明顯是感興趣的模樣，外賣小哥心裡一喜。他原本是在晚上打工回家的路上被襲擊的。

  正如之前說過的，第十學區的混亂，是因為地價便宜導致的。這也就代表著，那些為了資金苦不堪言的孩子們，不得不選擇第十學區這便宜的房子來租住。他也是其中一員。

  當時被吸血鬼襲擊的時候，他還覺著自己很倒霉，可是第二天，自己纏著繃帶去送外賣的時候，就被幾個女孩子追著問是不是吸血鬼乾的，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後，她們興奮的尖叫著就跑開了。

  在那之後，自己的工作指派就旺盛了許多，好多人都是衝著【這裡有一個被吸血鬼吸過血的小哥】這條才來定外賣的。不得不說，學園都市的精神文明建設不給力啊，學生們都無聊到這種程度了，也算是不容易了。

  這裡可見，中國古人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倚都是極具道理的名言。

  他索性也就趁著這個熱度，把自己的繃帶換成了兩個創可貼，這麽一貼，誰都能看出來這是被獠牙尖銳的生物咬住過脖子的痕跡。

  “該不會，是假的吧？”

  時枝惠嘀咕著。

  川神也苦笑著點點頭，因為他是知道的，確實之前存在著一個利用吸血鬼名頭亂來的不良少年組織，他們用鐵釘敲擊在被害人的脖子上放血，以此來模仿吸血鬼，趁機搶走被害者的財物。

  一聽疑惑，小哥趕緊搖頭，一臉自己沒撒謊的表情，認真的說道：“肯定沒問題呀！不信你們看。”

  他說著把自己的創可貼撕了下來。大概也是為了方便給人看傷口，這才把紗布換成創可貼的吧？
  在創可貼下面，確實有兩個好像犬齒貫穿的血口，已經結痂了，暗紅的顏色有著不規則痕跡，不像是鐵釘之類的東西弄出來的，而且，在兩個大犬齒的印痕周圍，還能看見類似人類牙齒的咬噬痕跡。

  如果是說作假，是不是也太下成本了呢？
  川神這麽想。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呀！給我們講講唄！”

  佐天淚子滿眼都是好奇的光芒，她是四人中唯一一個一知半解的人，弄不清楚現在到底吸血鬼是什麽狀態，好像是查明了有這麽個東西？然後正要解密他的身份？結果就來了一個被害者？
  一看她這麽好奇的模樣，外賣小哥忍住笑意，索性也滔滔不絕的講述了起來。

  說是滔滔不絕，其實也沒有什麽內容就是了。

  不外乎就是，他打工結束，傍晚回去第十學區自己廉價的小窩的時候，忽然被人從背後襲擊了。

  “我好歹也是常年打工的人，力氣還是有一些的，他力氣不算大，我很快就把掙脫了。”

  小哥頗為驕傲的這麽說，同時伸出胳膊，展示著自己的肱二頭肌，在普通人裡，算是還不錯的類型吧？不過川神見慣了名井巳那種誇張的肌肉，對他就沒有什麽感覺了。

  “他好像是那個學校的學生，當時太黑了，我看不清，不過他身上的應該是校服，胸口還有校徽來著，隱約能看見一點反光。”

  “校服嘛？”

  “對，這個肯定錯不了。當時已經是六月份，天氣蠻熱的，他還是穿著長袖校服，所以我一下就記住了。”

  小哥肯定的補充了細節。

  他關於這個人的說法，和之前那個女受害人的說法略有出入，對方說的是運動服來著。

  不過也不是無法解釋，人隔三差五換衣服，還不許吸血鬼也愛美咯？
  而且，小哥也提到了他衣服上有校徽，也不排除是為了隱藏這個校徽換了衣服。

  “然後才是厲害的喲！就在我把他扔出去之後，他撞在牆上，居然整個人慢慢化為了一陣煙霧！你說，這肯定就是吸血鬼了吧！我當時嚇壞了，一看他還有這種變化，我趕緊就跑了……”

  說道這裡，他又有點臉紅了起來。

  “化為霧氣嗎？”

  川神楞了一下，這倒是可以解釋為【超能力】，把自己化為霧氣。這種超能力雖然很少聽見，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

  不過，那麽吸血怎麽解釋？難不成，吸血是性格導致的？還是說，真的是超自然物種？

  一開始，他只是為了打發小偵探隨口說的，他一開始都沒想過來調查這個事件，了解了自己推測是正確的，也就作罷了。跟小偵探一說，本想著三下五除二解決這個案件，現在一聽，好像別有隱情，而且隱情還不小的樣子呀？！
  現在，他終於開始對這個案件感興趣了。

  外賣小哥滔滔不絕的講述中，川神響也努力開動自己的腦筋，試著找出一些能用來參考的細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