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警兆
  境界的差距決定了陳凡和聖主之間力量差異的天差地別。

  不同時代靈力的凝練程度更是讓這種差異提升到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

  他們之間的對比就像孩童和壯年，根本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

  雙方就不是一個層面的對手。

  說陳凡不自量力絕對不為過。

  像隔著被金色羽翼撐起的縫隙，全力以赴，面露拒絕的陳凡和大戰歸來的聖主遙遙相對，畫面看起來有些詭異。

  倒不是他們對彼此手下留情，而是兩個世界的邊緣地帶存在著特殊力量，即便是聖主也無法像尋常那樣行動自如，更不要說陳凡了。

  雖然早有預料，可事到臨頭的時候他才發現，越是靠近世界邊緣越是寸步難行。

  一方面的原因自然是實力不足，而另一方面，兩個世界的強弱差距不大也是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

  在東域，空間法寶也不少，獨立的秘境空間甚至是小世界也有許多，乾天宗境內就掌握著不少類似的地方，雖說進出一趟不容易，但絕對沒有這麽費力。

  原因無他，是東域這個世界足夠強大。

  不管是那些靈器法寶，還是秘境空間都被東域的整體規則壓製，成為東域的一部分。

  作為東域生靈，進出只看方法實力，不會被強行排斥。

  而此刻則全然不同。

  聖城廢墟和夢魘世界因為各自的原因都被限制，但都不會允許生靈自由進出，踐踏規則，不管是聖主還是陳凡，不管他們的目的和作為。

  很簡單的道理。

  家裡的門鎖是不認人的。

  你就算是這家的主人，沒拿鑰匙也只能站著。

  要麽翻牆，要麽撬鎖，總之門鎖的職責是六親不認的。

  世界規則是一把門鎖，堅守著自己的職責絕不動搖。

  距離那縫隙越近，陳凡越是覺得渾身上下仿佛要被撕裂一樣，他從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許多東西都是從檔案館和無炎的講解中推斷出來的。

  然而事到臨頭，他才發現身歷其境遠沒有設想的那麽簡單，聖主不光能夠開啟通道，還能夠維持住，實力強悍可見一斑。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一定要完成攻擊，否則聖主回來，他們沒有絲毫活路。

  “再進一點，再快一點，還不夠。”

  忍受著那如同抽筋扒皮般的痛苦，陳凡不斷靠近著，因為痛苦整張臉已經變得扭曲，看起來滑稽而可笑。

  然而，縫隙對面的聖主臉上沒有了之前的譏諷與嘲笑，相反他的神色很凝重。

  事情到了這一步發生了許多意料之外的變化。

  那個叛徒的傳承者最後做出的決斷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雖說有驚無險並不影響大局，但對於剛剛復活的他還是只有影響的。

  聖主並不畏懼戰鬥，卻不是傻子。

  他已經清楚感受到如今東域靈力的變化，這是他沒有想到的，想要用如今這種級別的靈力來彌補自身損失幾乎是癡人說夢。

  換而言之，他的力量是有限的。

  而剛剛，本以為可以輕松解決的戰鬥浪費了他太多的時間和精力，雖然不可思議，但他對於未來的掌控確實出現了偏差。

  按理說只有同級別的力量才會互相影響，可為什麽一個叛徒的傳承者卻變得不可預測。

  如果說剛剛是巧合，那麽現在又算是什麽？
  聖主的目光凝重。

  就如同剛才的雲夢，此刻陳凡的舉動他竟然也無法準確預測結果。

  未來像是被攪渾的池水，根本看不清楚。

  更主要的是，不管是黑袍軍師還是神域都沒有現身，他確實能夠感受到未來被影響，有著他們操控的痕跡，那些家夥到底要做什麽？
  將希望放在這個小家夥身上了麽？

  聖主忽然發現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世道，甚至連那些老對手的心思也捉摸不透了。

  隱約間，他感覺到了莫名的危機，心中有了些許猶豫，要不要繼續動用體內的力量加快速度。

  不得不說，這個人族少年把握機會的感覺很好。

  至少這一擊確實給他造成了麻煩，甚至比夢魘世界還嚴重幾分。

  他大戰過後的虛弱。

  時代不同靈力無法從外界彌補。

  兩個世界本能的排斥力量。

  這些因素交織在一起的結果就是，如果先前開辟的縫隙被關閉，他面對的情況會很麻煩，有可能會被困在夢魘世界一段時間，耽擱後續的計劃。

  若是他動用更多的力量來擺脫眼前的局面，無形之中便削弱了自身，他的對手從來都是同級別的存在。

  背後算計他的魔族黑袍軍師，作壁上觀的神域，想要對付他們，沒有足夠的力量是不行的。

  僅僅是一瞬間的遲疑，聖王速度猛地加快。

  他從來不是一個被動解決問題的人。

  即便是浪費了力量又如何，主動權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大的保障。

  一個人族少年還能泛起什麽浪花，無非是用來消耗的棋子罷了。

  既然他求死，就不妨讓他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力量。

  念頭升起的瞬間，聖王背後羽翼猛的舒展，金光綻放的同時速度陡然間加快。

  夢魘世界的力量本能的對他進行禁錮與阻擋。

  可是在那無往不利的金光面前，獨立世界的規則力量恍若形同虛設。

  剛剛，聖王屠殺了大量的夢魘，那是對這個世界最直接的削弱，本就無法阻擋聖王的夢魘世界此刻更加做不到。

  那本應該令人畏懼的規則力量此刻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幾乎是瞬間，聖王的身體便穿過了那道縫隙。

  被金色光芒所籠罩的面龐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愚蠢的凡人，就讓你見識一下神的力量。”

  面對仍舊被世界力量壓製，寸步難行的陳凡，聖王顯得無比自信，他並沒有使用遠程攻擊，而是身形如電，試圖用肉體的力量碾壓面前膽敢挑釁的螻蟻。

  此刻他們仍舊在世界力量的范圍內，聖王施展攻擊自然也需要更多的消耗。

  作為身經百戰的強者，他自然知道如何利用最少的消耗創造最大的價值。

  回到自己的世界，碾碎螻蟻。

  一個動作，兩件事情，看起來無比劃算。

  可就在這時，聖王忽然發現面前的少年仍舊無所畏懼。

  甚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警兆，湧上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