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1章 一個匪夷所思的的結論

  權勢赫赫的現任海軍上將對如今只剩下一個貴族頭銜的過去海軍上將不無羨慕地道：“你現在是無官一身輕了，壓力都在我身上！”

  唐·費爾南多·查孔笑呵呵地道：“當年你可是嚴厲抨擊我，說我不戰，是個膽小鬼啊！”

  “現在我是膽小鬼了！”唐·阿斯納爾·安東尼奧自嘲道，為先前的不理智而向前海軍上將道歉，前海軍上將表示接受，與他幹了一杯。

  他提起了中國人對西班牙的封鎖，是的，在葡萄牙、法國的國境線直到地中海和大西洋沿岸，一道銅牆鐵壁轟然落下，滿載貨物的各國商船由此只能在這道鐵幕邊逡巡，物資出不了國，進不來。

  商品奇缺，價格騰貴，封鎖如此嚴重地讓西班牙國內出現了巨大的困難！
  西班牙一向仗著自己家中有礦而來買買買，沒顧得上發展自己的產業經濟，遭遇封鎖，情況嚴重不妙。

  “我們這麽多的船隻，可以走私嘛，況且，其他國家的人員也可以收買。”唐·費爾南多·查孔提出建議道，他轉動著酒杯，欣賞著酒杯裡的石榴紅色液體。

  是的，歐洲人就是海盜，西班牙人也不例外，他們可以用走私貿易（包括偽裝的中立國貿易）作為破壞封鎖的有力手段，相信在這一點上，歐洲各國的利益和西班牙的利益是一致的，為了得到西班牙的銀元，為了對抗異教徒，各國地方當局會不會默許或寬容這種破壞封鎖的走私貿易？
  是的，開始他們會，在那不勒斯邊境，在伊比利亞半島的漫長海岸線和邊境線上，在北海、波羅的海各港口，走私活動都廣泛、活躍地進行著。

  他們趁著黑夜，風裡來浪裡去，穿越比利牛斯山脈的深山老林，把商品給運到西班牙，獲取西班牙的銀元。

  但是他們和西班牙人遇到了大麻煩，因為西班牙人漸漸沒有銀元了，並且中國人的海軍太強大了！

  西班牙有錢全靠美洲的金礦銀山，使用“珍寶船”運送金條銀錠，每次都給西班牙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如今一艘珍寶船都開不過來，全部被攔截了
  沒有了進帳，西班牙坐吃山空，外國走私者才不會為愛發電，就一哄而散！

  “他們要我們海軍出戰，消滅中國人的艦隊！”唐·阿斯納爾·安東尼奧說起面對著目前不利境地，朝堂中諸大臣逼迫他出戰，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出戰，二是被可恥地削職，褫奪一切榮譽。

  “那你就出戰嘛，怎麽，有取勝的把握嗎？”唐·費爾南多·查孔問道。

  “怎麽可能！”唐·阿斯納爾·安東尼奧無奈地道。

  他說起西班牙艦隊的窘態，即使在港內有海岸大炮的保護，也難以壓製南華海軍戰列艦載210大炮的遠襲，以致於戰列艦不斷地受損，又無法維修，而且缺乏訓練，火藥與炮彈儲備不足，甚至不能支持一場大海戰。

  關鍵是艦隊裡士氣低落，有能力的貴族們紛紛離開艦隊，上上下下都彌漫著一種失敗的氣氛。

  問題是不打不行，朝堂上諸人慷慨陳言，仿佛只要艦隊離港，在上帝的保佑下就可以消滅掉這些東方的異教徒艦隊。

  紅衣主教奧托·普林斯頓更是振振有辭地道：“我們應該痛擊上帝的敵人！我們必將取勝！”

  唐·阿斯納爾·安東尼奧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道：“我都不清楚他的信心從何而來！”

  “噢，天哪！”聽得唐·費爾南多·查孔翻起了白眼，他思忖了一下道：“當年耶路撒冷王蓋伊出去打薩拉丁時，耶路撒冷大主教也是這麽說的！”

  “隨之而來的哈丁戰役中，蓋伊被俘，沙蒂永的雷納爾德、托倫的漢弗雷、聖殿騎士團大團長裡德福特的傑勒德、醫院騎士團大團長羅傑·德·莫林斯戰死，還有聖物真十字架被異教徒打碎，聖地耶路撒冷也落入了異教徒的手裡！”唐·阿斯納爾·安東尼奧嘿然道。

  唐·費爾南多·查孔問道：“其他大臣的反應如何？”

  “只有財政副大臣巴漢蒙德·薩爾多瓦·魯伊斯及少數大臣認為不妥，他們的聲音微弱，無能為力！”現任海軍上將遺憾地道。

  唐·費爾南多·查孔突地提起了一茬事，他問道：“你知道什麽是堅定的愛國者嗎？”

  “這個信息我見到過，是中國人說出來的！”唐·阿斯納爾·安東尼奧看過相關的情報，指出“堅定的愛國者”實際上是叛徒，吃裡扒外的家夥。

  比如巴漢蒙德·薩爾多瓦·魯伊斯？
  “他建議你不要與中國人打，他是真正的愛國者！不是叛徒！”唐·費爾南多·查孔斬釘截鐵地道。

  “他看到了艦隊出戰的危險，一旦你的艦隊出戰，你們將會在海上被中國人殲滅，西班牙也就失去了最後一道保護，中國人何時陸上入侵，全看他們的心情了！”唐·費爾南多·查孔道，他是“存在艦隊”戰術的始作俑者，寧可不戰，也不要戰，否則哈丁戰役一幕將會重演！
  “那麽，口口聲聲說為了上帝的紅衣主教奧托·普林斯頓大人才是內奸，中國人真正的老朋友囉？他想把我們的艦隊給消滅掉？”唐·阿斯納爾·安東尼奧不由好笑道。

  “沒錯，他是叛徒！”唐·費爾南多·查孔笑開了。

  這是一個一個匪夷所思的的結論，要是被人聽到這兩位海軍上將的話，會引發政壇動亂的。

  “大人，這支海軍艦隊您傾注了很多的心血，也曾努力地想保存孩子們的性命，你說，我該怎麽辦？”唐·阿斯納爾·安東尼奧誠懇地問道。

  唐·費爾南多·查孔沒有直接回答，扯到另一邊道：“你知道我最近都在學習中文嗎？”

  “是的，大人！”唐·阿斯納爾·安東尼奧道。

  唐·費爾南多·查孔於是就與他說起了中國文化與歷史，說三道四，談興甚濃！

  前任海軍上將居然講得頭頭是道，他從三皇五帝開始講起，一直講到前明崇禎，甚至還嘲笑了一下崇禎皇帝的無能。

  眼看夜幕越來越深，現任海軍上將是軍務繁忙，多少事情在等著他，耐著性子聽了好一陣，再度求道：“請大人賜教！”

  前任海軍上將不慌不忙，取出一張紙，上面有一句中國話，正是：“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