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世上最美
“大姐姐,你好漂亮呀。”
“謝謝。”
“我想奪走你的面容,可惜,我好像打不過你…”
出於對方的純真坦率,白姽不禁莞爾。
“為什麽要奪走我的面容?小妹妹你擁有非常多漂亮的容貌呀。”
“我將成為世界上最美的女子,這些遠遠不夠。”
“為什麽要成為世界上最美的女子?那樣會惹來很多麻煩喲。”
人面花略微陷入沉思,已經許久沒經歷過這麽大段的對話了。
“成為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你怎麽知道?”
“家主說的…”
“那是錯誤的。”
這回輪到人面花反問,“你怎麽知道?”
《永夜抄》從表面看只有一個一個邪神的名字,其實蘊含著對應的相關介紹。
白姽在獲得秋楓之前,已經知道秋楓的故事,同樣,人面花的由來也能夠會以查閱《永夜抄》的方法獲知。
往前不過三四十年,西芹國有個豪門望族,大戶人家的規矩大同小異,仆從生下來的子女也是仆從,屬於主人所有的物件,可以任意處置。
人面花帶著仆從血脈生在豪門中,從小受到主人家後裔欺負,經常渾身是傷。
那位家主有著獨特的嗜好,見到人面花時,向她解釋之所以被欺負只是因為他不夠美麗,要是變得足夠美麗,就能獲得幸福。
人面花沒受過其他觀念教育,信以為真,出於誰也不知道的特殊原因,她真的在滿滿的信念中變得越來越漂亮,十歲出頭便能看出未來將會是位絕色。
在擁有特殊癖好的家族看來,人面花長到這個年紀已經算是成熟的果實,於是將她帶入房中…
之後的過程對於來說自然無比痛苦,是人面花從未感受過的痛苦。
“老爺,大家都說我變漂亮了,為什麽我還是被欺負?”
人面花如此詢問,家主舒舒服服靠在床邊抽著煙鬥,嘴上噴吐著雲霧回答。
“那是因為你僅僅變漂亮了,還不算世間最美的女子,所以受人欺負。”
“原來是這樣…”
人面花單純的腦袋裡沒有其他雜念,一心一意想著自己,應該變得更加漂亮,看到美麗的女子,眼神中帶著不屬於嫉妒的掠奪欲望,讓人毛骨悚然。
這下不僅是家中男性,連侍女也開始厭惡人面花,家主還是時不時找她過去,檢查變漂亮的進度,帶給她一次一次的痛苦。
人面花將所有的折磨歸咎於自己不夠漂亮,陷入惡性循環…
終有一天,人面花因為疑惑家主的意外妾侍為什麽能那麽漂亮,趁著妾侍睡覺的時間潛入房中查看,不料被發現,挨了許多棍子。
家主的其他女人對人面花早有不滿,明明只是一個卑賤的仆從,仗著幼年和容貌頻頻得到家主歡愛,她們正好好借題發揮,把氣全撒在人面花身上。
一次次棍棒打擊讓人面花承受不住,她大聲哭喊。
“明明我已經變漂亮了,以肯定比你們更漂亮,為什麽你們要這樣對我?”
這番話一說出,妻妾們下手更狠了,活活將人面花打死。
家主出外辦事,回來後才聽聞消息,心中感到惋惜,少了個討喜的玩具,卻也沒有過多思索,隨口讓人把人面花的屍體燒了。
而後,府內經常出現怪事,尤其是那些妻妾,晚上時常看見一個沒有五官的小女孩誇讚她們漂亮。
妻妾們確實變得更漂亮了,容貌提升到極致,很快伴隨著死亡降臨,死的時候全都失去了五官。
家主是西芹國本土人士,知道家中有邪物,供奉的邪煞查不出所以然,請了方術修行者,也沒發現端倪。
直到一天晚上,獨睡的家主從睡夢中被喚醒,眼前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蛋,發出熟悉的聲音。
“我獲得了好幾張臉,把她們拚在一起,現在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嗎?”
家主嚇得幾乎昏厥,歇斯底裡叫來邪煞、術師,聯手對人面花展開攻擊,挺過一夜,更是從家鄉請來了邪神。
人面花不明白自己明明變漂亮了,為什麽還要被欺負?
可惜她雖然是邪物,但不懂得攻擊性的邪法,面對邪神級更是束手無策,於是一路逃出家宅,漫無目的衝進荒野中的丘陵,找了一處矮山蜷縮起來。
她的執念依然強大,在山上生根發芽,成為了一層一層的花苞。
花苞飄散出人皮面具尋找本就漂亮,還想變得更加漂亮的女子,幫助他們提升容貌,吸乾生命力之後,人皮面具帶著她們的面容回到人面花體內。
循環往複三四十年,花朵中累積了大量的女子面容,白姽找到了這裡,開口回答人面花心中的疑問。
“不僅要成為世上最美的女子,還要成為掌控他人生死的存在,才能不被欺負。”
“真的嗎?”
“真的。”白姽進一步解釋著,“有人欺負你,只要把那個人殺掉,不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了嗎?”
“是這樣…”
“跟我走吧,我親自動手證明給你看。”
人面花跳上地面,身後的花苞變為層層疊疊的衣裙遮住身體,除開沒有五官的臉蛋,看上去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
“大姐姐,你好漂亮,而且有一種…讓我想要依靠的感覺。”
白姽知道這份感覺來自《永夜抄》。
“永遠和我在一起吧,這樣相當於和我一樣漂亮,再消滅掉欺負我們的敵人,一切都會變得美好。”
“嗯,白姽…姐姐。”
隨著人面花的接納,她心中蹦出了這麽個名字,身體化為漫天花瓣…每家花瓣上都是美麗的女子面容,盡數進入白姽體內。
靈魂又融合了一位邪神,《永夜抄》上新亮起了一個名字。
“秋楓姐姐…也好漂亮,你的臉.”
“不行不行,不能給你…”
“啊…”
“小妹妹不用失望,我們融為一體,所以你也算擁有了我們的面容。”
“哈,真好…”
白姽稍稍松了口氣,融合邪神的過程比想象中順利得多,而且人面花和秋楓適應性良好,可以同時使用這兩位邪神的力量。
幸虧不像醉妖妃,無比孤傲,沒法搭配,使用她的邪法時,其他邪神的能力暫時處於不能動用狀態。
“白姽姐姐,你說過要消滅欺負我的人,你知道那個人在哪嗎?”
“知道,我沒想到會是這麽個人物。”
人面花帶來的精神信息中指明了家主身份,青燈城,城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