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夜襲
  巴掌響聲過後，緊接著的是內城牆上向外城牆上發出的一聲轟響！
  在內城牆上的哨兵向著外城牆上擊發了一磅小炮，打出霰彈，立即引起了數聲慘叫：“啊！啊！啊！”

  東南軍廣泛地使用的一磅炮是燧發式，裝在萬向節上-——別小看萬向節，還是偉大陛下的指導下做出來的，能夠很方便地指向任何方位，燧發式發火裝置想打就打，十分方便。

  華人把它裝在艦艇上，放在馬車上和城牆上，使用非常廣泛，蓋因華人的天賦，東西一用開了，就是白菜價，因此軍方大量裝備，簡直有如問曰“軍隊每個班有多少個筒子？”答曰：“有多少個人就有多少個筒子”堪稱是神器。

  夜晚寂靜徹底地被打破了，來襲的乃小亞細亞山區部族卡柏兒部族族人，他們擅長攀登，在法哈德·帕夏的指示下夜襲開羅新城。

  他們沒穿裝甲和衣服，就一條褲頭，身體抹上抹料，與土地的顏色一致，如此，在城上朦朧的燈光下很難發現，沒帶什麽重武器，頂多上牆時嘴裡咬了把匕首。

  潛行起來悄無聲息，躡手躡腳地到達城邊，腳步輕得連狗都聽不到，鵝也沒反應。

  東南軍使用生物防禦，狗與鵝都是看家老手，可是它們也失風了。

  他們的腳皮厲害，華人在城邊扔有鐵蕨釘，鋒利的一面朝上，他們即使踩上了，也釘不進腳裡
  而且他們動作相當輕柔，華人還在城下放有警示鈴鐺，結果他們沒有觸動，被他們輕輕松松地掩至城下。

  這個部族端的是厲害，他們先用匕首捅城，想的是踩著匕首可以上，發現捅不進，華人的城池真是結實！
  於是他們疊羅漢，一個踩一個的肩膀往上爬，快捷有如猿猴！
  給他們突破五段外城城牆，甚至讓他們爬上了一段內城牆！

  只有劉大壯示警了，他上面的內城牆上哨兵還是很給力的，立即開炮，霰彈打在卡柏兒身上，再掩蓋也沒用，他們痛呼起來，立即讓華人炸了營！

  東南軍從各個藏兵洞中跳出來，卡柏兒人就徹底地陷入了悲劇中！

  他們偷襲是把好手，但在東南軍大隊面前不堪一擊！
  東南軍見敵開火，打得卡柏兒人徑直從八米高的城牆往下跳，有的人運氣好，能耐不小，跳下來渾若無事，迅速地跑遠，也有的人摔斷了腿，然後天亮給華人發現後，華人派人攀爬而下，用長矛把他們插死在地上！

  槍炮聲中，城頭一片混亂，突地有人道：“看，快看！”

  遠處奧斯曼帝國軍營裡燈火通明，緊接著，一個個火球自軍營上方升起，往開羅新城央央而來。

  馬上有人醒悟過來道：“火彈襲擊！”

  卻是奧斯曼人使用投石機發射了火彈！

  火彈帶著火劃破夜幕，直射進城中！
  當火彈落地爆開時，火油飛濺，象潑雨般地落在一個人身上，馬上著火。

  那人撕心裂肺地慘呼著，在火焰中劇烈地掙扎！

  別人想幫他也幫不上，唯有愛莫能助地看著他被活活燒死。

  那人委實倒霉，火彈攻擊雖然在城內引燃點著火，但燒著的人並不多，蓋因東南軍每人都經過職業訓練——走牆邊，找掩護！
  部隊的訓練是有效的，沒有什麽人被燒成火炬。

  火彈不斷地飛來，砸在城牆上，牆上焰火四起，濺燒著了一些人，有醫護兵給他們療傷，整體還是安逸的，火彈的準頭實在不行，都是城裡或者城外，直接上牆的沒多少個，落入人群中更是寥寥無幾，軍官見敵人沒有大至，遂讓士兵們回到藏兵洞裡躲著，城上留少數人監視就行了。

  在奧斯曼人的陣地上，官兵們正在忙碌地給高大的投石機裝彈，點火，擊發，待到重錘落下，把火彈投射後，士兵們盡快將它們回復到位，準備下一輪的攻擊。

  兩個步兵統領查拉裡與麥哈穆德正在觀火，火彈接二連三地在他們頭頂飛過，映亮了天空！
  光線照著他們面孔陰晴不定，兩人都是彪形大漢，身上皮甲拳大如鬥，渾身都是肌肉，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們知道天亮後就要發生的血戰，面對著如此雄城，誰也難保無恙，但他們久經沙場，反倒心緒平靜。

  “我們動用了很多火彈，你說效果會怎麽樣？”查拉裡無聊地問起來。

  麥哈穆德先沒回答，隨即手指道：“看！”

  順著手指的方向，查拉裡看到一顆火彈打在了城上的一座塔樓上，立即將整座塔樓都打著了火，不由得興奮地道：“好！”

  不過，看著看著，他的眉頭擰起來了，因為這火越來越小，漸漸熄滅。

  他自言自語地道：“他們的建築物都是石頭，火油無法蔓延！”

  難怪發射了不少的火彈，城內始終不能紅火起來。

  確實如他所想的一般，奧斯曼人把大量的火彈往城裡投射，期待引發城中大火，要是能夠燒光那些異教徒的話就可以作福酬神了。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火焰燃點起，有人甚至借著火光在看書！
  東南軍為了對付敵人來攻，城內建築物布局合理，街道寬敞，都是石製製或者砌磚，想讓城裡引燃大火，想都不用想！

  還在許多地方建立了防空長廊，頂蓋堅固，甚至是鐵蓋，可以有效地抗擊石彈，火彈更不用說，長廊邊砌矮牆，人呆著裡面足以隔岸觀火。

  一顆火彈在燃燒著，巡視的軍長李來亨就看到一名士兵借火觀書，你管他是裝13也好還是真的沉浸在書中世界也好，反正軍長經過時他也沒注意到！
  東南軍家大業大，但也不會給士兵任意晚上點火觀書，借敵人的火看書是個好方法，他輕拍士兵肩膀，士兵驚覺，發現是三星中將，趕快立正行禮！

  那是個年輕的士兵，李來亨和氣地問道：“叫什麽名字？在看什麽書呢？”

  士兵把書遞給李來亨讓他過目，嗯，不錯，是本《製圖學》，年輕的士兵說道：“報告軍長，職部陳德彪，這書是軍中圖書館借的，準備考軍校！”

  他靦腆地道：“我現在不當值，可以看書！”

  “很好！很好！”李來亨倍感欣慰！

  陸軍講究機動力，官兵們裝備重量受限，行軍前往往要丟下個人物品。

  不過，軍隊鼓勵官兵們多看書，因此設有軍中圖書館，專人運輸圖書，往往有牲畜的配合運書行軍，到達地方後供官兵們借閱。

  這年輕的士兵陳德彪借書來看準備報考軍官學校，東南軍的上升渠道暢通，只要勤奮努力，考上軍校，就能成為軍官！
  哪怕面臨激戰，生死未卜，士兵也抱著希望在看書複習，李來亨鼓勵他道：“努力！”

  “來！”他吩咐給多了那個士兵一件護甲！
  陳德彪身上一件護甲，現在套多一件，軍長的殷殷情意，是希望他增加生存的機會，陳德彪激動得不得了，行軍禮道：“我一定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