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傍晚，襄陽刺史府，蔡夫人拿到從江夏的回復，火冒三丈。

  “這幫強盜！怎麽不說我蔡家將荊州直接都送給你！狼子野心！趁人之危！早該一開始，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你們！”

  “姐姐，息怒！大不了我們再想辦法！不與他們打交道就是！”

  蔡瑁看過回復，得知了是什麽情況，看到面前這連日的發怒的姐姐，幾聲怒罵，將前方的波濤洶湧都控制不住，便趕緊勸道。

  這不勸還好，一勸又給了蔡夫人發泄的機會，只見她再次大罵道：“不和他們打交道，不同意？還有一天時間，不同意，難道要將整個荊州都被曹操佔了去？他們這分明就是算好了我們已經走投無路！”

  和諸葛亮思量的完全一樣，現在提的那些要求，無論有多過分，蔡家都會答應，因為實在是來不及了。

  如果沒有人幫他們，按照現在從各大世族中探到的消息，除了蔡家，所有人都會同意楊阜的提議。

  到那時候，蔡家失去了在荊州的主動權不說，還會徹底的沒有翻身之日。

  蔡瑁見其依然還在氣頭上，暫時難以抵消，也不敢再言語，趕緊找了個由頭，出去為蔡夫人向江夏回復消息。

  這一次，對蔡家來說，太過於憋屈，曾經為了爭奪荊州刺史之位，蔡夫人將劉琦與劉備可以說是逼上了絕路。

  本以為以後再無交集，即使有，那也是在戰場見面，結果現在打臉來的之快，為了保持自己家族的實力，又不得和他們主動提出合作。

  本來提出和他們合作就已經在心理上難以承受，此時又被對方借著這個機會擺了一道，實在是讓人難以再去想象。

  許都，接近傍晚之時，依然還是如此的繁華，而且這街道上的行人貌似比白天還要多，曹操初次見孫策、周瑜二人，印象還不錯，身後之事都交給了曹仁，便也放松一下心情與兩人再逛許都。

  街道上來來往往，郭嘉不斷的向他們解釋著城中的物品，最終四人停在了一家酒樓。

  “丞，，，，叔父，為什麽這街道上的人見到您二位不行禮呢？”

  因為這算是微服到城中遊玩，平時曹操和貂蟬、清河等女也會如此，所以在稱呼上，都改了改，孫堅年齡比曹操大，所以孫策便稱呼其為一聲‘叔父’。

  此刻，剛剛到酒樓中坐下，孫策就將這一路上都想問的問題，向曹操問道。

  是啊，這一路上，好像很多行人都認識這當朝丞相，而且還點頭示意，但是為什麽城中百姓就沒有向曹操行禮的呢？這讓二人趕到非常奇怪。

  “哦？伯符認為，他們是民，我們是官，他們就當該向我們行禮嗎？”對於孫策的疑問，曹操反問一聲道。

  “難道不應該是嗎？君臣禮節，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伯符啊，何為君臣之力？難道你當真以為許都，包括這北方四州、東面兗州、徐州、西到涼州，都是我的天下了嗎？”

  “叔父？這，，，不是你的，難道還真是當朝皇，，？天下誰不知叔父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針對曹操的反問，孫策愈加的摸不清頭腦，不禁說出禁忌之言，郭嘉剛想阻止，但曹操擺了擺手，表示無妨。

  繼續道：“伯符可聽過，把民為水，把民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見孫策搖了搖頭，曹操再道：“這哪裡是你的天下，亦或者所說是任何人的天下，這是天下人的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我們是什麽？我們只是他們願意支持你的千萬人之中幸運的一人而已，倘若有一天他們不願意擁護我等，我等那時候還算的了什麽？所以按道理，這城中百姓的地位要比你我之上，按照伯符口中的君臣之禮，他們不要求我們當政者向他們行禮，就已經不為過了，他們哪裡又需要向我們行禮？”

  曹操笑著將這些話說完，周瑜、孫策二人直接愣在了那裡，一時難以在腦中消化。

  曹操與郭嘉見狀也是相視一笑，沒有在意，畢竟他們哪裡聽過這樣的言論？
  長這麽大，想想春秋時期的諸子百家，也不曾搜索到這是誰的言論。

  他們也當然搜索不到，因為這是屬於曹操的言論，就是連郭嘉也是第一次聽曹操這麽系統的說出來，只不過和曹操一切時間較長，理解比較快，不至於驚訝而已。

  不知道為何，曹操現在都覺得自己是來古代傳道的一樣，將現代的思想，傳播或者實施到這東漢末年來。

  只不過，在另外一個時代，雖然這樣的思想大家都懂，一開始當政者也是像自己這樣做的，但是卻在後來越來變了味道。

  尤其是那些當官的在民眾面洽越來越像大爺，甚至在某些地方，無法無天，危害百姓，在曹操看來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嗎？

  曹操痛恨自己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情況，當時雖是富二代，但也暗暗發過誓，如果自己站在一個國家的最高位置上，一定不會在自己的區域發生那樣的情況。

  現在雖然不能說已經做到了，但是曹操相信最起碼當下一直在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這番言論，真是古今都聞所未聞呐！”

  片刻，當所點菜品送上來時，兩人才感慨了這一句。

  不過看這樣子，兩人還是一臉的迷茫，曹操倒也無妨，想不通就想不通吧，當天下都實現這種大同，也由不得他們不懂了。

  “都是許都小菜，兩位不用客氣！”郭嘉見兩人還未動筷，便道。

  兩人聞言，也就不客氣，對著許都裡普通的菜品品嘗了起來。

  “明天就是蹴鞠的決賽了，你們說押一隊，勝算會大一些？”

  “這我怎麽知道，這次看著實力都不錯啊！不過我倒是把賭注壓在了曹丞相的千金身上，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女！”

  ，，，，，，，，，，，。

  此刻，鄰桌兩人的交談倒是吸引了孫策、周瑜的注意，因為他們再次覺得自己又孤陋寡聞了，兩人面面廝覷，但卻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便問道：“叔父，何為蹴鞠？”

  (本章完)