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心虛
  可就在這時，陳凡突然說道：“對了，有件事情忘記了說了，今日公審不會動用任何修者的手段，也不會刑訊逼供。”

  趙午聞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立刻咬緊牙關。

  趙仙兒也不由得奇怪起來。

  之前王朝的城主府也會斷案，不過方法簡單粗暴，直接用一些術法或者藥物逼迫對方吐露實情，嚴刑逼供也是常有的事情，當然更多的還是直接處理掉。

  人哪裡會去管螻蟻的死活，大多數時候，所謂的管理不過是讓上位者高興罷了，明面上沒有亂子，暗地裡面如何都沒有關系。

  不用這些手段又要如何做？
  趙仙兒尚且疑惑，圍觀的百姓就更加不解，一個個甚至都忘了起哄，直勾勾地看著陳凡，想要知道答案。

  “既然犯人不想開口，那麽我們就來聽聽原告的意思，這位大嬸，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陳凡並沒有理會場上的情況，而是將目光落在另一批被帶來的那群人身上。

  此刻他的腦海中已經沒有周圍環境的影響，所想的都是前世記憶中舉證，審判的環節。

  他做這些並非為了邀名，打擊趙仙兒，顯示自身的高瞻遠矚，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讓這種形式深入人心，被大眾所接受。

  空有律法，沒有合理的審判機制並沒有什麽用，可如何能夠保證尺度，讓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進行又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如今的東域對於陳凡來說就是像一塊畫布，雖然上面已經有了不少圖案，可是更多的地方都是空白，他可以肆意揮灑，或許會誕生出美麗的畫卷也可能是毀掉一切。

  那名被陳凡看著婦人有些慌亂。

  陳凡鼓勵道：“想想你的孩子，他遭遇了什麽，你有機會報仇，替他討回公道。”

  這番話仿佛觸動了什麽開關，先前還是唯唯諾諾模樣的大嬸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猛地朝著跪在地上的趙午撲去。

  “你這個人渣，我要殺了你。”

  “小花才四歲，還是個孩子，你怎麽狠得下心拐走他賣掉。”

  “你還我孩子。”

  看起來簡陋的高台暗藏玄機，在陳凡使用靈石作為代價的情況下，只是個普通人的大嬸，說話聲音卻可以傳達到很遠的地方。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錯愕，然後便是議論。

  “這不是王嫂子麽？”

  “是了，她家小花前幾天丟了，一直沒找回來，她家還帶人和流民打了一架呢。”

  “不會吧，聽這個意思好像是趙老二偷得，還賣了？”

  人群中有不少都不相信趙午是個人販子，可王嫂的人緣似乎也不錯，雙方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終將原因歸納為搞錯了。

  此刻的趙仙兒多少已經看懂陳凡的用意。

  參與遠比圍觀更加有成就感，情緒也更容易被調動，這樣一套組合下來，相信今天的公審一定會讓眾人印象深刻。

  陳凡暗暗點頭，事情發展到如今還算是意料之中，百姓的接受度還是很高的，說他們壞，但是有底線，更多的還是習以為常的生活習慣導致，說他們好，卻又有許多小毛病，改正起來非常困難。

  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唯一的意外是將流民牽扯進來，沒想到這裡也有地域歧視，看來之前還是欠考慮了。

  對於沒有料到的事情，陳凡選擇粗暴地打斷，這就是玄幻世界的好處，他是實力強大的一方，可以做的事情很多，雖然這種做法和他的初衷是相違背的。

  “帶證人。”

  陳凡乾脆利落開口，早有準備的乾天宗弟子開始讓證人上場挨個講述。

  有關於時間線的，在陳凡的刻意操控下，幾天前王嫂子家裡的行動路線，趙午的行動路線都被清晰地勾勒出來。

  甚至人群中還有不少佐證，高喊著誰說的是對的，那時候看到了誰。

  這段時間淺淵城一直在進行建設，大部分相熟識的人都抱團行動，一個作證會牽扯出好多人，趙午的行動軌跡無可辯駁。

  “我的天，還真是他，那天傍晚王嫂子家裡大人沒收工，老太太去買東西，我在巷子口看到了他。”

  “也不一定吧，他沒準是去辦事，找人的。”

  “怎麽可能，那條巷子裡面能乾活的都出去了，剩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他找誰去。”

  “是呀，要真是找人辦事的，怎麽沒人給他作證。”

  “我覺得不能這麽武斷，或許你記錯了也說不定，畢竟沒人親眼看到他將孩子帶走。”

  很快，圍觀群眾開始了對於案情的熱切討論，幾方互相之間爭論得面紅耳赤。

  陳凡並沒有製止，而是繼續讓證人上場。

  可這回卻不是今天的案子，而是更加久遠的事情。

  趙午是淺淵城內的居民，在這裡住了快四十年，認識他的人不少。

  結果這一說不要緊，眾人嘩然。

  裡裡外外，竟然有數百個孩子的失蹤可能牽扯到趙午。

  因為之前一直在拜火教的統治下，很多事情都不了了之，可發生過的事情總歸是會存在痕跡。

  就在這時，陳凡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趙午之前在拜火教內的職責就是負責收集孩童，不動聲色地綁架他們，交給拜火教的高層。”

  此言一出，群情激憤。

  “天呐，你竟然對孩子下手，你還是不是個人。”

  “喪盡天良呀，你不是沒被控制麽，怎麽還這樣。”

  “該死，拜火教的人都該死。”

  先前三十年，淺淵城的事情是一筆糊塗帳，拜火教利用特殊手段控制眾人，現如今除了那些死忠外都恢復了理智，他們大部分都做過壞事，都曾助紂為虐。

  可現在，大部分人之間都互相認識，是鄰居，是朋友，是親人。

  如何處理就變成了棘手的問題。

  陳凡正是打算趁今日一次性解決。

  “諸位安靜，關於拜火教的遺留問題城主府已經有了答案，不予追究也是我們承諾過的，但有些人，如果繼續觸碰律法，那就不要怪我們新帳舊帳一起清算了。”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心虛地低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