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密雲大戰
  平頭軍在陳衝的帶領下，猛攻京城，接連幾天的轟炸，搞得城中一幫權貴是提心吊膽。

  有些家夥甚至夜裡都不敢睡得太死，生怕一個不注意，陳衝他們就殺進城了。

  就這樣擔驚受怕，過了四五天，壞消息再次傳來，南邊又有幾支賊軍要殺到京城，這讓他們更是驚恐。

  茶樓中，在確認消息是真的後，一幫家夥頓時叫喚起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那麽多賊軍殺來，這京城哪還守得住！”

  “多半是守不住了，咱們得想個辦法逃出城去才行，不然被那些賊軍逮住，可沒什麽好下場！”

  “大家別慌，別慌，聽說遼東的河谷軍南下了，不日就要到京城，等他們一到，京城之危必解！”

  如今的大明朝廷，早已沒有太多秘密可言，一些軍事機密，一般有點能量的人，都知道一清二楚。

  對於曾秦的河谷軍有人很了解，也有些不太清楚的：“河谷軍，曾秦的河谷軍嗎，他們能行嗎，聽說河谷軍只有一萬兵馬，怎能打得過如此多賊軍！”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別看河谷軍人少，打仗可是厲害得很，韃子以前不是猖狂的很嗎，在他們面前也只有挨揍的份，前段日子，曾秦他們甚至直接殺到盛京去了，把韃子的皇宮都轟個稀巴爛！”

  把韃子的皇宮都轟爛了，這是孫猴子降世嗎，那人很有些不敢相信：“果真這樣厲害！”

  “自然是真的，您才剛回京，對曾將軍還不了解，他立下戰功無數，報紙上都有寫，有空你可以去翻找著看看！”

  “如此厲害得人物，朝廷為何不早些重用！”

  這麽能打仗，不應該早些提上去嗎，隻掌握萬余兵馬，能頂多大用，那人很有些不解。

  “沒後台唄，曾將軍跟那幫人不同，打仗全憑自我決斷，跟他們尿不到一個壺裡去，那幫大人怎會讓這樣的人手握重兵！”

  “唉，這朝廷也是，都這個時候了，還搞那些“門戶之見”！”

  京城中有不少人在談論曾秦他們，因為現在為止，河谷軍是他們唯一的救星。

  曾秦這邊，由於加快了節奏，幾日工夫，連破數城，已殺到了驚京城附近，離京城也就一兩天的工夫了。

  靠近京城，河谷軍的氣勢也大了起來。

  每次大戰，使用的都是最新型的開花彈，這家夥無論是射程，精度，還是威力，在這大明都是獨一份，連平頭軍的火炮也要避其鋒芒。

  如此氣勢，崇禎一幫人也是看到了希望，天天盼著曾秦他們早些過來。

  就在曾秦他們在攻打遵化城時，京城外又來了一隊人馬。

  他們是“闖軍”的先頭部隊，領軍將領叫劉芳亮，平頭軍進攻京城時，他的人馬離得最近，得到消息後，他硬是突破了明軍的“封鎖”，率領手下一萬大軍，殺了過來。

  到達京城後，他第一時間派人跟陳衝他們取得聯系，隨之又見上了面。

  見面的地點在平頭軍的大營中，陳衝對此次見面其實並沒有什麽興趣，要不是這家夥一再說有要事相商，他都懶得搭理。

  營地中央營帳，把一幫親隨趕了出去，兩人相對而坐，劉芳亮先是客套一番。

  “陳將軍你們平頭軍真是威猛，咱們這幫人造了幾十年的反，都沒能攻到京城來，沒想到您隻幾個月時間，就兵臨城下，真是讓人佩服！”

  反正無事，也就陪他叨嘮兩句，陳衝打著哈哈說道：“僥幸而已，咱平頭軍打仗其實一般，主要是火炮厲害！”

  一聽他提到火炮，劉芳亮來了幾分興趣：“聽說你們的火炮都是自己打造的，是不是真的！”

  見他問起這個，陳衝眼睛一亮：“自然是真的，劉將軍要買嗎，咱們都是反軍，也算半個自己人，咱可以便宜一些給你！”

  “便宜一些，那價格……”劉芳亮本想問價格多少，怎麽賣，話到嘴邊，突然想起正事沒說，怎麽就跟他談起了生意。

  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劉芳亮轉言說道：“陳將軍，買火炮的事，以後再說，咱們先說說攻打京城之事！”

  聽他說到這個，陳衝表情頓時嚴肅起來：“攻打京城，這有什麽好談的！”

  劉芳亮笑了笑，用商談的語氣說道：“陳將軍，這京城畢竟是大明的都城，沒那麽容易攻下，你看都快半個月過去了，這城池也沒見拿下！”

  “不如咱們合作一番，你們平頭軍攻北城，我們攻打南城，兩軍同時進攻，明軍自然就壓力倍增，到時拿下的機會也要大許多不是！”

  見陳衝有些猶豫，劉芳亮接著又補充道：“放心，我們只是配合攻城，城內那些寶貝，我們一件不要，全都給你們！”

  劉芳亮說的很好聽，一心為了陳衝他們，可真的就那麽好心，肯定是不可能。

  他帶的兵馬太少，沒能力把陳陳衝他們逼走。

  既然打不過，那就先摻和進來，至於什麽京城內的寶貝一件不要，那只是穩住陳衝他們而已。

  寶貝又吃不得，拿到手又如何，等他們大軍一到，還不是想什麽時候搶過來，就什麽時候搶過來。

  陳衝可沒那麽傻，有人分擔，攻城是要輕松些，可他們又不是真的自己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背後捅你一刀。

  再說了他又不是真要拿下京城，沒必要跟他們糾葛太多。

  輕輕咳嗽了一下，陳衝大聲說道：“謝謝劉將軍的好意，京城我們自己就能拿下，不用將軍相幫！”

  劉芳亮沒想到陳衝居然會這麽不給面子，一口就回絕了，很有些生氣：“陳將軍，我是為你好，京城可不比那些縣城池，你們縱然火炮厲害，拿下它之後，必然也會損傷巨大。”

  “這京城可不止你陳將軍一人惦記著，現在好多反軍都在往這趕，到時群狼環繞，將軍要如何抽身。”

  如何抽身！陳衝輕笑一聲：“這個就不比將軍操心了，如何抽身，我陳衝自有法子！”

  “你……”

  劉芳亮沒想到陳衝居然會這麽油鹽不進，一時拿他沒辦法了。

  陳衝是跟著曾秦混的，底牌多得是，如何打算他們怎麽又猜得到，劉芳亮拿這個威脅他，自然沒什麽屁用。

  不甘心，劉芳亮又勸說了幾句，陳衝始終不松口，無奈，這家夥最後甩出一句：“陳將軍，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告辭！”

  “不送！”

  …………

  劉芳亮離開後，又過了一天，時間來到臘月初六，陳衝他們應付式的，依然每天上下午攻一次城，隨後就回營休息。

  攻打得次數雖然不多，卻把城中的明軍折騰得夠嗆，盡管有高深的城牆做依靠，他們面對平頭軍卻沒有半點優勢。

  每次進攻，平頭軍都沒死拚，見好就收，損失都很小。

  雖然這仗打起來像是佯攻，明軍卻不敢不防，每次一開戰都是嚴防死守，生怕陳衝他們殺到城頭來。

  畢竟這是京城，一旦有什麽閃失，誰能擔待得起。

  防得太嚴密，下邊的兵卒就遭殃了，平頭軍的火炮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在城頭炸裂開來，必有一批人死傷。

  近半個月來，每天這麽消耗，明軍傷亡已超過三千。

  如此大的傷亡，對士氣影響還是很大的，他們一個個每天睡覺之前都想著河谷軍能早些過來，快點化解京城之危。

  …………

  又過了一天，河谷軍拿下遵化城後，接連又破了幾座小城池。

  此時之前被平頭軍攻佔的城池，大多都已收復，曾秦風頭一時無兩，人人都說他是神將降世，英雄無雙。

  “將軍，陳衝他們已經在京郊準備好了，咱們什麽時候過去！”

  “聽說這段時間，京城那幫大老爺吃了不少苦頭，也是差不多了，咱們明早過去吧！”

  “是，將軍，屬下這就去安排！”

  要解京城之危，肯定得和陳衝他們平頭軍打一場，而且還要大勝，不管怎樣，樣子還是要做的。

  次日一早，大軍開撥，曾秦率領河谷軍，萬余將士朝著京城進發。

  經過兩日的急行軍，曾秦帶著大軍順利到達密雲。

  在密雲進行一場大戰，這都是之前商量好的，陳衝帶著一萬五千兵馬早已等候多時。

  次日晴空萬裡，兩軍在密雲周邊的小平原上列好陣勢。

  一方是河谷軍，陣前數百面“曾”字大旗迎風飄揚，好不威風。

  一方是平頭軍，旗幟上寫著大大的“陳”字。

  兩軍都是曾秦的人馬，不過下邊還有不少人不知道底細。

  “將軍，聽說那陳黑虎勇猛無雙，咱們對上他，可得小心些才是。”

  說話這人是吳年，之前攻打平頭軍城池，他都留在後面，對平頭軍了解不多，不過聽了那些傳聞，覺得這些家夥還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會讓朝廷如此頭疼。

  這次與他們的主力對上，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曾秦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麽，無非是怕這邊落敗，京城之危無法化解，到時功虧一簣，豈不可惜。

  笑了笑，曾秦很是自信的說道：“吳將軍，無需擔心，那平頭軍無非是依仗火炮厲害，才能橫行無忌，這家夥我們才是祖宗，在咱們面前動用火炮，我曾秦非把他們屎尿給轟出來！”

  見曾秦說得那麽有信心，吳年也稍稍放下心來，跟著大笑道：“哈哈，將軍說得是，咱們的火炮，連韃子都怕，何況是那些賊軍，那平頭軍定然不是咱們的對手！”

  安慰了幾句，曾秦最後揮手說道：“吳將軍，大戰就要開始了，下去準備吧！”

  “是，將軍！”

  …………

  同樣的對話，也出現在平頭軍這邊：“將軍，聽說那曾秦打仗很能，那些韃子都被他殺得抱頭鼠竄，咱們能打過他們嗎！”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自己是小弟，把老大打敗了，那就不用混了。

  不過這些話，還不能跟他們說，陳衝笑了笑，自信道：“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曾秦的河谷軍是厲害，咱平頭軍也不是什麽軟腳蝦，誰勝誰敗，得打過才知道！”

  見陳衝對即將到來的大戰很有信心，下邊那些將領頓時放下心來。

  “將軍說得是，論打仗，咱平頭軍還沒服過誰！”

  激勵了一下士氣，等到戰前準備做得差不多，陳衝沒再耽擱，下達了進攻命令。

  “所有人聽令，全軍出擊！”

  戰鼓雷動，兩軍列陣整齊得隊形，緩緩向前推動。

  見平頭軍前軍進入火炮覆蓋范圍，曾秦他們這邊果斷選擇開炮。

  “火炮營聽令，開炮！”

  “開炮！”

  隨著曾秦一聲令下，河谷軍率先發起攻擊。

  雖然是做做樣子，也不能太假了，這炮彈全是實打實的，就是藥量少了一半。

  二十幾顆炮彈，在平頭軍陣中炸開，頓時就掀翻一片。

  突然發生這情況，讓平頭軍一眾將領呆立當場。

  “怎麽可能！”

  “他們的火炮怎麽能打這麽遠！”

  “是啊，咱們的火炮射程就夠遠了，他們的居然還能超過咱，這也太誇張了吧！”

  經過不斷改良，現在河谷軍的火炮，普遍超過兩千米。

  野炮打這麽遠，在大明絕對是獨一份，就算他們平頭軍的火炮，也相差很大。

  以往打仗，平頭軍都是依靠火炮之利，才戰無不勝，現在這東西突然失去作用，下邊那些人頓時就有些慌了。

  這是打仗，你慌，別人可不會讓著你。

  利用火炮的壓製，河谷軍趁勢發起全軍衝鋒。

  河谷軍陣型整齊，又是正規軍出身，平頭軍那邊，開局被火炮一戰，陣型大亂，再加上新兵太多，對於這種局面應對不足，陳衝他們又在配合演戲，沒盡全力，很快平頭軍開始出現潰敗。

  “快跑，大家快跑，這河谷軍太厲害了，咱們打不過！”

  局面變成這樣，後方一些將領也很是驚慌，連忙找到陳衝：“將軍，這樣下去咱們可能要落敗，得想個應對之策才行啊！”

  此時的陳衝面沉如水，不過是裝的，他看了看身後的一群手下，沉聲說道：“河谷軍的火炮超出咱們得預料，這仗已經沒法打了，撤軍吧！”

  聽到陳衝說要撤軍，一幫手下有些傻眼，現在局面是落入下風，可遠沒到無法逆轉的地步，就此撤軍不會太草率了嗎。

  “將軍，咱們還能打，為何就要撤軍！”

  見又人出來反對，曾順立馬幫著說道：“河谷軍火炮優勢太大，再打下去，也是徒增傷亡，咱們贏不了的，既是如此，不如早些撤軍，留存實力，以待他日轉土重來！”

  “這……”

  一幫新提上來的小弟，陳衝沒工夫跟他們多說，一言決斷：“都別說了，聽我命令，撤軍！”

  “是，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