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長孫無忌反了！

  長孫無忌得了李世民的口諭，便出宮派人告知長孫渙，命他依照之前計劃行事。

  一時間，長安城裡心向李治和長孫無忌的勳貴紛紛派出家將部曲進攻升道、立政等坊曲。

  長孫渙騎在馬上，看著黑壓壓的數千家將部曲跟隨自己，心裡豪氣頓生，暗想：有這幾千虎狼之師，攻下李承乾的烏合之眾，綽綽有余，我何必要逃離大唐呢?”

  只是他沒有想升道坊的百姓早有準備，在坊牆內建有防禦工事，使用的是樂遊園上煉鋼廠造出來的武器。

  守護坊曲的青壯，就是住在坊裡的百姓，他們的父母妻子家人都在他們身後。他們知道大唐皇太子李承乾離長安城只有幾十裡了，不到一日的路程。

  而這些被各家派出來的部曲家丁，卻並非各家精銳，

  其他各家和長孫無忌一樣，他們與李承乾不對付，在鬥爭的同時，也在盤算是不是先離開長安城。

  或者派家裡的精銳部曲，保護家族重要成員離開長安。

  總之，在長安城動亂之前，沒有一家肯把家裡的精銳部曲派出來，交給別人指揮的。

  派給長孫渙的人，也就是各家族裡隨時可以舍棄的狗腿子炮灰。這些人平日裡或許能耀武揚威，但是真遇上艱苦的攻防戰，這些人比誰都慫。別說是長孫渙，高慎行指揮，就是把這些人交給李世民，李靖，李世績指揮，一時半會也難形成戰鬥力。

  好在，李承乾明天才到長安城，守在坊曲裡的青壯並不急著衝出去迎駕。

  長孫渙、高慎行還能指揮著烏合之眾，圍住幾個坊曲，也算暫時佔了上風。

  ……

  長安城東二十裡處，李承乾站在四望車上，抬頭看著天空升上來的巨大的黑雲，無奈地歎道：這老天爺看見人間大亂，也來湊熱鬧。

  駕車的李世績，聽了哈哈大笑道：“太子殿下，這天上黑雲，正是朝中奸佞之象。現在雖然遮天蔽日，但是一遇狂風雷電，也就化作了雨水散落在關中大地，再難起勢。”

  李承乾聽了心情不覺也好起來了，看著李世績的背影，暗道：這幾年都沒有見過李世績在李世民面前麽拍過馬屁，現在不但給我駕車，還不時拍馬屁。難道在他眼裡，我是昏君？還是李世民得國不正，不配他稱讚？

  李承乾正想著就見一名背後插著紅色旗子的探子，騎著快馬從西邊逆行而來，知道是長安城的消息來了。

  “看來長孫國舅真反了。”李世績看一眼探子，語氣莫名地道。

  李承乾看一眼李世民背影道：“未必，長孫無忌可是個老狐狸。”

  李世績聽了，心裡冷哼：老狐狸？多老的狐狸是你們父子的對手？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來，面上還要表示同意。

  不一時，探子來到近前，向李承乾匯報了長安城現在的情況。

  李承乾立即停住車駕，傳令隨行大臣和將領來車駕前議事。

  不一時，群臣畢至，列陣在李承乾車駕下，等李承乾說話。

  李承乾沉著臉站在車駕上，看著群臣道：“長安城傳出消息，長孫無忌假傳聖旨，妄稱陛下有廢儲之意，不但扣了褚學士，還無故派家將部曲圍攻城中百姓，要謀害孤王。”

  站在武將首位的李世績，神色沉痛地問道：“不知陛下如何了？”

  李承乾聽了也沉痛地道：“陛下已經多日不出，無人知道陛下消息。”

  “啊！”

  群臣聽說李世民可能出事的消息，無不失色。

  “長孫無忌真是狼子野心。”

  “枉陛下對他恩寵有加。”

  “真該千刀萬剮。”

  ……

  ……

  以前群臣顧忌到長孫無忌是李承乾的親娘舅，不管李承乾怎麽稱呼，當面都稱呼他是長孫國舅。現在聽說他造了反，還有可能害了李世民，都直接稱名痛罵。

  李承乾待群臣罵完了，兩手一攤，哀聲道：“長安大亂，看來明日沒有人出城，迎接咱們了。”

  群臣聽了，一時全都默然，雖然他們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這次回來必然要逼李世民退位。但是，具體怎麽逼，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小九九，現在還沒有進長安城，就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群臣一時也難以應對。

  李世績鄭重的朝李承乾行禮道：“太子殿下，逆賊造反，長安大亂，陛下生死不明，急需太子殿下，率軍回長安，定天下。臣請太子殿下，下令大軍立即加速回長安城。”

  “眾卿以為如何？”

  李承乾不急著表態，而是先看向群臣。

  站在文臣之首的杜正倫，見問立即一躬身大聲道：“長孫造反，長安動亂，陛下被奸賊控制，危在旦夕。太子殿下理應立即率軍回長安，平叛賊，救陛下，此乃人子人臣之義。臣誓死追隨太子殿下。”

  說著一躬到底，表示自己願意押上身家性命。

  “臣願意誓死追隨太子殿下。”

  ……

  其他文臣武將動作也不慢，隻待杜正倫說罷，全部躬身施禮，大聲表明心跡。

  “好！”

  李承乾見此，知道此事成了，大喝一聲，然後語出鏗鏘道：“傳孤王命令，今日全力行軍，天黑之前務必趕到灞水東畔。”

  “遵令！”傳令兵跨上快馬，往軍陣兩頭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傳達李承乾的命令。

  “李象聽令。”李承乾大喝一聲。

  “兒臣在！”

  身著銀甲的李象躬身行禮。

  李承乾看他一眼，見李象雖然英氣勃勃，但聲音裡還是難掩稚氣。

  “命你，領一百護衛，去蘇定方軍中傳令，命他務必於明日午時之前率軍趕到長安城外。”李承乾下罷命令，拿出一個魚符。

  “遵旨！”

  李象再行一禮，接過魚符，轉身跨上戰馬，領著護衛往來路而去。

  李承乾又把看向劉仁軌，再次大喝道：

  “劉仁軌聽令。”

  “臣在。”劉仁軌躬身抱拳等李承乾下令。

  李承乾看著他大聲下令道：“孤王命你，率三千羌部親兵作為大軍先鋒，在灞水西岸扎營。”

  “遵旨！”

  劉仁軌再行一禮，前去調兵。

  其他大臣見將令傳完，也紛紛跨上戰馬，回到各自所在陣列，壓著大軍加快行軍速度。

  當下大軍以劉仁軌率領的三千羌部親兵為首，後頭緊跟著李承乾的車駕和五千騎兵，擺開長長的軍陣，一路向西。

  軍陣上槍戟林立，旗幡飄揚，戰馬後頭，塵土飛揚，黃塵滾滾，如一條黃龍一般直撲長安城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