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一百八十四：真相

  作為一名生活在荒山中的幽魂，鶯兒自然是沒有善惡之念的，她只會瘋狂吞噬過路人的靈魂來滋養壯大自己的靈魂。

  就像是人餓了就要吃飯，鶯兒做出這些，倒不是為了故意害人，而是為了活下去。

  天長日久，總有幾個幸運兒逃脫了鶯兒的掌心。

  那些驚恐地幸存者自然將自己的遭遇講述給別人。

  大家也就都知道了，在荒山的那側，有妖孽害人。

  有不怕死的道士倒也去過降妖伏魔，可惜都沒有再回來。

  漸漸地，人們便再也不從哪裡過了。

  鶯兒作為地縛靈，也不能離開荒山。

  經過那麽多年的風平浪靜之後，鶯兒的存在也成為了傳說。

  老一輩的人都說不能從那裡過，但年輕人問為什麽的時候，他們也只是重複上一代說過的紅衣女鬼的傳說。

  但總歸是個忌諱，因此倒是鮮少有人從荒山過路。

  荒山本就人煙稀少，再加上幸存者的說法之後，就幾乎再無人從荒山經過。

  鶯兒斷了炊，但又無法離開這塊荒山，便只能一天天的站在荒山山崖上，等待人類經過。

  日子一天天過去，卻再無人經過這裡。

  鶯兒的魂魄漸漸虛弱，隻待等死。

  但就在鶯兒即將隨風而逝的時候。

  一名懷抱著死嬰的女子失魂落魄的走上山崖，徑直跳了下去！
  女子的魂魄給了鶯兒恢復的一絲動力。

  鶯兒不知怎麽的，就鑽入了死嬰的身體裡，那死嬰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鶯兒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拖著自己的身體，將身體拋上了山崖。

  隨後，她就閉上了眼睛，世界一片黑暗。

  也是鶯兒命不該絕，就在她閉上眼睛之後，一名婦人就尋著女子的身影，追了上來。

  那婦人乃是女子的母親，也是崔家小姐的乳娘。

  就這樣，鶯兒便做了崔家小姐的丫鬟，伴隨著崔家小姐一起長大。

  在這期間，崔家小姐和乳娘待她極好，就連學堂都讓她跟著崔家小姐同進同出。

  鶯兒不僅學習了人類的知識，同時也與崔家小姐結了深厚的感情。

  自從知道崔家小姐喜歡裴玉，但裴玉並不喜歡崔家小姐之後。

  許是那名誕生鶯兒的女子心中的怨恨作祟，鶯兒覺得，不管怎麽樣，她都要達成讓崔家小姐和裴玉喜結連理的目標！

  “事情就是這樣了。”

  鶯兒說道，她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決絕：“誰也不能阻止裴將軍和小姐喜結連理，這是小姐的意思，那我一定要達成它！”

  鶯兒話語中的堅定讓在場的三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那那個老道士和那些死掉的人是怎麽回事？”

  陳之玉凝神問道。

  “你說那個老頭啊？”鶯兒回想了一下，了然道：“那老道士是一個江湖騙子，會些旁門左道之術，被我教訓之後，就為我所用了。

  我告訴他，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你就能收獲無數的金錢和力量。

  那個蠢蛋就答應了。

  至於那些死去的人，倒是還要怪裴將軍才是。”

  “怪我？”

  裴玉聽到鶯兒說的話之後，本就心亂如麻。

  聽到鶯兒這麽說，他不由得一愣。

  陳之玉也看向鶯兒，等待鶯兒的解答。

  “要怪只能怪裴將軍太強了。”鶯兒嘟起小嘴，頗為委屈的說道：“我佔據了這具肉身之後，雖然免去了要去食人精魄之苦，但同樣的，我之前的能力，也無法施展半分，除非是要吸取凡人的精魄，才能維持法術。

  因此，我隻好叫那老騙子以幫人實現姻緣為由，為他們下咒。

  咒語雖然能夠讓他們天然就能對自己心儀的男子或女子增加好感，但更為重要的是讓我抽取他們的靈力，以維持對裴將軍的控制。

  但裴將軍實在是太強了，那麽多人依然不能將你的心給控制住。

  每次裴將軍你要醒悟，我就不得不加大靈力，將你的心思壓製住。

  這麽一來二去，那些人增常的靈力跟不上消耗的速度，自然就是現在這幅模樣咯。”

  說著，鶯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聽完鶯兒所說的話之後，在場的眾人一片寂靜，誰也沒有說話。

  老太醫渾身顫抖著，眼神茫然，他喃喃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所以，你就將那些人的生命視若無物麽？甚至，連你的小姐也是如此？”

  裴玉的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怒火。

  “阿玉，你忘了鶯兒小姐說的了麽？她本就不是人類，人類與她，是兩種東西。”

  陳之玉說道：“我想，對於鶯兒小姐來說，我們與這個世界上的其他生靈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還是有區別的。”

  鶯兒一臉嚴肅的指正：“就像是我與貓狗說話，它們通人性，卻不能與我交流。人類與我，就是可以交流的同伴，我很感激那名在荒山跳崖的女子，沒有她，我也不會誕生。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乳娘和小姐，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們的願望，我一定要達成，哪怕，鬧個天翻地覆！”

  聽到這話，裴玉不由得看看陳之玉。

  因為，他隱隱約約在鶯兒身上，看到了陳之玉的影子！
  要知道，當年的陳之玉也是這般模樣。

  現在的陳之玉，雖然看起來平和了許多，但裴玉知道，在他平靜的面容下面，隱藏著一顆在怨恨中熊熊燃燒的心！
  這麽多年過去了，那火焰不僅沒有熄滅，反而越燒越旺，讓裴玉心悸。

  但裴玉也無力去阻止，甚至，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陳之玉！
  作為陳之玉的師弟和左膀右臂，他相信，他和陳之玉是可以托付生死的至交好友，但他卻不敢說自己像是看透了陳之玉。

  陳之玉就像是一副千古難解的棋局，誰也看不穿他心中想的什麽。

  而且，沒有任何人能夠擋在陳之玉的面前，任何人，只要阻礙陳之玉復仇的人，統統會在陳之玉面前化為齏粉，沒有任何例外！
  而現在，裴玉在鶯兒的臉上，看到了與陳之玉極為相似的神情！
  都是那麽的堅毅、冷酷和決絕！

  裴玉不由得暗歎一聲。

  這種人怎麽都讓自己給遇到了？

  “若非你要控制的人是阿玉，我一定不會阻止你的。”

  聽到鶯兒的話，陳之玉歎了口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