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吸收
  看著怪物頭上空洞的臉龐，陳凡若有所思。

  也是通過霍玉的解釋他才明白過來，千面並非特定某個人的稱呼，而是一種神宮或者說信仰。

  沒有固定的面龐，千變萬化，最高深處可以模擬出任何一張臉，同樣的也可以施展那張臉所擁有的神通。

  簡而言之便是將模仿發揮到極致，甚至可以媲美本尊。

  當然，想要修行這門神通，乃至於領悟最高的規則力量並非易事，稍有差池便會失去了原本的面龐，成為不倫不類的怪物，就如同如今留在淺淵城，他那位陳家的叔叔一樣。

  陳凡很疑惑，東域的規則力量似乎有某種特定的潛規則。

  就比如這前面神通，入了這一門便會失去自身本來的一切，包括名字和面容，就像是被某種力量抹去，無法提及。

  這完全是不講道理的，但有好像說的得去。

  模仿的極致本就是失去自我。

  反正陳凡是不會對這種神通有興趣的。

  怪物前面雖然沒有臉龐，但卻能夠讓人感覺到他的情緒。

  此刻對方表現出來的是極致的憤怒，當然不是衝著陳凡的。

  “背叛者，不得好死。”

  這話是對霍玉說的。

  魔族黑袍軍師與歸夢神王有某種約定，霍玉是執行人，此刻彼此顯然都不準備按照協定做事。

  霍玉對於這種事情根本沒有任何愧疚，甚至極盡嘲諷只能。

  “呦，這不是千面神使麽？”

  “才多久沒有見怎麽就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看來你主子的力量已經無法讓你規避其他規則的乾預了！”

  霍玉並不愚蠢，相反很聰明，只是來自魔族的天賦讓他的精神處在某種很詭異的界線上。

  或許是能夠兼容吞噬任何神魂所帶來的副作用，他極其容易被情緒左右。

  簡單來說就是容易被誤導，認準了的事情不會考慮其他選擇，一定要完成。

  說是偏執狂也不為過。

  但正常的時候，他確實足夠敏銳，對於千面使徒如今的情況稍微一思索便明白根源。

  夢境現實交替，一定是過去發生了某些事情，影響到了現在。

  按理說，歸夢神王陷入沉睡，不過是躲藏在夢魘世界裡面偷偷汲取信仰之力，並沒有直接參與到聖主的計劃之中。

  歸葬計劃不過是順勢而為，並沒有什麽風險。

  如今這副模樣，說明在過去中有某些強大的存在來到這裡，打亂了歸夢神王平靜的沉睡。

  同樣，本應該可以避免所有危機的歸夢神王也無法讓自己的信徒避免危機，不受到回夢鎮的影響。

  這說明歸夢神王比表面出來的更弱小，千面使徒也處於虛弱之中，甚至已經無法控制千面神通的副作用，變成這幅怪物模樣。

  霍玉覺得他的選擇並沒有錯，這一場似乎古人族刀聖那邊的勝算更大，因此開口間不再留有任何余地，當然更多也是試探。

  果不其然，聽到霍玉的話，千面怪物的情緒直接憤怒到極點。

  “可悲的螻蟻，無恥的背叛者，你們會為此付出代價。”

  砰！
  千面怪物似乎對霍玉情有獨鍾。

  話音落下便是一記直挺挺的崩拳，雙方原本相隔丈許的距離恍若無物，抬手的瞬間攻擊已經到了眼前。

  好在霍玉的反應並不慢，也一直盯著對方。

  幾乎就在千面怪物出手的瞬間便作出了回應。

  霍玉原本就是擅長近身搏殺的魔族，畢竟有著強大的體魄不物盡其用才是有毛病。

  但顯然，如今融合失敗，失去了魔軀庇護的霍玉有些捉襟見肘，面對千面怪物的攻擊節節後退。

  或許是因為千面怪物在夢魘世界呆得太久了，又或許是因為某些緣故不再巔峰，單純從攻防兩端評論，霍玉牢牢佔據著上風。

  只可惜，他的攻擊並沒有辦法擊穿對方的防禦，雖然是壓著千面怪物大，但卻根本無法撼動對方，那如同甲胄般的鱗片將所有的攻擊擋住，難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反倒是霍玉自己會被抓住機會，不得不倉促閃避，根本不敢硬接對方的攻擊，一時間十分狼狽。

  但好在霍玉的經驗似乎十分豐富，纏鬥之間倒也不落下風，卻也沒有佔到什麽便宜，不由得氣急敗壞起來。

  “你還在看什麽？”

  霍玉頭也不回也的朝著陳凡吼叫。

  可惜乾天聖子置若罔聞。

  蹬！蹬！蹬！
  幾次交手之後，霍玉連連後退，試圖將戰場引到陳凡這邊。

  陳凡優哉遊哉的換了個地方，繼續隔岸觀火。

  他確實需要借助霍玉的力量離開，雙方算是達成同盟，可心底終究橫著一根刺，無法完全信任，他總覺得霍玉還在醞釀著什麽。

  何況眼下的戰鬥不管是霍玉還是千面怪物應該都沒有出全力，他索性也就不著急。

  “可惡的人族螻蟻。”

  戰鬥中的霍玉直接破口大罵，然後借著閃身的機會，手中多了一枚漆黑的鐲子。

  隨後魔氣湧動，霍玉身上為數不多的魔族力量注入其中，原本黯淡無光的漆黑鐲子陡然變得亮眼起來，一瞬間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與此同時，一道黑色光柱，約有拇指粗細，以極快的速度命中千面怪物的軀乾。

  原本堅固的鱗甲瞬間被擊穿。

  滋啦茲拉茲拉。

  腐蝕的聲音接連不斷，黑色的魔氣不斷擴大著傷口。

  千面怪物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雙腳用力，猛地轉身向後躍去，顯然是想要逃走。

  作壁上觀的陳凡此刻也無法置身事外。

  指尖微動，數十根手臂粗細的冰矛從天而降，直接落在千面怪物的身上。

  因為提前準備，冰矛不管是速度，力量還是堅固程度都十分充足。

  高高躍起的千面怪物被巨大的力量直接直落，狠狠砸在地上。

  陳凡口中念念有詞，催動術法神通。

  晶瑩的冰霜小徑早已經蔓延在千面怪物的身下，落下的瞬間兩道冰晶突刺同時顯現，直接將他凍結在其中。

  而這時，霍玉的身影突然出現，右手臂如同利劍一般直接刺穿了千面怪物的胸口。

  與此同時似乎有什麽東西順著手臂被吸收掉。

  霍玉露出滿足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