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夢與清理（4000字）
  “什麽？沒找到！？”一個擁有參加聖天子會議的肥胖高層滿口噴著唾沫星子。

  “偌大一個搜索隊，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找到！？”

  手下連忙九十度鞠躬致歉：“紅豆泥私密馬賽！我們翻遍了整個安全區，包括所有從域外進來的入口，都沒有發現那位少年的身影。”

  “一群廢物！”胖子扣著牙齒轉身，“繼續給我找，在沒找到他之前，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是！”手下連忙點頭，欠著身從屋裡退了出去。

  帶上門後，手下臉上卑微的表情立馬一變，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廢物！趕緊給我找到那個少年，在沒找到他之前，你不用回來了！”

  說完，手下狠狠按下掛斷，臉上帶著心滿意足邁向前往‘溫柔鄉’的步伐。

  ……

  漆黑的十字架，一個身著衣裙，光著腳的少女被一根語與其綁在了一起。

  她的身周圍滿了柴火，以及一群不斷發出聲討的民眾。

  這群人再說什麽少女已經聽不清了，她的意識模糊，眼中只有前方被一名男人舉著的火炬。

  “願偉大的主原諒你的罪行。”男人手持十字架祈禱，“行刑！”

  火炬點燃了木柴，火焰熊熊燒起，一下子燎燃了少女的衣擺。

  好痛！好痛！好痛！

  灼燒感不斷刺激著少女的大腦，她的身體在大火淪為了助燃的燃料。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明明我是拯救了你們的英雄，你們為什麽要如此對我！

  少女的心中在狂喊，但她的聲帶已經被燒毀，聲音完全無法發出。

  好恨，我好恨，我恨你們這群背叛者！
  仇恨席卷了少女的心，大火仿佛是為了映照她的心思一樣，突然以不可思議的程度噴發。

  離著最近的男人被一瞬間吞沒了進去，成為了這團正在轉變為漆黑業火的第一個食糧。

  “背叛者，都得死！”

  ……

  垂死病中驚坐起，星野羽滿頭大汗的從床上醒來。

  “呼，原來是夢。”

  剛剛他久違的做了場噩夢，是一個少女被當做魔女處刑的全過程。

  少女的容貌他很熟悉，與一旁在沙發上正呼呼大睡的黑貞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種展開嗎？”

  一抹陳舊的記憶在星野羽腦中閃過，在聖杯戰爭中，有一個特殊的設定。

  禦主有時會夢到從者生前的記憶，而從者也有可能夢到禦主的記憶。

  看黑貞那一扭一擰的臉蛋，想必她也是陷入到了一段極為真實的夢中。

  “可惜，你的記憶卻只是被擬造的。”

  身為Alter版貞德的黑貞，她的一切記憶其實都是由一個人憑借純腦補捏造出來的。

  那個人名為吉爾·德·雷，在昨日被他親手殺死的吉爾·德·雷。

  但更為準確一點，是其他平行世界中，獲取到聖杯的吉爾·德·雷向其許願，根據他自身意識製造而出的‘完美’貞德。

  一個心理早就扭曲的家夥，他心中的完美必然與常人存在較大差異，一個一心隻存在復活的貞德便因此誕生。

  “幸好你本質不過是個傲嬌，不然我還真不敢留你在身邊。”星野羽戳著黑貞的臉蛋輕輕呢喃。

  “嗚~！”被吵醒的黑貞一個翻身，雙眼淚汪汪的，“禦主，你好慘啊！”

  星野羽：“？？？”

  黑貞一臉慈悲地抓住他的肩膀，淚目道：“沒想到你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即使在孤兒院也沒幾個朋友，好不容易熬出頭卻又遭遇至親病重，學業活生生的荒廢了。”

  “不，其實我沒這麽慘的。”星野羽心中反駁道。

  但他嘴上卻沒反駁，任由還沒看到後面記憶的黑貞自我腦補。

  “禦主，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來當你媽媽也不是不可以。”

  星野羽一個暴栗敲上去，“得了吧，換我來做你爸爸還差不多。”

  受痛捂頭的黑貞當即扭過頭，一臉鬱悶，心裡琢磨著：“不對勁啊，按照道理來說這時候禦主不是該投懷送抱，滿臉感動嗎？”

  任憑常識擁有著問題的黑貞怎樣思考，她都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是哪一步做錯了。

  索性她放棄了思考，腦中只剩下了星野羽的一句話。

  認真考慮一番的黑貞一臉羞澀地扭捏起來，“那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哦？”

  可惜星野羽已經沒興趣把心思放在黑貞這裡，他要開始辦正事了。

  就在剛剛，阿塔蘭忒傳來了一個消息。

  美杜莎的禦主找到了，她的原禦主齊武玄宗也算是找到了。

  “呵，黑貞，該辦正事了。”星野羽腳下升起香格裡拉的傳送法陣，“時間該加一加速了。”

  ……

  遠在萬裡的大阪區域，一間處於地下的‘豪華套房’內。

  阿塔蘭忒站在一扇打開的屋門旁，一雙碧眼死死盯著頹廢躺平在大床上的黑眼圈少年。

  此人就是美杜莎的禦主，被她前禦主通過兩三句花言巧語，以及最為直接的利誘就騙到了手。

  現在，他在得知自己的從者美杜莎退場後，從最初相見時的狂妄，變為此刻生無可戀的絕望。

  尤為是當阿塔蘭忒出現，給他帶來了一條墜入谷底的信息。

  “你被拋棄了。”

  “為什麽！”黑眼圈少年的聲音有些虛，“就算我沒了從者，但也依舊存在著價值！”

  阿塔蘭忒冷冷地看著他，“什麽價值？”

  “魔術！我還有很多的魔術沒有教給他！”

  原來如此，得知齊武玄宗為何會和這家夥勾搭上的阿塔蘭忒，心裡默默將這條消息轉達給了星野羽。

  黑眼圈少年見阿塔蘭忒沒有反應，慌亂地吼道：“讓我跟你的禦主見上一面，我肯定能拿出令他滿意的東西！”

  “很可惜，他已經躲起來了，就連我也不知道他現在身處何方。”

  “什麽！？”黑眼圈少年滿眼震驚，“這不可能，從者和禦主之間是存在聯系的，不可能不知道對方的位置！”

  阿塔蘭忒嗤笑一聲，“對了，有一件忘記告訴你，齊武玄宗已經不是我的Master了。”

  黑眼圈少年懵了，他連忙從床上連滾帶爬的下來，從電腦桌抽屜中翻出了一個衛星電話。

  迅速撥出一個號碼，他充滿惶恐的等待結果。

  “嘟…嘟…您所在的區域無信號……”

  完了，少年手中的電話緩緩滑落到地上，他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板上。

  看著這一切的阿塔蘭忒皺了皺眉頭，看來想要找到齊武玄宗那個老狐狸果然沒那麽簡單。

  “呵，你是來殺我的嗎？”少年雙眼無神地抬著頭。

  阿塔蘭忒大方點頭承認下來：“是。”

  “是因為不滿齊武玄宗那老家夥的命令，你才會做出弑殺禦主的舉動？”黑眼圈少年眼中帶滿譏笑。

  “弑殺禦主？”

  兩人同時一愣，瞬間意識到他們剛剛好像不處於一個頻道中。

  黑眼圈少年立馬從地上站起來，急忙問道：“你沒殺齊武玄宗？”

  “雖然我現在確實想殺他，但很可惜，他還活著。”阿塔蘭忒語氣帶著惋惜。

  少年聞言右手忽然捂住了臉，嘴角不受控制的翹起：“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這一離譜的舉動可實打實把阿塔蘭忒嚇了一大跳，如果不是清楚這少年手無縛雞之力，她應該已經射出一箭。

  “你笑什麽？”阿塔蘭忒發出質問。

  臉上出現蜜汁自信的少年昂起頭，藐視道：“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到一件高興的事。”

  突然轉變的態度讓阿塔蘭忒皺了皺眉頭，她反覆推敲幾遍剛剛的對話，也沒發現究竟是哪說錯了話讓少年態度發生了驟變。

  “算了。”阿塔蘭忒遺憾地歎了口氣。

  一番廢話下來，她果然沒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希望禦主之後不會怪她沒用吧。

  一把通體漆黑，從上至下雕刻一條綠色紋路的長弓在阿塔蘭忒手中，她拉開弓弦，由魔力形成的箭已箭在弦上。

  “永別了。”

  阿塔蘭忒松開了弓弦，能量箭即瞬發射。

  一個眨眼的功夫，箭命中了。

  阿塔蘭忒的眼睛卻突然瞪大。

  “齊武玄宗？！”

  中箭的目標不是剛剛的黑眼圈少年，而是神不知鬼不覺間頂替少年出現在他原位置的一個大胡子。

  他正是阿塔蘭忒苦苦搜尋一夜未果的前禦主，齊武玄宗。

  “呃……”膝蓋中箭的齊武玄宗先是悶哼一聲。

  旋即他一雙凶狠的雙眼怒視向阿塔蘭忒，同時充滿不解。

  他不懂，為什麽昨日與他契約斷開的阿塔蘭忒會出現在這裡。

  他也不懂，為什麽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膝蓋還被‘自身的從者’射了一箭。

  “Archer，這是什麽意思！”齊武玄宗的語氣很平淡，裡面卻充斥了一股自然而發的怒然。

  阿塔蘭忒沒有回答，一言不發的對著齊武玄宗剩下三肢分別射出一箭。

  一個普通人，必然是躲不開如此近距離下的攻擊，因此接連中箭的齊武玄宗又發出幾聲悶哼，失力的身體傾倒在後方大床上。

  “剛剛都是你的偽裝，還是現在才是偽裝？”阿塔蘭忒舉弓質問。

  齊武玄宗閉口不言，仍舊怒目而視。

  雖然被問者未答，但阿塔蘭忒心中已經得出答案。

  眼前的齊武玄宗絕對是他本人，那股自然而發的上位者氣質可不是靠偽裝能習來的。

  至於消失的黑眼圈少年，他可能是通過一種特殊的手段，將齊武玄宗拉過來的同時自身脫險。

  這是可能性最大的答案。

  “要現在殺了他，還是禦主你來以後再定？”

  就在阿塔蘭忒心中向星野羽征求意見時，地下室的鐵質防盜大門被轟開了。

  來者正是星野羽。

  “Master！”阿塔蘭忒微微垂首迎接。

  聽到她的稱呼，齊武玄宗瞬間明白了一切。

  契約的消失不是因為阿塔蘭忒死亡，而是被這位同為競爭者的少年搶走了。

  有些認命的齊武玄宗放棄抵抗，徹底癱倒在大床上，呢喃道：“真是後生可畏啊。”

  “這叫前浪推後浪，拍在沙灘上。”星野羽饒有興趣道，“況且按照你們的傳統來說，以下克上反而不是該高興一下嗎？”

  齊武玄宗被逗笑了，沒想到在臨死前，還能聽上一句令他久違真心感到好笑的笑話啊。

  “說吧，你想到知道什麽，得到什麽。”齊武玄宗因失血過多語氣變得虛弱起來。

  星野羽看了眼倒在血泊上的統治者，強調道：“今天你一定會死。”

  齊武玄宗咳嗽兩聲，聲音更加虛了：“我知道，但如果我不說的話，結果不一樣是死嗎？甚至不能正常的去死。”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星野羽很久沒有碰到這麽爽快的人了。

  “我的問題只有兩個。”星野羽伸出兩根手指，“除我之外你還見到過幾名玩家？”

  “一個。”齊武玄宗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他的名字？”

  “間桐慎二。”

  真就爺孫局啊，先是老蟲子，再是這一丘之貉身為他親孫子的‘小蟲子’，可謂緣妙不可言，尤其是在他們都會死在星野羽手下的前提下。

  “那麽第二個問題….”

  齊武玄宗突然開口打斷，“這是第三個了。”

  “你就說回不回答吧。”星野羽和善笑道。

  齊武玄宗秒答：“請說。”

  “你被傳送到這裡時所待的地方是哪？”

  事情的整個經過阿塔蘭忒已經全部匯報給了星野羽。

  “原來是那種能力嗎？”齊武玄宗恍然大悟，“真是個有趣的能力，安然度過十七次暗殺的我，最後竟是被這樣殺死的啊。”

  “也罷，這第三個問題的答案我就告訴你吧，但有個前提。”

  “哦？這種情況你還想提條件嗎？”

  星野羽磨刀霍霍。

  “不算是條件，而是拜托，在那個混蛋小子死之後，可以把他的屍體跟我埋在一起嗎？”

  星野羽笑了，“如果他還有全屍的話，一定。”

  一分鍾後，得到地址的星野羽再次邁起捕獲獵物的步伐。

  【擊殺玩家齊武玄宗……獲得技能同名分身……】

  ……

  “就是這裡了吧？”

  星野羽站在空中對照著地址，經過確定，他輕輕打出一個響指。

  綻放吧，虛空！

  轟轟轟——！！！
  【擊殺玩家間桐慎二……獲得技能移形換位……】

  【移形換位】

  類型：技能

  等級：A
  效果：輸入一名同副本內玩家ID，可與該玩家位置進行強製交換。

  簡介：每個副本僅限使用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