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中途的一出意外結束了，在徐蝦被送回甲板時，施琅下令起帆，各崗位的人熱火朝天地乾起來，動作的敏捷與操帆的精確度令人滿意，軍艦很快又攀上了高速，繼續追殺紅毛番海盜船，很快又咬上了它。

  這讓海盜們逃脫的希望成為泡影，兩船在遼闊的大洋上追逐著，顏琨抬頭看了看太陽，太陽離地平線還很高，他已經在艏樓與大炮之間來回走了一百趟，為首戰而激動不已，認為太陽還是沒有往下落多少，甚至像是停在原地不動像存心開玩笑似的把光線投射在弓起的中桅帆底邊與帆桁之間，好在離敵船愈加接近了。

  在追擊的過程中，181號戰艦上一切正常，第一班崗開始的時候，人們按時吃晚飯。

  按時吃晚飯？
  風帆時期的船隻航行還真的是慢，哪怕是面對面，風向不美的話，大家可能很長時間都碰不到頭，就算是順風，你走我也走的，而且風向莫測，不同地區風速風向又不同，甚至於你接錯一面風帆都會導致速度快不起來，反正影響船速的因素太多了。

  接近距離是一小時一公裡或者是二公裡好運的是幾公裡，有時堪稱是龜速，要是相距十公裡的話，想想這個距離需要多少時間呢？

  所以說，你盡管去吃晚飯好了，不要擔心敵人會打擾你的吃飯。

  華人們和平時一樣有條不紊，而前方紅毛番則倍加煎熬，他們的目光盯在後面的華人戰艦上，它上面層層疊疊的帆裝十分壯觀，在陽光下燦爛奪目，船上的白色線條更是耀眼，更讓人覺得它的速度快了。

  這讓海盜們倍加痛恨，更加惱火，感覺到自己象被貓追著的老般，他們求著上帝，恨不得天降神罰把華人的船隻給擊毀！
  海盜們也在開飯，他們可不象華人的補給那麽好，有郎姆酒滲水容易下腹，他們喝的是餿臭的水，吃的是發臭發硬的餅乾，如果泡在水裡，發出的味道象糞一般！
  如果之前，吃著這樣的食物還可以幻想將來賣出贓物吃個大餐補償，但現在華人步步緊迫，海盜們的意氣消沉，難以吞咽。

  “埃蒙斯號”的船長哈特是個老海盜，哪還不知道已方的不妙，這樣的狀況等華人追上來，不用打都會敗了！

  於是他集合人手，讓大家忙起來，以作調整。

  鼓聲、赤腳在空心甲板上跑動的腳步聲，甲板的回聲，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然後便函是給中桅帆和上桅帆加輔助帆的漫長過程，同時還給上桅項部加上額外的保護性後支索（因為富有經驗的哈特決定晚上掛更多的帆，突然發力，擺脫華人戰艦）。

  完成這些工作都要費時費力，如帆片的展開程度，松緊程度和角度等等，還有數不清細小的調整，人們吆喝著，努力著，有意無意地忘記華人戰艦的逼近。

  可是太陽依舊掛在天上不肯落下，海盜們度日如年，看著華人戰艦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它裝載的帆夠多的，尤其是在艦的後部吃足了風，鼓鼓地威武萬分，而且艦上的東西都像是用鋼鐵做的，它既沒有折斷桅杆或丟失索具（這點海盜倒是經常有，由於所用的索杆質地低劣，長時間日曬雨淋讓它們經常折斷，也致於他們要不停地修補），也沒有出現海盜們所盼望的操作不慎出現的突然橫轉，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看上去華人夠老手的。

  確實，181號戰艦好整以暇，簡文悅甚至在他不當班時拿出了小提琴給拉了起來，他這招是跟軍校裡的紅毛番教官學的，軍校裡要求每個人有修養，簡文悅學了小提琴，至於顏琨則學了彈瑤琴，瑤琴合適白衣飄飄在山野裝B，而小提琴則諸地適宜。

  簡文悅拉得不錯，他指法純熟，琴聲悠揚，樂調流暢，大夥兒聽得挺開心的。

  不過並沒有忘記工作，施琅看了看天氣，招呼大家道：“甲板，降下蓬帆，越低越好，好的，快拉那根帆索。”

  風力增強，要收點帆了，否則大家會有麻煩！
  就要追上紅毛番船，只等著開炮了！

  “大炮就位！”181號戰艦上的槍炮長甚至下令準備，讓顏琨頗感激動，他雙眸發亮，緊緊地盯著海盜船，此時施琅對他道：“你跟在我後面，拿表負責記錄敵船開炮的速度！”

  “是，長官！”顏琨迅速地應道，他有一點不錯，一點都不高傲而是服從命令。

  “轟！轟！”兩聲炮響，對方開炮了！

  海盜們使用12炮充當艉炮轟擊，而181號戰艦根本不為所動，如猛獸般的前進！
  實心彈，兩顆兩顆的發射，就是二十顆打上幾小時都不一定能夠擊沉對手，兩顆炮彈的威脅力，除非他們運氣超好打中什麽要害，否則的話，盡管衝！

  一切都很輕松，顏琨看到戰友們忙碌著，戒備著，一些人還在吃東西和喝酒水-——臨戰前，司務長給大家下發了牛肉干、豬肉干、堅果等零食，這也是海軍被其它兵種羨慕的一個方面，零食不少且免費！
  副艦長陳邦國上尉跑到艦長身邊報告說一切準備就緒，兄弟們都按要求穿好了裝甲。

  “他們很快就要進入我們火炮的射程，還不丟棄貨物以提高船速？”副艦長陳邦國上尉訝道：“都到了什麽時候了，海盜們不想活了？”

  “不！”施琅一針見血地道：“他們想的是靠幫來打我們！”

  施琅冷靜地道：“讓兄弟們準備好火槍，還有炸彈！”

  “是！”陳邦國去落實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海戰中往往一下子能分出勝負的是近戰，海盜們打的確實是靠幫搶船的主意，他們甚至經過了一次投票，那就是棄貨還是不棄貨呢？
  有點諷刺的海盜船上有民主，他們的船長之位要是出缺，主要是票選，通過投票選出船長，而且大事也要投票決定。

  這次投票的結果是不棄貨！
  打死也不棄貨，這年頭地主家無余糧，做海盜也不容易，他們千辛萬苦地賺到一點好處，居然近著家門時不要了？

  NO！

  要貨沒有，要命有一條，Hold 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