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這是我們的“投名狀”
殷通對於自己的想法,沒什麽保留的說給了蕭何。
蕭何稍作沉思後,搖頭道:“主公,夏侯嬰說的辦法,屬下也略知一二,但是比起真正的戰車來說,始終是差了一些。”
“這樣啊……”殷通笑了笑:“那就等拿下沛縣之後,再做定論。”
“主公,樊噲盧綰等人求見!”
正在這個時候,虞伯拱手進來稟報道。
殷通聽到這個後,不經意之間看了一眼蕭何。
見蕭何臉上沒什麽變化,殷通便詢問道:“他們可曾說明來意?”
“他們說自己麾下的兩千兵馬,一無鎧甲二無軍糧,希望主公能撥給一下鎧甲糧秣。”
虞伯如實說道。
殷通想了想,卻看到了一邊上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蕭何。
“軍師之意如何?”
蕭何聽出殷通的意思,是想要以自己的名義賜給樊噲、盧綰等人一些東西。
他倒也沒什麽好避諱的,直接含笑著說道:
“而今天下滅秦義軍多如牛毛,但主公既然有和劉邦聯合的意思,那自然不能輕薄了其麾下兵馬。
不如趁此機會賜下酒肉,兵器鎧甲等軍資,以此壯大義軍的力量。”
“同樣也可以讓天下其他的義軍們看到,主公是如何寬厚待人的,這對於主公將來的大業,將會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頓了頓,蕭何又道:“更何況,劉邦麾下不過兩千之眾出頭而已,始終需要依靠主公的。”
他這是擔心殷通,說他和樊噲等人有舊,才會如此補充一句。
殷通頷首道:“那就以軍師這位故人的名義,賜下這些東西如何?
你我可都看得出來,樊噲和盧綰早不來晚不來,偏生在這個時候,不就是想要談及故舊之情,讓軍師難堪的嗎?
此次厚待樊噲和那盧綰等人,希望他們也有自知之明才好。”
蕭何心中松了一口氣,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起身向著隱痛拱手謝道:
“多謝主公為屬下著想,但以屬下、曹參、夏侯嬰三人的名義賞賜下去更為合適。”
殷通微微含笑,如果蕭何不這麽說的話,那他可能就會在心中考量一下,這位軍士究竟是否合格的問題了。
既然大家都懂這個潛在的“投名狀”,殷通也就無須多說些什麽。
“虞伯,你速速與軍師去挑選物資,送給那樊噲等人去,切記!禮遇有加,不可頤指氣使,趾高氣昂!”
虞伯趕忙拱手道:“主公放心,屬下絕不敢自持身份而輕視他人!”
“軍師,此事就有勞你多費心了。”
殷通隨即含笑著看向了蕭何。
蕭何臉上這才露出來了幾分放松的笑容:“這是屬下的分內之事。”
待得眾人離去之後,殷通臉上這才露出來一抹玩味兒的笑容。
至於曹參,此刻人已經前往軍中去了。
他現在已經是殷通的親兵將軍,自然需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熟悉殷通的親兵們。
尤其是,明天就要出征沛縣。
這就非常考驗曹參的本事了。
如果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熟悉殷通親兵的情況,他這個親兵將軍,可能會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無法服眾。
可如果可以在這短短一日時間之內,讓殷通的親兵們認可他的話。
那也就意味著,他將可以安全的躋身殷通最信任的那一個行列中。
至於曹參會不會因為舊情,和蕭何或者是夏侯嬰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殷通完全就不擔心這個問題。
人在更多的時候,其實不是腦子決定自己所做的一切。
而是屁股決定的。
屁股坐在什麽位置上,就會催使腦子作出什麽樣的決定了。
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屠龍的勇士最終會變成惡龍的原因。
宴會依舊在持續,但是所有的人在飲酒的時候,都相對克制。
召平也知道明天馬上就要出兵拿下沛縣的事情,雖然暗中有些非議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但是,也不敢有半分表露。
畢竟,殷通都已經承諾與他,讓他大軍在淮陰城休整。
韓信的酒量似乎很差,大多數人都還在感覺養魚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抬走了……
殷通總覺得韓信這家夥是裝醉,其目的就是因為腎虛的厲害,喝醉了被抬回去,自然可以不用交公糧了。
太陽偏西的時候,宴會結束了。
所有的武將們,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殷通也開始得到武將們匯報的消息。
甚至,他還看到了韓信扶著門……有些吃力的走進來,向著自己回報軍中情況的消息。
殷通強忍住笑意,看他這樣子,就算是裝醉,也避免不了被榨乾。
當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聽著韓信稟報完了軍中的情況。
殷通這才輕輕咳嗽了一聲:“孫二狗應該是比較精通補腎之道的,你吩咐下,他會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韓信有些臉黑:“主公說什麽呢,我是喝醉了,從床上掉下來摔到了後腰的……”
殷通一本正經:“哦?原來是這樣,那真的是我想多了。
那……韓將軍今天晚上就在家中好好的陪陪夫人,畢竟明個兒就要出征沛縣了。”
韓信立刻搖頭:“主公說什麽話呢?明日就要出征,末將又怎麽好意思在家中陪著家眷?
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下令,今天晚上去軍中。”
殷通感動道:“將軍真乃為國為軍之良將也!”
韓信嘴角抽了抽,抱拳道:“主公,沒什麽事情的,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豬腰子和虎鞭鹿茸酒,我稍後就會讓人送過來。”
韓信臉上難忍興奮的一笑,正要抱拳道謝的瞬間,卻又猛然意識到了什麽,黑著臉拱了拱手,便扶著腰,逃也似的離開了此處。
再聽到屋子裡,傳出某位君侯不再壓抑的瘋狂大笑聲後。
韓信頓時爆發出韓跑跑之力,一溜煙兒就不見了人影……
“主公,這是軍師挑選出來,贈與劉邦軍中的軍資。”
入夜時分,虞伯手持一份竹簡書,來到了殷通跟前。
這是屬於密奏了。
殷通拿著竹簡書,稍作沉吟之後,不曾打開,抬手就把竹簡書丟在一邊的火盆裡。
“劈啪!”
竹子燃燒特有的爆裂聲傳出。
虞伯看在眼中,心裡一驚:“主公,您這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殷通看著虞伯,眼神真誠道:“我以蕭何為軍師,便不懷疑他分毫,日後你也不可做出這些不信任蕭何的舉動,明白吧?”
“屬下惶恐!”
虞伯忙拱手道:“可主公,蕭何暗中還給樊噲送了一副精鍛的鐵甲,這種鐵甲,在我們軍中,也只有部分精銳才有的!
其他的士兵,穿著的,都是此前秦軍那邊,得來的片甲而已。”
殷通聽了,只是笑道:“但凡是人,皆有私情,蕭何出自於沛縣,若是因為成為了我殷通的軍師之後,短短時間之內,就真的可以斬斷和故人的一切舊情。
這般無情之人,你認為我敢信任,敢重用他嗎?”
虞伯臉上浮現了片刻的茫然之色後,隨即像是醒悟過來了一般,急忙抱拳道:
“主公所言,對於屬下來說,儼然有醍醐灌頂之感,屬下慚愧!”
看著眼下被自己說的內心都有些慚愧,為自己高大形象所折服的虞伯。
殷通嘴角不由得浮現一抹上翹的弧度。
他不否認自己想做一個陰險的小人。
可這都是為這個世界所逼迫的,沒有人不想做聖人,但是所有的人都做了小人。
只不過,殷通很不想讓自己身邊最為親近的人,認為自己是一個小人。
“蕭何啊蕭何,你真是聰明非常人,故意送樊噲這樣一副鎧甲,其實是做給我看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