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將蹄鐵綁在馬腳上
  東漢王朝。

  漢和帝劉肇正在宮中審閱奏章，突然一內侍來報：“陛下，大將軍竇憲求見！”

  劉肇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沉思片刻後，還是將紙筆放下，整頓衣冠後，宣召竇憲入殿。

  此時竇憲慌慌張張，見到皇帝後撲通跪在地上，牙齒壓住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劉肇雖為皇帝，但竇太后臨朝稱製，竇憲以侍中的身份，內主機密，外宣詔命。

  數日前，都鄉侯劉暢來吊章帝之喪，竇憲公然派遣刺客在屯衛之中殺死劉暢，事情暴露後，太后心情大怒，下令要將他打入死牢。

  竇憲自知忤怒太后，難保周全，甚至還會連累自己的妻兒，這才面見劉肇，請求皇帝特赦自己。

  可惜，劉肇不過是被架空的皇帝，朝中大權悉數掌握在竇太后手中，劉肇連跟隨自己多年的侍從都保不住，難道會保住劉肇不成？

  但竇憲卻心生一計，諫言道：“陛下，臣請求出擊匈奴，以贖死罪！”

  “匈奴分南北兩部，南匈奴親漢，北匈奴反漢，數日前，南匈奴請求漢朝出兵，一同討伐北匈奴！”

  “倘若陛下任命臣為車騎將軍，佩金印紫綬，出征北匈奴，不就可以保全臣的性命了？”

  劉肇臉上透著欣喜，發出爽朗的笑聲。

  竇憲若能大破北匈奴，燕然勒功，豈不是就不會受竇太后擺布？
  於是，他下達一道王命詔書：封竇憲為車騎將軍，佩金印紫綬，以執金吾耿秉為副將，發北軍五校、黎陽、雍營、緣邊十二郡騎士，及羌胡兵出塞，征討匈奴。

  與此同時，深嚴恢弘的章台宮正殿內，兩邊燃燒著馨香的宮燈。

  秦王政手上攥著毛筆，濃眉橫豎，腦海中傳來一陣機械聲。

  【叮，小稚奴寄來旅行郵件，請宿主查收】

  照片上，竇憲求饒的下跪，劉肇端坐在正殿內審閱奏章，兩人雙眸死死的盯著對方。

  點開錄音，先是傳來劉肇的質疑聲：“竇將軍，你有把握戰勝匈奴嗎？”

  秦王政一聽匈奴二字，面目瞬間猙獰下來，眼神如同萬年寒冰，令人毛骨悚然。

  進一步得知，秦王政便知道異世界的匈奴分為南北兩支，一支親近中原，一支和中原對峙，而竇憲則是臨危受命，進攻北匈奴。

  秦王政輕蔑一笑，冷冽道：“倘若有位忠臣，也策反匈奴，那這次進攻匈奴豈不是就會減輕不少負擔？”

  但希望的火花迅速被秦王政撲滅。

  深入西北，本身就凶多吉少，策反匈奴，使匈奴分裂，更是難如登天。

  一旦被發現，就是死罪，甚至生不如死，朕可不允許忠臣為了匈奴搭上性命。

  但還真的有人視死如歸，在匈奴生存數月，依舊沒有忘記使命，只是秦王政將他當成了烈士。

  旋即，一聲冰冷陰深的笑聲傳遍正殿，緊接著竇憲緩緩道：“陛下，臣有把握，匈奴之所以能夠屢敗屢戰，是因為他們給戰馬穿上了一件重要的裝備？”

  秦王政被竇憲的話吸引，屏主呼吸，仔細聆聽起來。

  竇憲補充道：“衛青和霍去病率領的漢朝軍隊痛擊匈奴，戰果豐碩，但依舊沒有徹底消滅匈奴！”

  “那是因為兩位將軍率領兩支大軍出塞時，曾在邊塞閱兵，馬匹共十四萬匹，可當他們勝利回師時，僅剩三萬匹！”

  “馬不夠了，總不能靠兩條腿去追殺騎著馬的匈奴人吧！”

  聞言，秦王政微微點頭。

  西北茫茫草原，戰馬千裡馳騁，衝鋒陷陣，刀槍無眼，會傷及戰馬，馬又沒有護具，馬匹當然會損失巨大。

  雖然不知道衛青、霍去病何許人也，但他們對抗匈奴就是民族英雄，就連英雄也沒能力挽狂瀾，徹底消滅匈奴，難道竇憲有辦法不成？
  竇憲雖然沒有百分百的保證，但他有辦法讓戰馬減少損失，不必在重蹈衛青、霍去病的覆轍。

  只見竇憲弓著身子，緩緩道：“陛下，上古時期，人們就穿戴鞋子，人腳受傷的幾率就會減少，同樣的道理，為何不能給馬穿上鞋子那？”

  秦王政眼前一亮，如飲甘露。

  導致馬匹有損耗巨大的原因，很可能是勞累過度造成馬蹄衰退，戰馬無法使用。

  倘若給戰馬套上鞋子，不就可以有效避免了嗎？

  馬蹄外層完全是由角蛋白組成，這種蛋白質可以算是動物界最堅硬的物質。

  既然是角蛋白組成，那麽馬蹄也和人類的指甲、頭髮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會不斷增長，而且速度十分驚人，大概每年可以長一個蹄子那麽長。

  然而，走路，奔跑都會磨損角蛋白。

  大部分野外的馬之所以不用修正，就是因為它們生長和磨損的速度是等同的，它們的蹄子可以長期保持良性、健康的狀態和形狀。

  但過著安逸生活的野馬，角蛋白生長速度超過了磨損速度，他們就需要在石頭上將多余的角蛋白自行磨掉。

  當角蛋白磨損過度時，馬將不能千裡馳騁，這也是衛青、霍去病大軍征戰，戰馬損耗嚴重的原因。

  而馬蹄磨損到一定程度就會像我們的指甲裂開一樣，馬會因此發炎，無法行走。

  最早發現這個問題，並試圖解決問題的應該是古羅馬的軍人，馬蹄鐵正是古羅馬，後來經過西域傳至匈奴，而竇憲觀察細微，察覺到匈奴戰馬的特殊之處，便提出這種方式。

  不過他們那會的固定方式和後世不同，僅僅是把蹄鐵用麻繩綁在馬腳上，就像現在的涼鞋一樣。

  蹄鐵觸碰地面，馬蹄就不必磨損，不用直接接觸地面，也就阻擋角蛋白的磨損，讓馬能夠更加高效的工作。

  蛋白質就像是人的指甲、頭髮，而他蹄鐵綁在馬腳上，不過是剪指甲、理發。

  因此，將馬蹄鐵綁在腳上，戰馬不會感到疼痛。

  馬蹄鐵解決了馬蹄磨損問題，保護馬腳，減少戰馬的損失。

  最終，秦王政深吸一口氣，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鄭重道：“有此物，蕩平匈奴指日可待！”

  一刻鍾後，太仆入殿，秦王政擺擺手，一言不發，將記錄馬蹄鐵的竹簾紙遞給太仆。

  太仆眼中露出高興、震驚、憂慮等複雜情緒。

  在嬴政的注視一時間後，太仆依舊有些嘩然，還響起了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最後，太仆臉上泛喜，歡快道：“臣負責馬蹄鐵一事，定可給陛下滿意的答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