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冷靜坦白
  張白虎是個很現實的人，知道現在生死都在高寧手裡握著，所以無論問什麽，回答的都很乾脆。

  高寧對此很高興。

  看他昨晚那麽凶悍，還以為這是個傳統的硬漢。

  得先過一遍辣椒水老虎凳的程序，抽一頓鞭子折一折銳氣，才能一點點摳出有效的信息。

  現在這麽配合，確實省去了大量的時間。

  而高寧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這玩意兒！
  兩人整整談了一個下午，都是高寧問，張白虎答。

  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從附近城鎮的方向，降雨量，人文程度，有沒有少數民族，到周圍的山賊狀況，最近的新聞熱點，他身上的超凡武藝，乃至當今的朝廷叫什麽名字，京城在哪個方向，等等等等……

  問的張白虎都懵了。

  他完全鬧不明白，高寧為什麽要問這些常識性的問題，是單純的試探，還是一種另類的審訊方法？

  但不管哪一種，他都是不能抗拒的一方，除了乖乖回答問題，沒有第二選擇。

  當然，本著人道主義，高寧也給了心血激勵。

  隨著他回答的問題越來越多，高寧結合高老九的記憶，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越來越清晰，張白虎也獲得了食物，水規定的醫療援助。

  身上捆成粽子的麻繩也被換成了手銬和腳鐐，鎖鏈相互交叉，雖然限制依舊存在，但起碼能夠活動一下手腳，不再像之前那麽難受了。

  這個世界很混亂。

  朝廷腐敗，邪教林立，山賊軍閥多如牛毛，洋人橫衝直撞，自由主義冒頭，弄得好好一個大應烏煙瘴氣，百姓苦不堪言。

  高家寨所處的東南郡，由於距離京師較遠，又靠著海，因此首當其衝，亂的越發厲害。

  與現實世界民國時期的亂象不同，這個世界的衝突要更加激烈一些，因為武者的存在。

  武者與常人不同，分一到九品，一品為最，據說可以凝結武道意識，舉手投足之間便可以開山劈石，一萬人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從一品往下，武力值層層遞減，但即便如此，九品武者的戰鬥力也遠超常人。

  據說，九品武者的戰鬥力能夠和十名訓練有素，配合默契且全副武裝的士兵持平。

  至於不入品的武者，不是說他們不能打，這是修煉的功法多半有缺陷，不是戰鬥無法持久，便是爆發力不足。

  真正的九品武者對上，偷襲或許還能過上兩招，一旦正面對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據張白虎所言，他的功法叫白虎樁，已經修了呼吸法和站樁，精樁，只差動樁便可圓滿。

  而缺乏動樁的後果，便是爆發力可持久。

  每次交戰，必須控制在一刻鍾內，否則不必敵人打，自己便會力竭癱倒。

  這是為什麽他上山全程坐攆，為得便是節省體力，以求畢其功於一役，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可能是見高寧對武者很有興趣，在兩人談完這個話題之後，張白虎忽然道：“其實，在來之前，張家已經將最後一幅圖給了我，只是時間緊迫，沒來得及修煉。”

  高寧挑了挑眉，沒說話。

  張白虎看向高寧：“我若把白虎樁給你，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不夠！”高寧搖頭。

  “那加上兩千兩銀子，三百石糧食和一艘可載百人的大船呢？”

  “嗯？”高寧驚訝：“你白虎嶺竟有如此家底？”

  張白虎神色平靜：“做了這麽多年生意，多少有些積蓄！夠不夠贖我自己的命？”

  “夠是夠了，但也僅限於你。你那一百多號手下就這麽扔給我了？甘心嗎？”

  “不甘心又如何？你肯放人嗎？”

  “當然不！”高寧搖頭。

  張白虎道：“那不就結了？我現在只求自己一條生路，下山後我就坐船離開，一路北上去三岔口看看。在平陽郡這屁大點的地方窩了半輩子，趁著還有命在，多走一走，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碰到機緣，能夠東山再起！”

  高寧笑道：“你這麽說，就不怕我反悔嗎？”

  “你反不反悔，跟我怎麽說沒有任何關系，你若是真想反悔，我就算什麽也不說，你到時候也會反悔的！”張白虎面色平靜的道。

  高寧忽然發現，這家夥是個極其冷靜的人。

  或者說有一種看透紅塵的大徹大悟在裡面，只是與佛家的看破紅塵不同，他似乎有自己的內在邏輯。

  高寧雖然不太懂，卻覺得張白虎若是能從自己手中逃得一命，以後恐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有了這個念頭，高寧沉吟了一下，道：“我可以不殺你！”

  張白虎道：”什麽條件？”

  “果然是聰明人！”高寧笑笑：“為我效力一年！一年之後若是再想走，我絕不攔你！”

  “此言當真？”

  “當真！”

  “給火銃嗎？”

  高寧一愣，笑道：“給！而且還會教你用！”

  “那行！”張白虎很乾脆的點頭：“我答應了！”

  “別急！這一年內你也有自己的任務！”

  “你想讓我教白虎樁？”

  高寧還沒說，張白虎便已經猜了出來。

  高寧點頭：“沒錯！”

  “你想培養幾個？”張白虎問。

  “什麽意思？當然是多多益善！”

  “不可能！”

  張白虎果斷搖頭：“練武是極其好糧食的，即便只是練習呼吸法，飯量也會增長三倍，練三樁的時候，飯量還會增加。

  這麽說吧，想要練出一個九品武者，你需要為他準備十倍的糧食！

  一個人吃十人的口糧，一百個就是一千人的口糧，而隨著武者等級的提升，飯量還會加大。

  據說三品武者，便可日啖一頭牛，你這山寨滿打滿算不過兩百人，又能養起幾個？”

  高寧眨眨眼，消耗這麽恐怖的麽？
  不過想想，似乎也很合理啊，賽亞人戰鬥力驚人，飯量也是驚世駭俗級別的。

  海賊世界的強者，也大多是狂吃海塞型的。

  不多吃，哪裡的強悍體質？
  高寧想想：“那就先培養兩個吧，看看效果再說！”

  “行！”張白虎點頭。“錢糧和圖譜都在白虎嶺，我告訴你怎麽走，你叫人去拿就是，只是……”

  “怎麽？”

  “要小心張家，還是那句話，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